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安静的走廊,此时此刻却好像冰冷的地窖一样寒冷,盛知许甚至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盛知许强压着心中针扎一般的疼痛感,悄无声息地把饭盒放在了门口。
举着手机的时候,她那只手抖在颤抖,但她依旧把摄像头对准了门缝,拍下了意泽和柳烟亲密的模样。
又多了一项证据。
盛知许眼尾缓缓耷拉下去,转头离开了。
没过多久柳烟也抱着一个法律文书出来了,迎面撞见了张秘书。
张秘书嘴角已经扬起来,他正要打招呼,柳烟无视他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张秘书翻了个白眼,一推门看到了地上的饭盒。
“还是我们夫人好啊!”张秘书感叹一声,推门进去,盛知许并不在办公室,“意律,夫人呢?送了饭就走了?”
意泽抬起头,他眸子骤然一深,“送饭?”
盛知许来过?
“在门口啊!这不是。我去,鲜虾粉丝煲,糖醋小排,这么丰盛啊!”张秘书已经自顾自打开了饭盒,里边的香味飘了出来,萦绕在整个办公室里,很快就勾起了食欲。
他拆开了餐具,准备大快朵颐。
意泽伸手拿走了筷子,他眸光凌厉地扫了过去,夺走了张秘书手里的筷子,“一边儿去,这是你能吃的东西?”
这是盛知许给他做的饭?来求和了?
不过盛知许或许是从小做饭的缘故,她做的饭确实色香味俱全。
“小气。”张秘书骂骂咧咧,“夫人多大气,你背地里下黑手为难人家,人家还给你做饭送过来。”
意泽昨晚非要他联系云州文化报刊出版社,让他们断了和文旅工作室的合作。
依他看,分明就是看到盛知许和男同事在一起吃醋了,还死不承认。
意泽冷峻的脸颊微微动着,嘴里已经在咀嚼排骨,“她这是是好心吗?她这是有求于我。”
盛知许很聪明,怎会猜不到在背地里做那点事儿是自己,故意送饭来,是想求合吧!
“那你别吃了,小心她在里边下毒。”张秘书白了一眼意泽,他关门出去了。
晚上八点,Suar酒吧。
隋幸拉着盛知许坐在卡座上,她左边一个成熟爹系帅哥,右边一个阳光奶狗帅哥,手里的酒杯摇晃不止。
盛知许坐在斜对面的沙发上,眼神空洞,思绪早已飘飞到远处。
隋幸拉着帅哥碰了碰杯,“盛知许,你别想了,我都跟你说了,抓住证据,争取让意泽净身出户。”
“这个姐姐要离婚?”旁边的痞帅奶狗转过头看着盛知许。
隋幸抬起来酒杯,眼底眸光流转,“对啊!你们知道云州第一律师意泽吧!他很快就会变成这位美女的前夫了。”
“就是那个经常和一个女人出现在我们班里的律师?”奶狗瞬间瞪大了眼睛。
隋幸点头。
奶狗瞬间提着酒杯起身坐在了盛知许身侧,声音温润,“姐姐,你需要法律援助吗?我也是一个律师。”
他的酒杯碰了一下盛知许的酒杯,脸上的笑容柔软。
“你是律师?你能打得过意泽吗?”盛知许只碰了一下酒杯,她没喝,眼皮微微掀起来,定睛看着小奶狗。
居然有人想和意泽PK,勇气可嘉,该不会她到时候除了除了律师费以外,还要出医疗费吧?
奶狗一本正经地点头,“跆拳道黑带,散打冠军。”
“那你的专业素养怎么样?处理过这种案子吗?”盛知许翘起二郎腿,两条白皙的大长腿从黑色的半裙中露了出来,禁欲十足。
奶狗自说自话,“如果姐姐开心的话,那这就是我职业生涯中的第一个案子,我第一个案子就能和云州第一律师PK,失败了也有面子。”
“还没打官司你就想着失败。喝酒吧!傻孩子。”盛知许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手从奶狗的头顶上带过去。
二楼上,意泽转身目睹了这一幕。
放眼望去,盛知许周围一群裸着上身的男人。
“那不是知许吗?”柳烟说着意泽的目光看去,她故意加重了尾音。
看来盛知许对自己的婚姻有清楚的认知。
意泽的脸已经像碳一样黑了。
他径直走到了电梯口下了楼。
卡座上隋幸手里的骰子转的飞快,“对了,老太太不是让你去送饭吗?你真的做饭给他送过去了。”
“当然没了,他们怎么对我的?凭什么我要给他做饭?”盛知许耸了耸肩,“外卖买的小碗菜啊!直接装进饭盒里。”
意泽在盛知许后边,恰好被舞动的人群挡住,他微眯的双眸中露出了一种狠厉的杀意。
他还以为盛知许是自己亲手下厨,想和他求和商量工作的事情,看来盛知许并不是这么想的。
也是,她这种女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付出真心?
隋幸脸上的笑容灿烂,“你好机智啊!你要真给他做饭我真是瞧不起你了,我昨天和你说的事情你好好考虑了吗?”
“考虑了,你太高估我了吧?我能分到十分之一的财产就不错了,还让他净身出户,你到底怎么想的?”盛知许无奈地冷哼一声,随即摇了摇头。
意泽听到这句话,他彻底。
原来盛知许这么迫不及待和他离婚,就是为了分到财产。
还想让他净身出户,痴心妄想!
他推开人群冲过去,盛知许的身影却混在人群当中。
意泽立刻追了上去。
盛知许刚从洗手间出来,意泽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按在墙上,结实的身体挡住盛知许,盛知许一动不能动。
他细长的手指挑起盛知许的下巴,黑眸下沉,“盛知许,想要多少钱?这一张够不够?”
意泽一张卡甩在盛知许脸上。
盛知许及时偏过头去,她气恼得额头发红,“疯了吧你!”
“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你以为我会像奶奶一样,被你那双无辜的眼睛蒙骗吗?”意泽狠狠钳制住盛知许的胳膊。
盛知许低头就想咬意泽的胳膊,“放开我!”
“盛知许,还没离婚你就在外边左拥右抱,迫不及待想让奶奶看看你的真面目吗?”意泽双目猩红,指尖的力气大了几分。
盛知许那张清丽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种凄美的笑容。
真面目?她什么时候伪装过?意泽有被害妄想症吧!从他们结婚的时候,他就一直觉得是自己玩手段才爬上他的床。
一个低沉又有魄力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意先生,请问你的真面目又是什么呢?一个控制不住情绪只会动手的家暴男?”
盛知许和意泽同时扭头。
一个长相和意泽几分相似的男人站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