没走几步,方才那个说自己表哥在宫中当差的人便又阴阳怪气的开口了。
“也就是有些人当奴才当习惯了,还愿意跟条狗一样伺候着你。”
若是说些温容自己的闲话,温容其实并没有打算怎么样的,只是这人说的越来越过分,把悦红也带上了。
这样的羞辱,温容也断然是不会忍的。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温容脚下一转,拉着悦红便到了那人面前。
“怎么?”
那人显然也并不是那么理直气壮的,看见温容回来,下意识退了一步,警觉道。
“不做什么,”温容一脸平静:“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倒是有一点没说错,那就是我是自请出宫修行,大安还没有废了我这个皇后,也就是说,本质上我还是皇后。”
“尊重佛祖,众生平等,所以到了昭和寺之后我便一直同大家没什么两样,不过你既然并未谨记佛祖的话,那我便也不用在你面前遵从了。”
“现在,给悦红道歉,否则我便让你看看我这个皇后会怎么仗着身份欺人?”
温容甚少拿身份压人,从前在宫中是如此,出宫之后更是,只是对着小尼姑这样的人,还是要以恶制恶。
“我凭什么给她道歉!”
知道这小尼姑不会轻易妥协,温容也不恼。
“既然你不道歉,咱们也还有别的办法。”
温容笑了一下:“那我们便去找师太评理,你说若是师太知道了她寺庙之中的人,竟然能说出那样有悖佛理的话来,会如何做?”
“当然,你也不要想着跑了,在这里拦下,打一顿,我也还是能做到的,你说打了你之后,会有人敢动我么?”
一番威胁之下,那小尼姑成功被吓到,方才跟着她一起嚼舌根的人也都不敢再说话,生怕被迁怒。
“嗯?”
见那小尼姑迟迟不说话,温容笑着催促道。
“我给你道歉,是我不该羞辱你。”
纵使是心中万般不情愿,那小尼姑也只能妥协,同悦红道了歉。
说完便拉着一张脸走了。
“我还没说要原谅她呢。”
悦红也是没有想到,小声嘀咕了一下。
“行了,咱们也快些走吧,不然赶不上师太讲佛经了。”
人已经道歉,给过了教训,温容也不会真的做什么,毕竟在昭和寺,她也不想要把事情闹的太难看。
“哦。”
悦红答应着,跟在温容身后进了讲经的地方。
路上发生的事情,温容不说,那几个小尼姑自然也不会说出去自讨苦吃,是以今日讲经并未出现什么意外。
结束之后,温容同悦红她们往外走的时候,正好也碰见那小尼姑几人从面前路过。
“她怎么还瞪人?谁不会呢!”
瞧见那小尼姑还敢瞪温容,悦红也瞪着眼睛道。
“好了。”
温容无奈,拍了拍悦红:“咱们快些回去吧。”
“嗯。”
悦红跟着温容这么长时间,极少见到温容像今天一样教训人。
之前因为要赶着听师太讲经,没来得及说话,现下有了时间,悦红的嘴便闲不住了。
“小姐,你刚才可真厉害。要是刚才她真的不道歉的话,小姐真的要仗势欺人么?”
瞧着悦红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温容无奈:“想什么呢?自然是不行的。”
听见温容否定,悦红语气失望。
温容解释了一下。
“那万一她就是不道歉呢?”
悦红追问道:“小姐真的会把她打一顿么?”
“那也就只能这样了。”
温容确实也是有这个打算的,毕竟不能让悦红平白因为她被这样羞辱还讨不回公道。
“小姐。”
悦红眨巴着眼睛,满脸感动。
“好了好了,快回去吧,梳洗梳洗也就能休息了。”
温容一见悦红这幅表情,立马便往前走,她太了解悦红了,一般这种时候悦红下一秒就要扑上来表达她的亲昵了。
“小姐~”
悦红拉长着嗓子叫道,屁颠屁颠的跟在温容身后。
被这样一闹,温容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因为听见裴寒瑾和陆嫣然好事将近的事情而有些低落的心也想开了。
温容毕竟身份特殊,即便是到了昭和寺这样的地方也难免被议论。
她这次整治了一个,这对背后议论的那些人也算得上是一种警告。
只是不知道这警告能影响多长时间。
对温容在寺庙里的生活关注的可不止裴寒瑾一个人,太后更是。
慈宁宫中,太后原是想要借着送温容出宫的机会派自己的人去监视着温容,却不想被裴寒瑾抢了机会。
只能在寺庙之中安插自己的人。
“皇后这几日在昭和寺如何?”
翠玉刚与安排在昭和寺的人见过面,知晓太后会问,便把从棋子那里知道的事情同太后捡着重要的说了。
“回太后的话,皇后娘娘在昭和寺并无什么不妥,只是今日因为身边的宫女教训了一个出言不逊的尼姑。”
“哦?”
闻言,太后明显有些兴趣,毕竟可是很少见到温容教训过什么人。
“是因为那尼姑说了些皇后的闲话,羞辱了皇后身边的侍女,皇后便威胁了一番。”
翠玉会意,把前因后果都同太后说了一遍。
“她倒是聪明。”
太后淡淡道,也看不出对温容用皇后身份威胁人的事情是什么态度,不过也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让人继续盯着吧。”
太后没再说什么,喝了口茶:“去把太子叫过来。”
“是。”
有朐国的大皇子还在修养,被有朐国的使者守着,除了裴寒瑾之外,探望的人,送过来的礼物,一律都被拒之门外。
太子和太后的也同样。
“时间久了,她自然就会着急。”
裴寒瑾坐在椅子上,没什么表情道。
“摄政王果然是好手段。”
有朐国大皇子便坐在裴寒瑾的对面。
这段时间大皇子已经同裴寒瑾混的熟了,心里再清楚不过大安如今是谁做主。
若要他站队的话,自然是站裴寒瑾这队,更何况他来大安,便是冲着裴寒瑾这个摄政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