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盘踞在云端,将整个刘家大宅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李茂现在才悟透其中关窍,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小桃红注意到千岁的反应,笑着开口道:“小老爷天赋是有的,不过天赋有时候并不代表性情。”
“千岁,你也知道的,黑白花的猫儿向来是有些...唔....不同寻常——”
小桃红讪笑出声,千岁斜睨她一眼,没有吭声。
不过,小桃红说的也在理,黑白花色的猫儿的确是不走寻常路。
只希望这个崽子,能稍微正常一点,不然的话——
自己得多心累呀!
想起族里对伏龙太岁神的记载,千岁就觉得前路漫长且沉重。
....
“真的看不到我嘿!”
李茂在厉鬼群里转了好几圈,不管做什么,这些厉鬼全都没有任何反应,他甚至对着一头厉鬼做了几分钟的鬼脸,那厉鬼也没啥表示,只是瞪着两个空洞的眼眶,四下张望。
眼见如此,他的心思顿时活泛起来。
目光朝着刘家宅子深处望了过去,那个死秃驴现在一定还在宅邸深处。
现在不去搞他,还等什么时候?
走起!
临走前,还不忘记朝着厉鬼群吐几口真阳气血,让它们乱起来。
厉鬼群疯狂寻找李茂踪影的时候,人家已经拖着尾巴来到了那秃驴声音传来的方向。
为什么不翘着尾巴?
翘着尾巴的话,小花花和大荔枝露出来多不文明呀!
刚刚靠近秃驴入住的厢房,李茂就瞧见了被摇曳灯火映照在窗户上的影子。
只是看影子,李茂心里就自然而然浮现出一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僧人形象。
咂了咂三瓣嘴的李茂几步来到窗前,窗户从里面撑开一半,方便他看到屋内的情景。
屋里盘坐在榻上的僧人大腹便便,头戴左笈帽,身上披着珠光宝气的袈裟。
袈裟在灯光照耀下,反射出迷蒙的光,晃人眼睛又奢靡无度。
“啧——”
李茂咂舌一声,“这得吃了多少民脂民膏,才能养的如此脑满肠肥?”
“呵,和尚!”
冷哼一声的李茂通过半开的窗户钻进房内,鼻头抽动两下,眉头就是皱了起来。
这房里熏香的味道真是浓重,让猫闻了感觉很不舒服。
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李茂用力抽了抽鼻子,心里却是多了几分警醒。
定炉中期的他,不可能因为寻常的熏香而感到不适。
那这屋里的熏香——
眼神变得冷冽的猫儿,口鼻间的呼吸已然停滞,全靠一口内息维持。
昂首阔步向前行的李茂,没走几步眉头又是一皱,这秃驴手里敲的木鱼,未免忒烦人了,笃笃笃的直往脑子里钻,扰的猫心烦意乱。
听的时间长了,满脑子都是木鱼的笃笃笃,再也容不下一点心思。
更是连逞凶的念头都被消磨殆尽。
只想着一步一叩首,来到木鱼前忏悔自己的罪孽,恳求佛祖的宽恕。
眼神出现一瞬迷乱的李茂马上警醒,连忙收敛心神,在心中默默观想天蓬伏魔神相,将一切干扰排除在外。
天蓬伏魔神相镇压性灵,万邪不侵,恶祟不扰。
一心两用的李茂,再看向僧人的眼神已经是凶光毕露。
这死秃驴真是阴险呀!
空气中飘着的熏香能让人手脚酸软,手里敲得木鱼可以惑人心智。
这真的是佛门手段?
分明是邪魔作风!
要不是自己警醒,差点就着了道。
看来,以后对付这样的死秃驴,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对方就是吐口唾沫出来,都得多加重视才行。
自己这样的小猫猫,还是太单纯了,涉世未深,容易被哄骗欺瞒。
李茂一阵摇头晃脑,围绕着僧人转了几圈。
僧人对他的到来毫无所觉,依旧垂眸敲着木鱼,嘴唇不断翕动,似乎在念诵着什么经文。
李茂跳上床榻,人立而起,抬爪摸索着僧人头上戴着的左笈帽,目露凶光,心中杀意蠢蠢欲动。
只要一巴掌拍下去,就是铜浇铁铸的也得一下子毙命。
不过——
李茂慢慢把手缩了回去,几步来到僧人面前,不怀好意的盯着僧人袈裟下的裤裆。
猫爷说了,找到你就得掐碎你的卵蛋。
那现在就必须掐碎你的卵蛋。
出来混的,主打的就是一个言出必践!
李茂盯着僧人的裤裆目不转睛,眼神凶光乍现。
云端的千岁和小桃红见到这一幕,两者相互对视一眼。
“小老爷这是....在看什么?”小桃红把头一歪,那僧人的袈裟有什么好看的?
千岁没有说话,只是眼皮一直在跳,跳的很是剧烈,内心隐约有不好的预兆。
“哎,小老爷动了!”小桃红刚开口,千岁就瞧见,李茂抬起右前肢,将其高高举过头顶。
皮毛下气血的流转好像是一条条小蚯蚓在皮下游走,时而撑起皮毛,时而隐没不见,可不管是千岁还是小桃红都看的分明。
这一掌落下去,这僧人必然会被拍成肉饼。
然后,李茂的巴掌拍了下去。
掌风凌厉,吹的僧人衣袍上下翻飞,露出因为盘坐而绷紧的裤裆。
啪叽!
猫爪撕碎了衣裤的同时,也把里面藏着的物件一并拍了个稀碎。
倏忽间,僧人低垂的眼眸猛然瞪大,手里敲木鱼的木槌僵在半空中,手指颤抖的他,之间捏着的小木槌啪嗒一下摔在木鱼上,紧接着滑落到了地面。
虽是替命袈裟,可性灵入驻其中操控,还是能感觉到痛的。
嘴巴不自觉睁大的僧人缓缓低头,李茂缓缓显行,与僧人相互对视间,嘴角向脸颊两侧翘起,唇瓣掀开,露出森森獠牙,笑的那是一个恶行恶相。
僧人张开嘴巴,露出空洞洞的喉咙,惨嚎还没放出,李茂反手抄起木鱼就砸了上去。
“敲敲敲,敲你老母呀敲!”
木鱼糊在僧人脸上,让他的五官瞬间变得扁平,如同大饼。
“猫爷说了,找到你就把你卵蛋掐碎了,现在感觉如何?”
“还要教我规矩?你算老几呀,我爸爸都没说过要教我规矩!”
僧人的五官向内凹陷,脸上只剩下一个深深的木鱼印子。
“还敲不敲?我敲死你这死秃驴!!”
“干什么不好跑去干秃驴,家里人死绝了?不用继承香火呀!”
木鱼连续敲打之下,迸出几道裂痕,僧人的脑袋彻底被砸的薄薄一片。
“你娘白生你了是吧,你爹白养你了是吧,父母的生养之恩被你喂狗了是吧?竟然跑去做秃驴!”
“今天我就替你父母教训你!”
...
云端之上,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千岁脸上隐约有黑气流转,一口牙齿咬的嘎嘣作响,这猫崽子...这猫崽子...这猫崽子....
小桃红瞅见千岁这模样,悄摸悄的往旁边挪动了两步,讪笑道:“咱们家这小老爷还真是....真是....真是伶牙俐齿,言语犀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