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漂浮着清淡的草木香,掌心火辣的麻感瞬间淡化了不少。
“公主你知道吗?我曾经为了降低自己的兽化值,尝试过一种疗法。
它需要在我兽化形态时,不能使用止疼药剂,用铁钳,一片片剥下我身上的鳞片,依靠痛意降低兽化值,那铁钳,比这个大很多。”
陆言取出柄镊子,他目光出神,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他没从金蒂斯体内检测出除了江星洛的精神力之外的异常,可按照他所学的知识,这并不合常理,要么是江星洛的精神力值得研究,要么她有其他秘密。
他只有足够接近她才有机会知道。
江星洛没心思听他这的疯言疯语。
等陆言再回过神来时,江星洛已经从托盘里挑出止疼消肿的药准备走了。
陆言伸手,眼疾手快拽住江星洛裙边一角,
“星洛公主,不知道我是否可以成为公主的伴侣,哪怕是男宠,只要能在公主身边。”
“星洛!”房门突然被大推开。
西莱神色紧张,向来一丝不苟的发型凌乱,他在看清里面的情形后,上前一步将陆言推开,把江星洛挡在自己身后。
“陆言,你在做什么?私下强迫雌性将受到律令惩罚,更别说她是星洛公主,我会依法逮捕你。”
说完他又转身去查看江星洛的情况,视线扫过那截被陆言攥过的裙摆时,眼底生出一抹晦暗,
“星洛,你没事吧?”
陆言拂了拂衣角的灰尘起身,看向门口,笑容邪肆,
“西莱指挥官,我跟星洛公主示爱到你口中就变成我强迫星洛公主了?带这么多人来,你是把我想的不堪,还是将公主想的不堪?”
身后大门敞开,紧跟着西莱脚步而来的是大波克莱星文娱记者。
他们举着相机,如恶狗抢食,争先恐后将灯光对准了救治室内的三人。
像是来抓奸。
江星洛冷着脸扫过那些人,“你们哪来的胆子敢拍本殿?”
那些人在看清录影器里转过来的美艳面孔时,吓得相机都险些掉在地上。
他们是追热点来拍伤害雌性阮棠的真凶的,看西莱指挥官往这边跑这么快,还以为会是案发现场,正想着能够捞一笔,没想到撞见的会是星洛公主。
西莱也才发现门外人,他没安排他们过来,他难得生气,
“你们在做什么?刚才的画面都删了,今天谁敢透露一个字,我让他在克莱星牢狱中待一辈子。”
“为什么要删?我与陆言清清白白,我S级精神力还能由得他强迫?你从进门开始便不分青红皂白降罪,是想故意毁我声誉么?”
越是欲盖弥彰,越让人浮想联翩。
西莱目光受伤,他似乎不理解,“星洛,我在帮你,我分明看见他在拉扯你的衣裙,如果不是我,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我知道因为我做阮棠的监护人让你不开心,可是我保证过,我只是做阮棠的监护人,我还是会做你的伴侣,我们多年情谊,你信我一次好吗?”
江星洛后退了些拉开与西莱的距离,冷冷回望他。
她前世怎么没信过他呢?
他说他只是做一段时间阮棠的监护人,她等了。
可在她发情期提前到来难受的要死时,她恳求西莱能够回来,做她的伴侣。
西莱却说,阮棠生病了,他需要在医院照顾她,走不开。
他认为她在骗他,认为她是尊贵的公主,哪怕是发情期也能平安度过。
后来,因为发情期,她被海御乘虚而入,她不得不认下两人的婚约成了伴侣。
西莱又因为她没有遵守当初两人的约定,他便坦然成了阮棠的伴侣。
她看着西莱在成为阮棠伴侣之后,他对她百般呵护,在阮棠的直播视频里,曾经那么骄傲清贵的人,甚至不惜跟阮棠其他男伴争宠。
如今再听完西莱说的这番话,江星洛忽然觉得,她的青梅竹马,或许从骨子里就是烂的。
只是阮棠的万人迷光环,让他烂的透彻。
就像江璟西,她那个伪装出来的好哥哥,都是同类人。
刚这么想着,江璟西又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
“西莱,你在跟她废什么话?欺负阮棠的人可是她朋友,你没听见吗?她说她是为了星洛去教训阮棠,说不定就是她指使的怀莉!”
接着,他又充满怒气的对着江星洛,
“我告诉你江星洛,阮棠是我用生命也要守护的雌性,哪怕你们剥夺了我的王室封号,我也要保护她到底!”
两个神经。
江星洛忽然觉得自己前世挺可笑。
在这两人都态度转变斥责她时,她甚至会日日难过,反思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让他们突然变成这样。
她曾经也不止一次的想去讨好江璟西,企图让他回到从前的模样,可他换来的却是他的变本加厉。
他冲她发火,斥责她不堪,细数她与阮棠的差别。
她因为他们,生了心魔抵触,发了疯的想弄死阮棠,以为这样所有一切都能回到正轨。
到头来,她也才渐渐意识到,不只是阮棠的错。
前世江璟西在王室的地位因为她的补偿越来越高,到最后,他趁着维恩不在,剥夺了她王室的身份,宣称她不再是公主,将她关进牢狱之中。
那会儿,江璟西才高高在上的告诉她,他有多厌恶她。
江璟西才没多大,就被维恩赋予了照顾江星洛的任务,他说他只能磨平棱角,装作温文尔雅的模样对江星洛事事顺从,像条狗一样整日被她呼来喝去。
他早就受够了。
只是江星洛没想到,如今他地位低下竟还敢对着她犬吠,想来是维恩给他的惩罚还不够。
室内外是两种色调不一的灯光,江星洛站就在光线交错之间,脊骨挺直,眸色冷清,
“本殿将在此声明,从今以后,西莱不配再做本殿伴侣人选,他既已经做了阮棠的监护人,再肖想于本殿实在贪得无厌。
至于江璟西,他当着众人的面几次三番对本殿言语冲撞,这既不是他该对待雌性的态度,更不该是对本殿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