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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垃圾就该清除
    楼明霄牙关都几近咬碎了,撑着发颤的手臂想站起来,但是仅仅站起来是没用的,那人污辱性的一脚就踩在他的脑袋上,将他重新踩趴在地上。

    用力地踩,泄愤的踩!

    “去死吧,去死吧!”

    楼明霄此时嘴里、鼻腔内全是鲜血,但他瞳孔几近涣散了,但视线却固执地盯着徐姗姗那边。

    但哪怕目睹他如今惨况,徐姗姗的表情始终很冷漠,她似乎早就已经陷入了深渊地狱,她知道……没有人能够救得了她跟腹中孩子了。

    唇边浮起一抹没有笑意的弧度。

    死,有时候并不是最可怕的,生不如死,才是令人最绝望的。

    “我赢了,是我赢了!将人扔进锅里煮了,等熟了,咱们再将她的肚子刨开,想必她跟楼爷的孩子一定……”

    “开始吧,快点开始!我们都等不及了!”

    这些囚犯们都跟疯魔了一般大喊大叫着,这是地底下,没有人管束的暗无天日地带。

    他们可以尽情释放内心的邪恶,尽情堕落,不必顾及,没有谴责,没有法规。

    有人跳上了石锅上,拿着刀子准备割绳子,却听到一声叫停。

    “慢着,我也要挑战。”

    一种有别于男声的粗犷,这是一道他们多少年都没过的女子温雅嗓音。

    众人愕然回头,却见到一名十分年轻的女子步入场地,她说话时,没有大喊大叫,但奇异的是她的声音仿佛具有什么穿透性,能在如此喧嚣的场合下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她安然若素地站在那里,一身粗布囚服,她却硬是穿出了一种望尘莫及的高岸素洁感。

    “我来挑战你……”她对踩着楼明霄的那个囚犯对上,然后视线再缓缓转动,落在旁边剩余的那几十挑战者身上:“和他们,而赌注是我自己。”

    女人?!

    真是另一个女人!

    他们第一直观的惊讶是她的性别,然后后知后觉听懂了她在讲些什么时,都是一脸荒谬想发笑。

    真不知道她是脑子傻了,还是根本不了解这是个什么地方,竟敢如此大放厥词?

    她的出现打断了原本热火朝天的“热闹”,但却没有一个人感到生气,因为接下来他们又能看一场别开生面的“热闹”大戏了。

    “你说你要来挑战我们剩下的这些人?”

    松开脚,那个头发披肩,长得跟个汉奸似的男子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徐山山。

    “不是你们定的规矩吗?要带走徐姗姗,便要赢过你们所有人?”徐山山温温一笑,脾气看起来好得不得了:“我接受。”

    他一愣。

    其它人也一脸看傻子的模样。

    “你能在你爷手里过一招就算了不得了,你还想赢过我们这里所有人?你知道……我们究竟有多少人吗?”

    除了剩下的几十个人站了出来,那些看热闹起哄的人,脸色徒然一变,变得狰狞罪恶,竟也慢慢涌动靠近,很明显,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一伙的,是一丘之貉。

    “走啊,快跑……”

    虚弱又着急的声音在石锅上方传来,却是徐姗姗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在喊。

    她哪怕是死,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善良陌生的女子为了自己,而受尽侮辱惨痛,她不要任何人救,她还不起任何的恩情了。

    徐山山突然喊了一声:“姗姗姐。”

    她突地一震,眼神本有些麻木呆滞,但听到这一道熟悉又似很久远未闻的称呼,她本能地扭动脖子看了过去。

    她记忆中只有一个人这么喊过她。

    徐水水喊她大姐。

    小辈们喊她姗姐。

    唯有一个霸道又任性的妹妹,从小起便会喊她姗姗姐,且不允许别人也这样喊。

    “……山山?”

    她努力地眨动眼睛,想眨开那一层熏眼的水雾汽,仔细一点看清为她挺身而出的女子。

    可她怎么都看不穿那一层朦胧感。

    不会是山山的,她不可能会出现在黑岛的,她的师父是神算子,徐家的事牵扯不到她身上,她也是有人庇护的。

    她咬破了下唇,拼命告诉自己,这不可能,她是听错了,猜错了,脑子糊涂了。

    徐山山在确认那个被折磨得跟记忆中笑颜如花的徐姗姗完全不同的人,正是本尊后,便不再多言什么。

    “你喊她姗姗姐?你们是什么关系?”

    她这一声喊话没有避忌任何人,是以原本以为她只是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圣母”的一众,却忽然觉得她一开始的目的分明就是奔着救人来的。

    “知道这些对你们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现在你们该考虑的是……逃。”

    当一个“逃”字出来时,她身上的气场瞬间就变了。

    什么无害、和善、没脾气,笑得跟个“圣母”,全都荡然无存了。

    现在任谁多看她一眼,都会觉得有一种连灵魂都被冻结的寒悚感。

    “一个个挑战太麻烦了,这么多人只怕杀……哦,不,是挑战到天黑都没完,所以用军队的屠戮方式更适合一些吧。”

    她还是在笑,但现在的笑意落在所有人眼中,那就有了完全不同的意义了。

    有人心骤然绷紧,疾言厉声道:“你这个小娘皮在说些什么?你当你自己是谁啊?哪怕你是天下第一高手,面对咱们这么多人,也不敢如此口出狂言!你凭什么?”

    徐山山轻轻一跺脚,无风掀起了她的衣与发丝,气流旋风似地铺开,由她脚下开始蔓延出一道道光线伸支出去。

    它们如同拥有生命一样,在伸展,在描绘,在交织,在组合,在变幻,最后一个庞大的阵法将诺大的一个场地完全笼罩在其中。

    众人倒吸了一口长气。

    茫然四顾,然后怔然盯着脚下。

    只见阵法的边缘升起一层透明的薄膜,看着是透明的,但有人一碰却发现穿不过……他们被困住了?!

    困在了这个不知名的阵法中。

    有人惊恐大叫:“这是什么?我们为什么出不去了?”

    “妖法,这个女人会妖法!”有人吓得一屁股坐地上。

    一众囚犯一样炸开了,又急又慌道:“赶紧打开,否则我们杀了你!”

    徐山山面露不解,她笑意古怪:“为什么突然急着想要出去啊?”

    之前的他们不是最喜欢欣赏别人的恐惧、害怕、痛苦与绝望吗?

    她自诩并非什么好人,权当是恶人自有恶人磨,风水轮流转,现在也该叫他们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