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
皇后娘娘还在跟尚服局的李嬷嬷讨论事情,突然春梅走了进来禀告,“娘娘,皇上身边的邓公公来了,带着孙才人。”
皇后微微惊讶,掩下心中的疑惑,把李嬷嬷打发走,才让邓公公进来。
邓公公先是微微福身,“奴才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安。”
皇后轻轻抬眸,视线落在孙才人身上,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看着她被五花大绑而且嘴也被堵住的样子,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皇后皱起眉头,看来这孙才人是惹怒了皇上,不然也不至于这个样子绑到坤宁宫。
不过皇后一点都不着急,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啪嗒”一声把茶杯轻轻放下。
“邓公公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
邓公公看了一眼孙才人,用尖锐的嗓音阴阳怪气地说,“皇后娘娘,您现在还不知道吧?这孙才人可真是厉害,大前天居然试图混进我们养心殿的内御膳房,今天更是离谱,竟然偷偷摸摸地溜进了养心殿,还想抢走内御膳房宫女的食盒,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皇后娘娘听到内御膳房几个字的时候,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孙才人,仿佛要将她刺穿一般。
这道目光充满了冷漠和寒意,孙才人接收到的时候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不对,皇后娘娘平日可好相处了,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恐怖的眼神,肯定是她的错觉。
孙才人在内心安慰自己,却不敢再抬头看向皇后。
看着孙才人这心虚的样子,皇后眼睛眯了眯,心中更是怒气冲天。
那可是内御膳房!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连她都不会去管的地方,孙才人无缘无故地跑到那里去干什么?
是不是想趁机下毒?
如果皇上真的因此出了什么事,那她这个皇后也一定会受到牵连,就因为她没有管理好后宫的妃嫔。
春桃了春梅看着皇后娘娘生气的模样心下一紧,皇后娘娘怀着孕呢。
春梅连忙安抚皇后,跪在地上拍着皇后的胸口,“娘娘,您别生气。”
春桃拿着银子先把邓公公给打发走,微笑着说,“邓公公,麻烦您跑这一趟了。”
邓公公捏了捏不小的荷包,满意地收入怀中,小声地说了一句,“春桃姑娘,这孙才人啊,还是要禁足。”
当然了,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是,多谢邓公公提点。”
邓公公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离开坤宁宫伺候。
邓公公一走,皇后立马就摔了杯子,她用阴沉沉的时候目光盯着孙才人,冷声吩咐,“春桃,你和张嬷嬷带人去搜孙才人的住处。”
张嬷嬷是昭宣帝的奶嬷嬷,原来是伺候怀孕的皇后娘娘,不过此事事关皇上的安危,张嬷嬷并没有拒绝,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听到这句话,孙才人内心觉得十分屈辱,想要反对,但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唔唔唔地挣扎了起来,在地上不停地扭动,仿佛一只被绑住四肢的乌龟一般。
孙才人感到一阵绝望,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凭什么,这些古人平日里自诩规矩规矩,不过她看她们就是没有任何的规矩和礼貌,怎么能随意翻动别人的东西!
还有,她根本就没有想要给皇上下毒的意思,怎么能张口就来污蔑人呢?
“让她安静下来。”
皇后娘娘轻飘飘地一句话,春杏从后边走了出来,一掌给孙才人打晕了过去,然后像拖死狗一样拖去了偏殿。
春梅还在安慰皇后娘娘,“娘娘,您别生气,虽说不知道孙才人去养心殿的内御膳房的目的,但依奴婢看,孙才人没有这个脑子和胆量敢去害皇上,还是用这么蠢的方式。”
皇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希望如此。”
春桃和张嬷嬷带着一帮人直接冲进了永南宫偏殿,孙才人的住处,翻了个底朝天,自然是什么异物都没搜出来,而永南宫的宫人是拦都不敢拦。
春桃对这个气着她们主子的孙才人十分不满,只能鸡蛋里挑骨头,“啧!这孙才人怎么这个多的新鲜蔬果,这一看就超出了才人的份例,搬走,都给我搬走。”
同是住在永南宫的陆美人和周常在都走出院子看热闹,二人对视了一眼,虽然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眼中还满是戏谑之意,一边看戏一边闲聊。
这个孙才人平日跟她们相处,都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傲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京城贵女呢,所以她们都不爱跟孙才人玩。
“那位是皇后娘娘的春桃姑娘吧?还有张嬷嬷?”
“噗嗤,孙才人这是犯了什么事啊?这么大阵仗。”
“哎呀,她的房间怎么有这么多的蔬果?她如今也不受宠啊,哪来的?”
“总不能是内务府那边还屁颠屁颠给她送过来吧?”
内务府最会看人下碟,怎么会拿东西讨好一个不受宠的妃嫔。
春桃和张嬷嬷什么都没搜到,只能回去坤宁宫汇报。
“回娘娘,孙才人的住处什么都没搜到,不过奴婢发现,她的房间内有大量的超出份例的新鲜蔬果,还有一个宫人自建的小灶台。”
皇后娘娘点点头,并不感到意外。
没搜到异物很正常,符合她心中的预想。
有许多蔬果和小灶台也很正常,因为孙才人得宠的那段时间,几乎天天都给皇上送吃食,整个宫的人都知道。
不过现在这件事既然捅到了她面前,就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了,毕竟明面上没有皇上和皇后的允许,是不允许宫妃私设小灶台的。
“把她住处的小灶台给本宫砸了,蔬果什么的送到御膳房,就当作是给你们加餐了。”
春桃心下一喜,能加餐,就算是只有一盘菜,谁不高兴,“是,奴婢多谢皇后娘娘。”
“春杏,把孙才人带过来,本宫要好好审审她。”
虽说没搜到异物,但这并不代表着孙才人没有异心,事情到底如何,还要审问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