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嘈杂的提问声如同刺耳的魔音，让人感觉耳膜被千万根钢针刺穿了。
亚瑟被人群的声浪包围，仿佛被一群饥饿的鬣狗包围的小绵羊。
亚瑟没有理会这些声音，锐利的眼神环视全场，试图找出什么。
除了这些记者，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也在这时围了上来。
“怪物，小丑，去死吧！”
尖锐的谩骂声传来，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砸向亚瑟。
有一个长相酷似米其林轮胎人的家伙砸的最起劲，似乎是因为脂肪将声带压迫，发出的声音也明显更为尖锐更有穿透力。
随着她张牙舞爪的挥动拳头，浑身肥肉都跟着颤了颤。
就在这时，一个虽然头发花白，但是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好像精英人士的老头走到台上。
他正是之前主持节目嘲讽亚瑟的主持人。
“亚瑟先生，真是太可悲了，你居然因为一档节目就仇恨所有人，还妄图化身恐怖分子炸死我们？”
“不过多亏了伟大的亨利威尔·布鲁斯先生，他识破了你的阴谋，并提供资助...咳咳，提供帮助拆掉了炸弹。”
“他简直是哥谭市的大英雄，不像你只是个阴沟里的臭老鼠。”
主持人拿钱办事，演技狂飙，狂热赞美着蝙蝠小丑，就像是基督徒见到了上帝。
“哼，无聊。”
亚瑟听到这番话身形明显一滞，但他很快调整过来，无视这些，并从场上找到一个有小丑标记的耳麦。
“呵呵呵呵，亲爱的亚瑟，这些家伙真是该死，居然敢骂你，连我都舍不得这样伤害你。”
“怎么样，还是老规矩，我可以帮忙出手哦，咩哈嘎哈！”
亚瑟踩碎耳麦，提上炸弹包准备撤退，但是那些记者可不想轻易放过到手的肥肉。
周围全是警察和韦恩集团的人，亚瑟就是**裸的任由他们调jiao...调查的大新闻。
“收手吧阿瑟，外面全是警察！”
“是啊是啊，简直不得了，我看到整个广场都是警察，有的站不下都站到喷泉里去了。”
“哪有这么夸张？”
“嗨呀，我们搞这些的胡编乱造断章取义还少了吗，现在夸张点算什么。”
“也是啊，回去我就在稿子上说恐怖分子亚瑟准备了2.5亿万吨当量的炸弹。”
“这比沙皇还狠了吧，你这背景故事也太假了。”
“谁在乎呢？”
记者并没能挡住亚瑟，毕竟亚瑟可是官方承认的通缉犯还是有些危险的。
不过那句“谁在乎呢”之后，亚瑟似乎再次停顿了一下。
“呦，大英雄，不对，大恐怖分子回来了？”
“下一步去哪，双子塔吗？”
王梁躺在车座上，亚瑟现在已经成功收集两包炸弹，再来一包就可以召唤小丑了。
亚瑟闭目沉思，不想多耗费精神，只是吐出一个地名。
“哥谭公墓，马上就都结束了。”
时间紧迫，还有一个小时炸弹就要爆炸了，但是王梁二人却遇到了大危机。
堵车了。
听电台的意思，前方有一伙黑帮在和哥谭PD交火。
可以，这很哥谭。
一番绕路后终于来到哥谭公墓，时间也仅剩半小时，如果亚瑟猜错，哥谭可以直接飞起来了。
不过王梁多虑了，看来亚瑟真的很懂小丑，或者说小丑真的研究透了亚瑟。
公墓的招牌（？）上被人恶作剧似的涂鸦上一个大大的小丑。
要是让亲人被埋葬在这的人看到，肯定气的现场再来一条龙服务。
这次小丑没有分心找什么提示，而是目的明确的直播一处墓碑。
王梁隐隐有了猜测，看在他还有一丝人性的份上，王梁出奇的安静。
果然，王梁的猜测没有出错。
亚瑟停在一座墓碑前，墓主人的遗照同样被人用蜡笔同样涂上小丑样式，不过王梁能通过文字判断其身份。
这真是亚瑟母亲的坟墓。
亚瑟因为紧张一直攥紧的拳头，在此刻彻底放松。
他将手轻轻打在墓碑上，小心翼翼的摩挲着，仔细的擦掉了蜡笔痕迹。
“妈妈，我来看你了，真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被人逼过来的，我还真是不孝啊。”
亚瑟忽然发出癫狂的大笑，但是王梁从中感受到了他的悲伤。
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悲伤与癫笑症导致的笑容在亚瑟脸上交织扭曲，此刻他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发泄完情绪后，亚瑟冷静下来，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空气似乎都被他的低气压影响冷了几分。
亚瑟伸出手，慢慢扒开他母亲的坟土。
王梁摸了摸鼻子，没有干扰亚瑟的选择。
失去超凡力量的亚瑟没比普通人强多少，因为赶时间而急切的双手被划的血肉模糊。
他搬出埋葬墓地里的小盒，里面是装着他母亲骨灰的罐子，和最后一包炸药。
打开炸药包，同样是复杂到短时间根本无法拆除的炸弹，还有一部正在响铃的诺基亚。
为什么哥谭市会有诺基亚？
王梁没好意思打乱悲伤的氛围，静静的看着亚瑟操作。
“嘿嘿，亚瑟，我们果然心有灵犀，你天生就该是我这边的！”
“一路走来，你也见识了哥谭市的丑态，我不懂你为何对这样恶心的城市抱有希望。”
“我真不想对我的好兄弟动手，可是你也不应该站在我的对立面。”
“最后一次，加入我吧，不再是什么小人物，重拾韦恩之名，和我一起用最美的艺术净化这污浊的世界！”
卧槽，这就是上流社会吗，这也太刺激了吧？
意外吃到疑似大瓜的王梁彻底没功夫说话了，生怕打扰到他们而漏了什么细节。
“净化世界，真是伟大的理想，看来我该夸你是好好先生咯？”
亚瑟温柔的放回骨灰坛，脸上还带着柔和的微笑，好像忘却了所有烦恼，眼里只有他的母亲。
“真是遗憾，我是没那么伟大，我可能也只是哥谭市的小人物。”
“但是啊，小人物不代表着一无是处，不代表着可以被你们肆意践踏！”
亚瑟重新填好母亲的坟墓，将所有的悲伤与美好藏回心底，眼神再次锋芒毕露。
“如果哥谭充满罪恶，那我便挺身而出，阻止犯罪！”
“如果世界污浊，即使是拿着扫把一寸寸清扫，我也要做完这个大扫除！”
“如果小人物被欺负，如果所有人都被压迫，那么便由我站出来！”
“我愿把双眼化作灯塔，照亮哥谭市的前路！”
“我要成为哥谭市的王牌，带来胜利的曙光！”
伴随着亚瑟严肃的宣言，点点微弱的光芒亮起，不断融入他的体内。
这些微弱的光点，最终汇聚成璀璨耀眼的光晕将亚瑟包裹，此刻的他仿若天使下凡。
在这股力量的加持下，坚不可摧的诺基亚也被亚瑟捏出蛛网般的裂纹。
“呵呵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很好，亚瑟！”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所以我才会对你如此痴迷啊！”
“现在，攻防转换，加时！”
“找到，杀了我，你想成为王牌，还是小丑都随便。”
“但是，要是失败了，我就让整个哥谭陪你一起去见上帝！”
小丑笑不出来了，咬牙切齿的挂断电话。
亚瑟感受到体内再次充盈的力量，感激的看着王梁，嘴唇微动似乎要说什么。
“不用谢我，这是你自己应得的，好人就该有好报嘛。”
“只要相信光，人人都可以变成奥特曼，虽然你还没变，不过原理差不多啦，这就是相信的力量。”
亚瑟眼神复杂的看着王梁，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我......”
“哎呀，说了不用谢，实在不好意思的话，等你干掉小丑，把韦恩集团的股份分我一半就行。”
“不是，我是想说，你给我过来帮忙。”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
王梁不可置信的看着亚瑟，什么好处都还没捞着，怎么又要打工。
“你是说你非但没有什么感谢我的话，还要我继续当工具人，对吗？”
“嗯，直白点说，是的，不过我情商很高，说出来肯定暖你一整天。”
“去你的吧。”
王梁甩开亚瑟，骂骂咧咧的走到汽车上。
亚瑟会心一笑，扔掉诺基亚紧跟着坐上车。
碎裂的诺基亚掉在地上，给砖头砸了个小坑，屏幕上还在一闪一闪的似乎传递着什么信息。
王梁两人早已扬长而去，最终的目的，自然是韦恩集团总部。
“唉对了，你这个joker原来是大小王joker的啊，我还以为是马戏团的joker呢。”
“当然不是，你一直以为我是joker啊？蝙蝠joker才是真正的joker。”
“不知道，反正屏幕一片绿，幻想着她一定是喜欢我的家伙肯定是真joker。”
“我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