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
由翠玉领着,裴寒瑾到慈宁宫敷衍的给她行了一礼。
她倒是也没有因为这个生气,毕竟自太子登基以来,她算是春风得意,相反的自然就觉得裴寒瑾万般不顺了。
她自以为是赢家,当然是要有些风度的。
“摄政王来了,”太皇太后面上带着笑意:“翠玉,请摄政王坐下,沏一壶好茶来。”
“是。”
翠玉点头,微微弯着腰从慈宁宫离开。
“这是今年最新下来的茶叶,尝尝。”
太皇太后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小口道。
“不必了,本王不爱喝茶,太皇太后找本王来怕是也不是为了喝茶的,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裴寒瑾今日能进宫陪她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就已经算是十分有耐心了,实在是没有心思听她说些废话。
“那哀家便也直说了,”太皇太后也不恼,现在裴寒瑾对着她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她都不曾放在心上。
悠闲的把茶杯放下,太皇太后道:“哀家听闻你对陆嫣然很是满意,时常叫陆嫣然陪你说话,既然如此,哀家便想着给你和陆嫣然赐婚,尽早成亲,如何?”
闻言,裴寒瑾嗤笑一声:“不知太皇太后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消息?”
一见裴寒瑾这幅反应,太皇太后忍不住皱眉:“怎么,难道这些都是假的?”
“你未曾让陆嫣然去王府陪你说话?那那些礼物有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是叫陆嫣然去问了一些话,送了一支簪子,便传成了这样。
裴寒瑾挑眉,没有回答。
“如今整个京城都传遍了,既然你对陆嫣然也有意,那便尽早成婚,对陆嫣然的名声也好。”
“否则一直这样拖着,对嫣然也不好。”
太皇太后自顾自的说着,对裴寒瑾的态度也不甚在意。
“这样,哀家找个好日子,把你和嫣然成亲的时间定下来,到时候叫皇帝给你赐婚。”
裴寒瑾抬头看了一眼她,对她说的那些未置一词。
“太皇太后,本王府上还有要事,太皇太后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本王便走了。”
“你!”
几次三番被裴寒瑾这样无视,太皇太后心里也有了些火气,瞧见裴寒瑾那丝毫不在意的模样,又硬生生的把火气给忍了回去。
“罢了,你既然有事,哀家就不留你了。”
裴寒瑾也是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太皇太后的不悦一般,她前脚刚说完,裴寒瑾便没了影子。
守在外面的翠玉瞧见裴寒瑾离开了,这才端着茶盏进屋。
“娘娘莫要生气。”
翠玉便预料到会这样,哪次摄政王进宫她如意过。
放下茶盏,翠玉凑到太皇太后身后轻轻的给她捏着肩膀。
“哀家如何能不气?你没瞧见他那副轻狂模样。”太皇太后语气难掩愤怒。
“娘娘说的事情,王爷可答应了?”
翠玉巧妙的转移话题道。
“他有什么答应不答应的,”太皇太后哼了一声:“哀家在那里说了那么多,他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便是同意了的意思吧,”翠玉道:“以摄政王的性子,若是不同意,怕是早就要反对了。”
反对这个词用着,都是翠玉斟酌之后的用词了,要是再放肆一点,那便是要惹的太皇太后不高兴了。
“罢了,哀家先看着日子,”太皇太后摆摆手:“皇上这段时间朝政上的事情处理得可还顺当?”
翠玉如何敢说,太子虽然已经顺利继位了,可大安的朝廷什么如今却还是摄政王说了算的。
皇上真正能够做主的那有多少的事情呢。
只是太皇太后这样问了,翠玉只能斟酌着回答道:“经过皇上手处理得事情都十分顺当。”
“哀家知道了。”
太皇太后自己也清楚现在的情形,没有为难翠玉。
“叫皇上不要着急,安心下来,总会有他掌权的时候。”
太皇太后轻轻转动手上的佛珠,只要能让裴寒瑾和陆嫣然成婚,那便一切都好办了。
裴寒瑾一点没有把太皇太后在宫中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自从上次隐藏身份去了昭和寺一次,知晓温容心里还是担心着自己,裴寒瑾这心情也愉悦至极。
从皇宫里出来,便又往昭和寺赶过去。
崔十八跟着出了宫之后,便被裴寒瑾赶回府了。
自从教训过那几个口无遮拦的小尼姑之后,昭和寺便再也没有乱嚼舌根的人了,温容一行人在昭和寺住的倒也算是适应。
“小姐,这水好凉快。”
悦红把衣裳泡到水盆,手上沾了些井水,深井里水凉快,悦红惊喜道。
“嗯,寺里晚上会有水果,咱们可以取一些放在井水里浸浸。”
温容笑着道。
“那可不行,”李茉板着脸:“你忘了你那身体还能消受得起冰水果么?”
温容摇了摇头,不敢反驳李茉的话。
有李茉跟着,温容的可是一点都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好嘛好嘛,我知道了。”
正聊的高兴,温容脚边突然扔过来一块石子。
抬头看了一圈,没找到人。
温容以为是从哪里滑过来的,便没当回事。
谁知没过一会儿,脚边又被扔了一个石子。
温容当即抬头看过去,墙头上赫然坐着一个人。
“怎么是你?”
除了听说太子登基那日瞧见过这人一次,这是第二次了,温容可是真没想到,下意识一惊。
“怎么,这昭和寺不允许人进来么?”
带着面具,裴寒瑾懒洋洋的晃着腿。
“昭和寺倒不是不允许进人,只是没有人这样进昭和寺。”
温容有些无语。
“不用这样惊讶,之前没有,日后就能经常看见了。”
听这意思,这人难道还想要经常过来?
温容心中觉得不可思议。
“那你今日来昭和寺是有什么事情么,”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温容问道:“若是要求什么,去寺庙正殿。”
“正事办完了,觉得无聊,就来这里看看。”
悦红听了这么半天,一听这话,当即道:“无事也不能随便翻寺庙的墙头,这也太不敬佛祖了吧。”
裴寒瑾藏在面具下的眼神扫过去,悦红一顿,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