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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能白睡
    秦征捂着发疼的心口,咬着后槽牙,忍痛说道:“样品要过几天才能生产出来,到时候,我亲自给你送去。”

    夏末初此刻,很满意。

    这还差不多。

    “怎么惩罚你,我还没想好,我先走了。”夏末初抱起两个箱子就走。

    这可是好东西,这货可别反悔了!

    “夏小姐,你是香皂香水的全国总代理,那些慕名而来的客商,我会让他们找你洽谈区域代理权的归属。”秦征提醒道。

    “知道了!”夏末初头也不回:“别忘了把纸,笔,橡皮擦和那什么三角尺,都给我送去。还有,以后要是量产,这些产品的全国总代理,必须是我!”

    夏末初不客气地,十分霸道地说完,不等秦征说话,快步离开。

    其实,她也是心虚的一批。

    脚后跟都能想出来,这些东西的总代理,价值几何!

    发财了!

    发大财了!

    国库正缺银子呢!

    夏末初走了,只留下秦征在风中凌乱。

    “小姐!”在外面等候的李秋寒,见陛下笑吟吟地出来,大吃一惊。

    来时还气呼呼的,怎么转眼就这么高兴了呢?

    “你身上怎么这么香?”李秋寒抽动琼鼻。

    “回去说。”夏末初神秘地笑道。

    此刻,夏末初想起刚才秦征心痛的表情,忽然有种想放声大笑的冲动。

    看把他疼的!

    一个大男人能心疼成那样,说明他亏大了。

    她,赚大了!

    哈哈哈!

    李秋寒看了一眼主子抱着的木盒子,又看看主子眉飞色舞的神情。

    心说,就这两盒子东西,秦征就把我家陛下给收买了?

    不杀秦征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有如此魅力?

    路过衙门口。

    夏末初忽然看见一个小女孩看到她后,迅速把一只咬了一口的鸡腿藏进了袖子里。

    还紧紧闭着嘴巴,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她。

    夏末初一阵无语,哭笑不得。你那油汪汪的小嘴儿,你骗得了谁?

    但心里很吃惊,就是帝都百姓,也不可能穷人家的孩子有鸡腿吃啊!

    她可是知道,普通老百姓一年能吃上一顿肉,都是奢望。

    她微服私访,就是想找到能让大乾老百姓富起来的方法。

    此刻,她确信,红彤县真富有!

    李秋寒也看见了,压低声音:“小姐,你看到了吗?”

    夏末初冷哼:“秦征就是个大骗子!”

    李秋寒等了半天,也没见主子再说什么。

    很纳闷,骂一句大骗子,这就完了?

    怎么有点感觉,陛下这话,有点那啥呢?

    驿馆内。

    惊叹完香皂香水之神奇之后,李秋寒看着向自己喋喋不休炫耀的陛下,更是吃惊。

    她有种错觉,英明神武、杀伐果断的陛下,怎么突然变成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了呢?

    看把她美的!

    “小姐,咳咳咳……这香水香皂,可是赵素红她们家想要代理的。”李秋寒不得不出言提醒沉醉中的陛下。

    之前,她们聊的时候,赵素红就说过,这次主要是冲着这些香皂香水的代理权来的。

    陛下可是九五之尊,怎么能和赵家争这个全国总代理呢。

    赵素红对她多够意思啊,商业机密都告诉她了,把提醒都出卖了。

    反过来,陛下把人家的代理权给拿走了,她以后怎么见赵素红啊?

    正臭美的夏末初,神情陡然僵住:“我怎么给忘了?我怎么能这么做呢?”

    李秋寒赶紧说道:“是啊,那怎么办?”

    夏末初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但凡我们从秦征那里代理的所有产品,都让赵家做二级全国总代理。这样可以吧?”

    她现在连二级总代理都懂了。

    李秋寒大惊失色:“还所有?秦征能同意吗?”

    夏末初得意:“哼,他敢不给我!”

    李秋寒狐疑地看着主子:“小姐,我怎么感觉不对呢?他秦征凭什么对你这么好啊?莫非他知道你是陛下了?”

    夏末初肯定地摇摇头:“他不知道。”

    心说,你知道个啥呀,老娘这还亏着呢!

    夏末初忽然起身:“走,去城墙看看去!”

    李秋寒一怔:“去那干什么?”

    夏末初冷哼:“红彤县富得流油,城墙都贴瓷砖。我去看看真伪,要是真这么富有,朕就让秦征入朝为官,不能便宜了他。”

    李秋寒很吃惊。

    陛下怎么这么有自信呢?

    秦征要是能去入朝为官,就不用这么伪装了!

    可怎么感觉,好像那个小县令已经对陛下言听计从了呢?

    城墙西北角。

    夏末初亲自拿着短剑挖掘土城墙。

    李秋寒也在仔细观察:“小姐,好像是泼了泥浆呢。”

    夏末初没说话,使劲挖。

    忽然,铛地一声,短剑碰到了硬物。

    夏末初加快了速度,片刻,就露出一片色泽鲜艳的天蓝色瓷砖。

    “果然!”夏末初满脸喜色。

    李秋寒简直被主子的操作给整懵逼了。

    这可是欺君大罪,主子不是应该怒不可遏吗?

    咋还笑呢?

    夏末初把短剑扔给李秋寒,心情大好地说道:“我饿了,找个饭馆吃饭去!”

    李秋寒彻底懵逼!

    主子的好心情,哪来的?

    她哪知道,夏末初的想法是,秦征越牛,她获利就会越多。

    她觉得,现在已经拿捏住了秦征。

    睡我,能白睡吗?

    一家破烂不堪的饭馆内,没有食客。

    夏末初很纳闷:“小二,这正是午时饭口,怎么如此冷清?”

    小二是个十几岁少年,胖乎乎的,身上穿着补丁袍子。

    看着两个美若天仙的女人,眼睛直了。

    这两个女人,也太漂亮了吧?

    不过,瞬间就慌忙移开目光。

    他可不敢多看,要是被客人告状亵渎,县令大人肯定宰了他。

    客气地问道:“客官,你们是外地人吧?”

    夏末初点头:“经营布匹的,刚和你们县令合作达成。”

    小二一听已经和县令大人合作了,就放松了警惕,笑道:

    “你们有所不知,我家大人最怕升官,最怕出名,最怕露富。

    这不,听说女帝微服私访,我家大人怕她来这里视察,就赶紧全城伪装了。

    我家生意其实很好的,以前这个时间,早就座无虚席了。但现在,本地人都不想给大人找麻烦,宁可在家做饭吃呢。”

    李秋寒觉得稀奇:“你们就这么愿意配合秦县令?”

    小二笑着说道:“实不相瞒,我家大人绝对是天下最好的父母官。没有他,我们全县百姓现在和其他地方一样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呢。”

    夏末初故作随意地问道:“小二,你一个月的工钱多少?”

    小二得意:“五两银子!”

    “什么?五两银子?”李秋寒惊呼,看向主子。

    因为国库空虚,她的俸禄一个月平均才五两银子,她可是女帝身边的女官,居然和店小二一样的工钱?

    夏末初看看李秋寒,有些讪讪。

    她这个女帝,还不如一个小县令有钱呢。

    “你可知,你们秦县令月俸多少?”夏末初又问道。

    小二居然知道:“我们大人没有俸禄。”

    “什么?没有俸禄?怎么可能?”夏末初哪会信。

    哪有为官的没有俸禄的。

    这笔钱,可是朝廷出的。

    小二笑道:“起初,我们大人确实有俸禄,但他都救济贫困家庭了。

    以前,我们这里十年都见不到一个知府,巡抚大人就更不会来了。可自从我们家家都致富了,他们都纷至沓来,说是取经。其实就是想白要我家大人的发明,还有的,直接就来要银子的。

    被我家大人统统拒绝,把他们都得罪了。后来,上面也不给他发俸禄了,甚至经常暗中捣乱,甚至半路截杀我们的客商……”

    真的假的?

    夏末初大吃一惊,就因为这个,那些知府和巡抚就做出这等事情?

    “先不说那些官吏如何。大家富,才能国富民强,秦县令为何不帮帮其他地方致富呢?”

    小二说道:“怎么没帮?就因为我们大人带动了周边村庄发家致富了,就被那些官吏盯上了。没出半年,我家大人辛辛苦苦帮助的那些村庄,比以前还穷了,还死了不少人呢。那一次,我家大人震怒,就把那些村庄纳入了红彤县辖区。”

    夏末初听明白了,心中怒气上涌,但忍住了。

    问道:“红彤县多少人口?”

    小儿说道:“原来我们县有十万余人,可穷了,衙门还巧立名目,增加赋税,不给,就抄家灭门。因此,能跑的都跑了。秦大人上任的时候,我们县只剩下两万余人,还都是老弱病残。

    后来,富起来之后,不但原来背井离乡的都回来了,还有慕名而来的呢,现在,红彤县已经将近五十万人口了。

    要不是那些地方府衙制定了严厉的严禁人口流动的措施,现在估计已经超过百万了。”

    夏末初明白了,秦征是以这种方式来帮助那些城外的穷苦百姓的。

    此刻她的心情很复杂。

    李秋寒此刻很生气,忍不住问道:“他们为什么限制人口流动?老百姓想去哪,他们管得着吗?”

    大乾,还没有严谨的户口制度,只要你有钱,在哪买房子,你就可以是哪里的人。

    小二还没说话,夏末初冷声开口:“要是人都跑光了,一座空城还需要父母官吗?他们是为了他们的乌纱帽!”

    小二点头道:“这位客官说得极是。哎吆,不好意思两位,只顾着说话了。两位吃点什么?”

    夏末初眼珠一转:“小二,我们都是自己人,就别伪装了,好酒好肉端上来吧!”

    小二摇头:“不瞒客官,秦大人令出必行,我们可不敢违抗。小店暂不提供大鱼大肉,但,保证口味俱佳。”

    夏末初只好说道:“你看着给我们安排几道小菜吧!”

    “好嘞!”小儿离去。

    李秋寒抱怨道:“这个秦征真狡猾,连饭馆都不让做肉菜!”

    夏末初不置可否,忽然问道:“我们的护卫,都信得过嘛?”

    李秋寒一怔:“绝对信得过,怎么了小姐?”

    夏末初蹙眉,没回答。

    心说,下药的事情,应该不是秦征做的,但也不会是己方。但那个下迷香,给她和秦征下药的人是谁呢?

    显然是故意针对,不是飞贼所为。

    “小姐,出了什么事情吗?”李秋寒感觉主子这么问,肯定是出事了。

    夏末初摇摇头:“没事,随便问问。”

    这事难以启齿,跟谁也不能说。

    李秋寒知道主子的脾气,不想说肯定就不会说的。

    “嗯?”夏末初的脚,忽然碰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惊讶道:“好漂亮的汤罐啊,怎么放地上了?”

    夏末初弯腰拿起汤罐放在桌上。

    汤罐下宽上窄,宽沿。还有个盖子,是个瓷器。

    上面的鲤鱼跃龙门的彩绘,十分鲜艳夺目。

    整个瓷器也是光滑温润,手感极佳。

    “真好看?”李秋寒抱过来,抚摸着,赞道。

    这时,小二过来送茶水。

    “小二,这汤罐也是你们县令大人制造的?”夏末初问道。

    小二看见这个汤罐,脸色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