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背景,是酒店房间。
一名被捆绑的少女蜷缩在米色的地毯上,血迹染得到处都是,甚至还有长达一米的流淌痕迹!
一个手拿皮鞭的男人,正在疯狂抽打着她。
少女遍体鳞伤,不断发出哀嚎,视频中的男人不胜其烦,这这么赤裸着到一旁的沙发抽烟。
镜头晃动,对准了他。
然而视频里,却传来女孩的哀求声,紧接着便是刺耳的撕扯胶带的声音。
不多时,女孩儿的哀嚎消失了,只剩下呜呜的声音。
镜头再次晃动,对准了女孩儿,我又是一阵心......
夜色沉如墨,城市在霓虹中喘息。我坐在办公室里,窗外是星辰大厦的轮廓,在黑暗中像一柄出鞘的剑。那条短信依旧静躺在手机屏幕,未读、未删、也未回复。它不是威胁,而是一种宣告??天下盟并未瓦解,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呼吸。
我知道,他们正从更深的暗处观察我,评估我的反应。若我惊慌失措,便会落入“恐惧者”的标签;若我置之不理,则被归为“狂妄之徒”。但他们最怕的,是我既清醒又冷静地迎上去。
我把短信截图保存,加密上传至私有云服务器,并同步发送给三人:刘队长、滕志远、沃野。没有附加文字,只有一串时间戳和定位信息。这是信号,也是联盟的暗语??我们已进入同一战线。
第二天清晨,丰江市监察委发布公告:**“青少年成长关爱基金”涉嫌洗钱及职务侵占,已被立案调查,相关责任人依法采取强制措施。**
舆论再度沸腾。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商战八卦,而是直指体制缝隙中的毒瘤。首京方面沉默了整整十二小时,才由某权威媒体发布一篇模棱两可的评论文章,称“应理性看待个别案例,避免扩大化”。
我冷笑。他们终于开始用“理性”来压制“真相”了。
上午九点,林骁准时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手里抱着一台加固型笔记本电脑。“周总,追踪系统升级完成。”他声音低沉却有力,“我们不仅锁定了天穹资本的资金回流路径,还发现了它与国内三家上市公司之间的‘影子公司’网络。”
“哪三家?”
“其中一家叫‘宏远建设’,你可能听说过??三年前承建了丰江新区政务中心大楼。”
我瞳孔微缩。
宏远建设,正是赵德海落马前亲自签批项目准入的企业。当时舆论质疑其资质不符,却被以“招投标程序合规”搪塞过去。如今这条线再度浮现,意味着腐败链条远比想象中牢固。
“继续深挖。”我说,“我要知道每一笔工程款背后,有多少被转进了私人账户。”
“明白。”林骁顿了顿,“但……系统显示,有人在反向扫描我们的IP地址。技术手段很专业,不像是普通黑客。”
我点头:“他们已经察觉我们在动这块蛋糕。从今天起,所有数据操作必须通过离线终端进行,网络传输一律禁用。”
他走后,我拨通了张鹏的电话:“调你手下最信得过的两个人,二十四小时轮班盯住林骁上下班路线。另外,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外地车牌频繁出现在公司周边。”
“哥,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张鹏语气有些迟疑。
“不是紧张,是预判。”我盯着窗外一辆缓缓驶过的黑色商务车,“他们不会正面攻,只会阴角下手。林骁现在掌握的东西,足以掀翻一个利益集团。只要他出事,一切证据都会断链。”
挂断电话不到十分钟,苏晴急匆匆推门进来:“周总,市场部刚接到通知,原定下周发布的智能物流宣传视频,被广电总局下属的审查机构临时叫停,理由是‘内容涉及敏感技术领域’。”
我眯起眼。
智能物流项目从未申报过任何军工或安防类技术,所谓“敏感”,不过是借口。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有人不想让这个项目成功亮相。
“把视频原始文件拷一份给我。”我起身,“我去一趟首京。”
这一次,我没有等邀请函。
当天下午,我以“企业代表身份”主动联系中华工商促进会秘书长办公室,申请紧急面谈,议题为“民营企业创新成果传播受限问题”。对方起初推诿,直到我提及“愿当面提交有关公益基金异常资金流向的完整证据包”,电话那头立刻安静了几秒,随后答应次日上午十点会面。
晚上入住酒店时,我发现房卡被人动过。虽然表面无异,但卡片边缘有细微划痕??那是专业人员复制信息后重新封装的痕迹。
我没声张,而是将计就计。当晚,我在房间内故意打开笔记本,播放一段伪造的“星辰内部战略会议录音”,内容包括夸大IPo估值、密谋收购地方媒体、甚至暗示将曝光更多官员隐私以换取政策支持。
然后,我关机睡觉,实则整夜未眠。
凌晨两点,门锁传来极其轻微的转动声。不是钥匙,而是电子破解器。我悄悄按下床头柜下的隐蔽按钮,启动了隐藏摄像头和音频采集装置。
三分钟后,两个黑影悄然退出。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动作娴熟得像幽灵。
第二天早上,我调取监控发现,其中一人曾在首京商会论坛当天坐在后排,曾多次用手机对准我拍摄。而更关键的是,他在离开酒店时,接了个电话,说了一句:“东西拿到了,他们果然在准备大动作。”
我笑了。
你们想看戏?那我就演一场给你们看个够。
上午十点,我会见了秘书长李文渊。六十岁上下,白发整齐,眼神温和却不容侵犯。会议室布置简洁,墙上挂着一幅字:**“商道惟诚”**。
“周先生,你昨晚提交的材料,我已经看了。”他开门见山,“你说你掌握了证据,可你也知道,这类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不是不想查,而是要考虑社会稳定。”
“李秘书长,”我平静回应,“如果连一条清晰的资金链都不敢碰,那将来谁还敢举报?谁还敢相信正义?”
“那你希望我们怎么做?”他问。
“第一,恢复星辰宣传视频的正常播出权限;第二,将我手中的证据移交专案组,并建议成立跨部门联合调查组;第三,请您以促进会名义,公开表态支持民营企业的正当权益表达。”
他久久未语,最终轻叹一声:“你知道吗?十年前,我也曾是个热血青年,想着要改变体制。可后来才发现,水太深,光靠一个人撑不起船。”
“所以我没指望您一个人撑船。”我直视着他,“我只是希望,当有人愿意跳进去划桨的时候,别被人从船上推下去。”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你这年轻人,嘴皮子利索得很。但我喜欢。”
一个小时后,促进会官网发布声明:**“支持企业依法依规开展技术创新宣传,反对任何形式的不当干预。”**
同时,我的邮箱收到一封加密邮件??来自中央纪委国家监委信访室,编号已登记,受理回执附在附件中。
我知道,这一局,我赢了第一步。
回到丰江当晚,我召集全体高管召开闭门会议。
“接下来三个月,是我们最关键的窗口期。”我站在投影幕前,身后是智能物流项目的全国布局图,“天下盟不会善罢甘休,但他们也不敢再轻易动手。因为现在每一起意外,都会被放大解读。我们要做的,就是趁他们犹豫之时,把根基扎得更深。”
“具体怎么干?”陈默问。
“三件事。”我竖起三根手指,“第一,加快省级重点项目建设进度,三个月内实现首个无人仓试运营;第二,启动星辰公益计划,拿出五千万元设立‘基层创业者扶持基金’,主打社会口碑;第三,全面提速IPo进程,聘请国内顶尖律所和会计师事务所进场尽调。”
“可这样资金压力会很大。”财务总监提醒。
“资金我会解决。”我说,“明天,晴空投资将正式宣布追加十亿元战略注资,全部用于星辰科技板块扩张。”
话音落下,会议室一片寂静。
十亿,不是一个数字,而是一种态度。它意味着资本阵营的彻底倒戈,也标志着旧秩序的崩塌已不可逆。
会议结束时,林骁留了下来。
“周总……”他声音有些颤抖,“我想申请带队去西北试点基地。那里条件艰苦,但最适合做无人仓储的压力测试。”
我看着他,这个曾经背负父亲污名的年轻人,如今眼中只有火焰般的坚定。
“为什么非要去那里?”
“因为我爸当年就是在西北服刑期间病逝的。”他低头,“我想替他看看,这片土地能不能长出新的希望。”
我沉默良久,走上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批准。但记住,你是去建未来,不是去祭过去。活着的人,要比死去的人走得更远。”
他重重点头,眼中有泪光闪动。
一周后,智能物流宣传视频在全国多个平台恢复上线。配合央视财经频道专题报道《中国智造新势力》,星辰一夜之间成为行业焦点。投资者蜂拥而至,券商分析师纷纷上调评级。
而与此同时,赵德海案庭审正式开庭。
法庭外,卫福在特警保护下走入法院。他曾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地下钱庄操盘手,如今却穿着素色衬衫,神情平静。面对记者提问,他只说了一句:“我欠这个世界一个真相。”
庭审持续三天。其间,检方出示了包括银行流水、通讯记录、境外账户控制权证明在内的上百份证据。最关键的一环,正是我们提供的区块链资金追踪报告。法官当庭认定其真实性,并作为核心证据采信。
第四天,李素云出庭受审。她穿着高定套装,妆容精致,仍试图以“不知情配偶”身份脱罪。直到检察官当庭播放一段录音??她亲口对中间人说:“钱洗干净了,记得给首京那边留三成。”
全场哗然。
当天傍晚,首京某高档会所内,一名男子摔碎酒杯,怒吼道:“谁走漏的消息?!”
监控画面中,那人正是宏远建设的实际控制人,徐振邦。
消息传回丰江,我立即让张鹏将此人资料整理归档,并标注红色预警级别。同时,我亲自撰写了一份《关于宏远建设涉嫌围标串标及利益输送的举报信》,连同证据包一并寄往中纪委。
我知道,这场战争早已超越个人恩怨。它是一场关于规则重塑的博弈??是要继续让少数人躲在阴影里操控一切,还是让阳光照进每一个角落。
一个月后,星辰完成股份制改造,正式向证监会递交IPo申请材料。与此同时,国家监委通报:**“青少年成长关爱基金”系列案件取得重大突破,已查明涉案金额超十二亿元,多名公职人员被立案审查调查。**
风暴席卷全国。
而在这一切背后,我始终记得那个夜晚,沈婉清站在酒店门口对我说的话:“小心明早的新闻发布会。”
如今,我已成为别人口中需要“小心”的存在。
某个周末,我和刘芳菲再次来到海边。夕阳依旧,涛声如旧。她靠在我肩上,轻声说:“你现在是名人了,走在街上都有人认得你。”
“可在我心里,我还是那个陪你吃路边摊、被你爸赶出门的穷小子。”我笑着回答。
她掐了我一下:“少贫嘴。不过……你说,以后会不会有一天,我们也变成那些高高在上的人?”
我望着远方海平线,缓缓道:“会有人变质,但我不会。因为我永远记得自己是从哪里爬出来的。池中之物之所以能腾跃,不是因为它天生神力,而是因为它从未忘记泥泞的滋味。”
她笑了,眼角泛着光。
那天晚上,我们牵手走过长长的海岸线,像一对平凡夫妻,说着柴米油盐的梦想。
回到车上时,手机又响了。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 “你赢了一时,赢不了一世。
> 规则由我们制定,结局由我们书写。
> 你逃不掉的。”
我看完,静静锁屏,放入抽屉。
然后发动汽车,载着最爱的人,驶向灯火温暖的家。
这一夜,我没有回信息,也不需要回应。
因为真正的答案,从来不在言语之中。
而在日复一日的坚持里,在每一次选择良知而非利益的瞬间,在每一个明知危险却依然前行的脚步中。
我知道,他们还会再来。
但我也知道??
我非池中物,终有破浪时。
风未止,路尚远,而我,已在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