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叶锦儿呼吸渐渐平稳,方休不便打扰,向小绿告辞。
“能够活化真气的宝珠......”
回去的路上,方休还在想刚才的事情。
据说,这宝珠是叶锦儿母亲留给她的,有温养身体的效果。
刚才方休接触宝珠只一瞬,真气就变得异常活跃。
说不定这宝珠是能够辅助真气修行的异宝。
“如果是真的......”方休很想再试试,只不过宝珠是叶锦儿贴身之物,他不好开这个口。
而且就算是真的,他也拿不出更珍贵的东西来交换。
除非他能成就先天,或者证明自己能够成就先天,答应未来替叶锦儿温养身子。
但先天宗师需要三百年功力,方休如今也只是找到了通往先天的道路。
能不能走到,尚未可知。
毕竟长生教的那些人可不会乖乖地过来排队给他吸内力。
苦修内功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几十年功力,结果突然有个人过来说我是你们的教主,要吸取你们功力成就先天。
换作方休,他只会想着能不能反吸对方的功力。
......
方休离开叶宅,傍晚又去了一趟县狱。
新县令宋文淳已经到任,是从西北边的临江县调任过来的。
虽然都是县令,但临江县是小县,而青石县是大县,所以七品县令直升六品。
据说,这位宋县令官声极好,被当地人称为宋青天。
他离任那天,县衙外有上千名百姓聚集,求他不要离开临江县。
这位宋县令到任的时候,只有一家五口,外加老仆一人,丫鬟一个。
马三刀提前退休回家,这位宋县令也没有带来亲眷或心腹,直接让李憨这个老狱卒继任狱官一职。
这倒是让李憨春风得意了一把。
毕竟按照原本的轨迹,马三刀退了之后,狱官肯定轮到方休来做。
......
“小方,等一下。”
方休到了县狱,送完饭,正准备回家,却被李憨叫住。
“李叔。”
方休停了下来。
“待会儿的践行宴你去不去?”李憨问道。
“什么践行宴?”方休一愣。
“当然是给头儿的践行宴!”李憨惊讶地看着他。
“你不知道?头儿过两天就要去府城了。”
“马叔要去府城?”方休不解。马三刀退休之后,要么留在青石县养老,要么去九连县找她女儿,去府城干什么?
“府城大狱有一位差拨绝户了,实在找不到亲族,郑大人就介绍头儿去府城。”
李憨道。
“我一点都不知道,马叔没跟我说过。”方休摇头。
“头儿估计是忘了吧,要么就是准备安顿好了再告诉你。你小子以后有福了!”李憨拍了拍方休的肩膀。
“什么意思?”方休一怔。
“头儿没儿子,就一个女儿,还跟他不亲,未来估计也不会让孙子当狱卒。他过几年退了,你不就能当上差拨了!”李憨有些感慨。
“马叔他...”方休听他这么一说,也反应过来。
马三刀年近五旬,家境还算殷实,完全可以安享晚年了。
这时候大老远跑去府城当差拨,实在是没什么好处。
“走吧。”李憨召来几个新来的狱卒,让他们好好当值,随后带着方休一同去了盛云楼。
等到了盛云楼。
方休见到身着常服,鬓发半白的马三刀,心中有些触动。
“马叔...”
“看样子老李都告诉你了,他倒是嘴大!”
马三刀没有往日的严肃,脸上露出了笑容。
“走!今天咱请客!不醉不归!”李憨十分豪气地拍了拍胸口。
一行人进到盛云楼二楼包间,一直喝到了夜里。
本来李憨还准备下血本请几人去春江楼潇洒一把。
马三刀拒绝了,于是方休也没去,下了楼,送微醺的马三刀回家。
方休准备叫一辆马车,结果马三刀却说要走回去,醒醒酒。
一路上,马三刀都没说话,两人就这样保持着沉默。
眼瞅着快到家门口了,马三刀停了下来。
“你小子...倒是跟你爹长得越来越像了。”
马三刀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
“当年我跟你爹......算了,往事不提也罢。”
马三刀叹了口气。
“马叔...”
“贤侄,今后我不在青石县,你要万事小心。这里的水很深,不是你能掺和的。”
“马叔放心,我省得了。”
“要是不想在青石县待了,记得早点去府城。”
“嗯!我记住了!”
“回去吧。”
“马叔,我送你。”
“不用,拐角就到了。回吧...”
“马叔...保重!”方休冲着马三刀躬身一礼。
他走到街道转角的时候,看到马三刀还站在雪地里,目送他离去。
“离开了也好,府城更安全些。”
方休心道。
长生教近些年犯的最大的案子,也就是去年劫粮车,以及上个月劫法场和攻击县狱。
若是有一天长生教敢攻击府城,那恐怕距离改朝换代就不远了。
“如果青石县待不下去,府城对我来说倒也是首选。”
方休心中一动。
据说天泽府的大狱规模很大,在整个燕国境内,仅次于神都的天牢。
一个差拨能管十个狱卒,单论职权,不比青石县狱官小多少。
虽说狱卒是贱业,但这样的铁饭碗,若非找不到亲族,外加上有关系,也不是一般人能当上的。
更何况还是去府城当差拨。
对于老百姓来说,只要是穿了差服的,都是官老爷。
......
两天后。
马三刀跟随紫阳镖局的车队一同前往府城。
方休送他出了城门。
当天深夜,白星抱着一个坛子找上了门。
“白师弟?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何事?”
“方师兄,傍晚的时候我发现那条金翅鲟鱼出来捕食了,它肯定是饿得不行了!
今晚就是抓它的最好时机!
你看,这是我用赤血鲤鱼王的血肉调制的饵料。
等下水的时候将饵料涂在身上,就能吸引它过来。”
白星打开坛子,里面是捣成肉糜的鱼肉,以及类似鱼冻的暗红色血浆。
冲天的血腥味让方休不禁皱眉。
“白师弟,你来时够隐秘吗?最近江鸣那边怎么样了?”
白星自信道:“方师兄放心!我在金水河里放了一条赤血鲤鱼王,现在金钱帮的人都忙着在找呢!没工夫理会我们。
再说了,以我现在的身法,江鸣和他的那些手下想跟踪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那就好,出发吧。”方休点点头。
......
两人一同出了东城门,施展疾风腿法,朝着东北方向的义兴镇渡口赶去。
等到了渡口,确认四下无人后,白星洒下了一部分的饵料。
紧接着,每隔一刻钟撒一次。
等坛子里剩下一半饵料的时候,白星停了下来。
“方师兄,先让金翅鲟鱼尝个鲜,再过半个时辰,把剩下的饵料扔下去,就能将它引出来了。”白星带着方休来到旁边的亭子里等待。
“金翅鲟鱼?!”
白星话音刚落,一个阴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什么人?!”两人同时转身。
哗!
渡口两旁的林中突然窜出三人。
为首之人,是一个胖成了球的紫袍老者。
而他身边两人,左边的壮汉人高马大,充满了凶悍的气息。
右边的妇人身形娇小丰腴,但肩上却扛着一柄五尺多长巨大战刀。
“江鸣!”
白星一惊。
“张仲冬!”“卫萍!”
“真是让我们好等啊!”江鸣神情戏谑。
白星一脸难以置信:“你们怎么会知道......”
“白兄弟,都这么时候就别装了,还不一起对付方休!”江鸣哂笑。
白星闻言,面色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