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呜,姐姐竟然真的要抛弃小九儿,”紧扒在韩穆薇后脑勺上的小九儿着一张圆圆的小猫脸,似被伤透了心,好在它腿脚利索,不然就要成可怜的乞丐猫了。韩穆薇故意冷着脸,沉声说道:“你都爬到我头上了,我可没准备给自己养个祖宗。”
最近她才知道这小东西心思有点多,竟然敢盯上她师叔衍行殿的后殿,它怎么不下界成精称霸一方呢?
“小九儿不要当祖宗,”它还是个刚断奶的小猫崽,不能自力更生:“当祖宗太辛苦了,”要是再有一个小如玉那样的后辈,那过得还不如乞丐猫,“喵喵呜……”
“我问你,以后还听不听话了?”韩穆薇的嘴角将将上弯,就被扯了下来,她最受不了小九儿的奶猫音了,能憋这么久已是极限:“还敢不敢再自不量力了?”天衍宗掌门,它不愧是她养大的,还真看得起她。
虽然小九儿是个有家底的猫,但家底都是姐姐给的,它不能没有姐姐:“小九儿再也不敢了,姐姐不要抛弃小九儿好不好?”它要回兽环家家,还是待在那里比较踏实。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忘了,”韩穆薇拿出一颗极品灵石递到头顶上:“吃完进兽环。”狠了几句,她也心疼,毕竟是自己费了大代价养大的崽子。
小九儿舌头一卷,极品灵石刚入嘴就发现兽环打开了,它一息不停留地窜了回去。
与此同时,姬如玉和韩穆也已将一众墨羽门的血色斗篷灭杀殆尽,收了战果,钟璃便让韩穆带着姬如玉立刻赶去南山门。
姬如玉还有些犹豫:“小姑祖回来寻我们怎么办?”
“不会,我姐已经往南山门那赶了,”韩穆拉着姬如玉,按着自家老祖宗的指引一路狂奔,大胖知道他带着老祖宗,自然不会傻到再回来寻他们。
听他这样说,姬如玉便放心了,手一返,瞬间带着韩穆若电掣一般往南遁去。
此时沐畅也已带着韩穆箫一行以及归一宗的门人汇入了天衍宗弟子,占据了离南山门最近的中心地带。
韩穆琦和韩穆童频频望向四周,还有一炷香的工夫,乌来秘境将要关闭,她们发现极为醒目的血色斗篷只有寥寥几人,心中更是担心还未归来的那三个。
燕霞艺跟着殷臻靠近了南山门,便取出了血色斗篷穿上,拱手与殷臻道别:“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殷臻看着她走到躲在旮旯处的那几个墨羽门的门人那,才转身归入万剑宗和仙剑门弟子的盘踞点。
“燕师姐,”一位娇弱的血色斗篷不等燕霞艺靠近,眼泪就下来了:“宁宁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马师兄他们都……都没了。”
燕霞艺又恢复成了以往的样子,姿态妖娆,眸中含媚,听到女子的话,她不禁凝眉大惊:“你说什么,都死了?”她立马传音问道,“怎么回事?”
那个叫宁宁的女子眉眼之间尽是楚楚:“马师兄他们是半途接到了羽师兄的传信离开的,说是……是……”
“是什么?”燕霞艺面上一冷,两眼微眯,紧盯女子。
女子眼神闪烁,也不敢再有隐瞒,磕磕巴巴地传音回道:“说是有一纯母灵体出现,就在刚刚羽师兄还给……给我们都传了信,师姐没收到吗?”
燕霞艺闻言,立马拿出储物戒中羽昶的那枚传音玉符,果然有传信,神识一扫,顿时心一提,她大概知道韩尘微为何会那般紧张了:“之前我遇上了一些麻烦,也才刚刚脱身,传音玉符都没来得及看。”
“这次咱们墨羽门真是倒了血霉,”女子垂下了双目,抬手状作拭泪,实则在偷偷观察燕霞艺的神色,她刚可是看见了这妖/女与一别宗男子来往过密,那白衣男子对她可是好生不舍。
女子的举动,燕霞艺又岂会忽略,眸中暗色渐浓。
就在这时轰一声,跟着大地抖颤,众人均屏气凝神望向南方一片虚无灰暗之地,只三息一道明亮撕开灰暗透进秘境,后明亮渐渐扩大,不知是谁大叫,“南山门开了。”
燕霞艺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掩在袖中的左手一翻一只小巧的黑色铁盒出现在掌中,大拇指轻捻铁盒的锁扣。
靠近南山门的人几乎是在明亮大开时,就被传送出了秘境。很快那股吸力便遍及到了无极宗和墨羽门,就在众弟子消失的瞬间一声尖叫响起,引得还在等待被传送的人大惊失色,后均提高了警惕。
候在秘境外的各宗门领队面上的神色各异。天衍宗和归一宗的弟子是最先出来的,但这二宗的两个合体境老祖均背手而立黑沉着脸,据闻他们的血缘后辈至今未出现,其中一个还是霄归一宗宗主姬上曜的独子。
其余各宗也都有合体老祖坐镇,但要说神色最难看的还要属墨羽门的老祖青玉上人,一双小山眉皱得都快崩塌了,他刚刚接到回禀,墨羽门几乎是全军覆没,剩下的那根独苗,也是身受重伤。
再有半炷香秘境的山门就将关闭,立于山门正对面的沐尧已经唤出了凤鸣剑,韩显跟姬靖元也均手持各自的本命法宝闭目静候。
时间一息一息地过去了,秘境口归于平静,山门处的那道明亮已经开始慢慢缩小。颜汐带着韩穆薇赶到了南山门时,山门处的明亮就只剩最后一尺之地,而前面还挡着狂奔的韩穆和姬如玉。
她立马瞬移过去,一个扫腿就将那两货扫进了明亮之处,后闪身上前,韩穆薇持戟乘着惯性飞掠侧身投进明亮缝隙,颜汐化作一道流光回了兽环。
就在韩显三人要动手阻止山门关闭的时候,眼前一闪,接连两声砸地声传来,姬如玉大叫,后翻身抱着脑袋直嚷嚷着好疼。韩穆没理他,一跃起身,只是刚站稳,就被一抹红色撞了个正着,瞬间肝胆痛。
韩穆薇站好后一把推开他,看向手持凤鸣剑的沐尧,传音道:“二胖太碍事了,按我的计划应该是你接住我。”
“没事就好,”沐尧收起了凤鸣剑,微敛眼睫,心中大动,尘微身上多了一缕道韵,虽不知这缕道韵是何属,但却充斥着浩然清正之意。
乌来秘境关闭,各宗门弟子的损伤也已一目了然。韩穆薇大概看了一下,苍渊界的三宗六门一寺院情况都还算不差,天衍宗依旧是损伤最少的,不过最耀眼的当属霄归一宗一百金丹进去九十九金丹出来。
姬靖元查看了九十九金丹的情况后,便摆手让他们回天衍宗驻点。姬如玉厚着脸皮,往韩穆身后挪了挪。
韩显也让沐尧领着自家弟子回云梭,只是天衍宗的弟子刚动作,墨羽门的青玉上人便冷哼一声如炸雷一般。
韩显杏目含笑,磅礴的神魂之力瞬间化作一只巨手从天而降,只在弹指间便破了青玉上人的勾魂锁梦之术,后转身直面无极宗和墨羽门:“诚公道友,这是何意?”墨羽门是外来客,他会给几分面子,但却不存在礼让之说。
无极宗花白头发的老者无奈苦笑:“寒逍道友问我,我又该问谁?”
这乌来秘境是墨羽门自己要来的,不然谁家会傻傻地主动分出两百个秘境名额?再者秘境之中有死伤本就难免,进去的他也没见有哪一派能全数回来。
“诚公,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青玉上人瞥了一眼老者,便闪身上前,来到离韩显一丈之地:“寒逍道友,你觉得本门这番境况可属正常?”
韩显摇首:“确实不正常,两百弟子进去,只得一人重伤回来,说不过去,”但这与他天衍宗何干?
青玉上人屏着气,小山眉尾的几根长毛一耸一耸的:“我只想知道是谁这般胆大妄为敢屠/戮本门弟子,”说到这他虎目一凛,“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
“尔待如何?”姬靖元背手漫步走至岳父身边,看向高昂着头颅的青玉上人:“我只想提醒你这里是苍渊界,不是蓝界,”这话音一落,他又轻笑出声,“差点忘了在蓝界墨羽门顶上还压着四宗三大家。”
“你……,”青玉上人被怼得虎目圆瞪,奈何这位说的还都是事实:“这是墨羽门与苍渊界的事无关霄归一宗,还请姬少主勿要插手。”
也许在场旁人不知道这位的身份,但作为蓝界墨羽门的合体境老祖,他还是有些见识的,这位天行戟一出,身份便明了了。
上古姬氏,在场数得上名号的谁人不知?不但无极宗的诚公、海昀父子,万剑门的剑已、墨韵、殷擎等等变得郑重,就连正要离去的蓝界仙剑山都顿住了脚,更别说苍渊的其他几个门派。
姬靖元轻叹一声:“我倒是不想管,但奈何现在天衍宗与我归一宗是同气连枝,”当着面对着他岳父阴阳怪气的,他家小音子都快提剑出来了。
这女婿要表现,韩显也是无奈,不过就算没有归一宗,天衍宗也丝毫不惧蓝墨羽门,毕竟天衍宗在上界也是有着一席之位,墨羽门无凭无据还真不敢拿天衍宗如何。
青玉上人看着这二人,也知今日他是讨不到好,气恨得双目赤红,但又无话可说。
立在一旁半天不出声的姬如玉就有点不懂了:“墨羽门伤亡惨重找天衍宗干什么?”他看向自家的靖元老祖,“若不是天衍宗弟子的一路相护,估计那个叫燕霞艺的墨羽门人早被人当肥猪宰了。”
韩穆用手肘拐了一下姬如玉:“说什么大实话,这事跟你有关系吗?”
“我这不是怕有人空口胡说,栽赃天衍宗吗?”姬如玉推开韩穆,对青玉上人说:“你若是不信,可以把那个燕燕……霞艺弄醒当面对质,这十多天她几乎都跟天衍宗弟子一起,还有很多见证人,万剑宗的殷臻道友就是其一。”
青玉上人老脸上的肌肉开始不自然地抽搐,韩显轻笑着转身,领着天衍宗弟子走向驻点,其面上的讽刺意味毫不掩饰。
姬如玉看着天衍宗一众走了,还凑过去多了句嘴:“墨羽门是不是弟子不太中用,不然同样是外来客,我们归一宗怎么就能一百进九十九出呢……啊……”
看着这猴子上蹿下跳,姬靖元实在是忍不住了,上前拧着他的耳朵就将其带离:“青玉道友勿怪,这小子被他爹娘给宠坏了,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说什么。”
姬如玉一手护着自己的耳朵一手去掰拧他耳朵的那只大手,嚷道:“老祖,您说这话良心不痛吗?我爹娘什么时候宠过我,会说大实话是归功于我本性良善,跟我爹没有分毫关系……”
众人见天衍宗和归一宗都已经退离,也便拱手作别,至于墨羽门该当如何,那就不是他们该管的事了。
韩穆薇回到云梭后,便立马松开沐尧的手跟上寒逍老祖宗走向后舱,而这一幕自然是落进了一直注视着她的韩穆童。
“不要担心,”一旁的韩穆箫大概能猜出胖胖去干什么:“如玉道友既然说了,那定是有依据,”胖胖那应该有生衍草,只是这情童童就难还了。
“我知道,”他们一被传送出秘境,寒逍老祖宗就查看了谦哥的伤势,后便亲自将其送去了一宿老祖那,再看墨羽门,韩穆童很清楚自己欠下的是什么。
韩穆薇进了寒逍老祖宗的厢房,便不做犹豫地让小天菩取出一株生衍草,双手奉上。
韩显看了一眼那只墨玉盒,便抬首凝视着她:“你倒是大方,”在下界生衍草基本已经绝迹,真的是用一棵少一棵,这种保命的天材地宝都是可遇不可求。
“一株草而已,难道就因其珍贵我便可理所当然地看着同族哥哥堕入鬼道?”不是她大义,而是这株草她不缺,况且目前自己也用不着,当然她更希望永远用不着。
这个孩子一直都非常懂得取舍,单这一点即便是韩显自己有时都做不到,他接过那只墨玉盒:“你先在这坐一会,我把生衍草送去一宿那。”
韩穆薇拱手相送:“老祖宗请自便。”生衍草给出去,她也可放心了,便开始与小天菩整理要出卖的东西,“菩菩,最近柳云嫣的那枚空间指环没作乱吧?”
“没有,”小天菩将装着悟道茶树的那只墨玉盒取了出来:“它已经被我隔绝了,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就好,”韩穆薇捧着小天菩递过来的墨玉盒,想着等会是不是该去寻姬如玉一趟?毕竟她也付出了一袋子的极品玉盒。
姬如玉这会正冷着张后爹脸,看着杵在面前满是气恼的韩,他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人比人得死。
枉他一回到云梭就找来了韩,结果门一关,那小破鼎跟个急/色/鬼似的,一息都忍不了。他还没来得及卖关子,它便冲出储物戒像饿虎扑羊一般投入了韩的怀抱,可惜人家韩痴心于剑道,看不上它。
韩看不上,这不还有个人呢吗?可小破鼎能耐了,竟趁着韩不注意划破了他的掌心,吸了精血后就奔入了人家的神府,真他娘无耻,看把韩气得美人脸都红了。
“你没少什么东西吗?”韩憋了好一会,还是出声提醒了到现在都丝毫没有察觉的姬如玉:“譬如说灵药什么的。”
神府中那只脱了锈迹的小丹炉正跟他显摆一肚子的墨玉盒,他瞧着那些墨玉盒怎么那么熟悉呢,这不是他们天衍宗特制的吗?
“什么灵药?”话一出口,姬如玉瞬间从楠木椅上跳了起来,立马将神识探进自己的储物戒,破声吼道:“快让它吐出来,”他储物戒中竟然连一只墨玉盒都没有,“不然我跟你不共戴天。”
原来灵药真的都是他的,韩脸也不红了,神念一动就将小丹炉甩出了神府:“把不问自取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就别想我会炼化你。”
这小丹炉已经在魂宗西药院躲了几百万年了,最爱各类灵药,看到姬如玉储物戒中的灵药自是忍不住,但它能不能只偷摸拿几样喜欢的就行了?
小丹炉压根不理会姬如玉,与韩僵持着,没一会便非常不舍地吐出了百来只墨玉盒。
姬如玉见墨玉盒上的禁制都还完好,便立马将它们收入储物戒:“还有六百七十一只墨玉盒,”他都来来回回数了三次,“一只都不能少。”
韩对着小丹炉,冷声说道:“如玉道友好心带你出秘境,又将你送到我这,你怎可恩将仇报,继续,不许磨蹭。”
小丹炉是真心疼了,将剩下的那些墨玉盒一次都吐出来后,便跟没了灵似的,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这就乖了,”韩弯腰将其捡了起来,擦了擦:“以后我带你去挖灵药,不许再拿别人现成的。”
姬如玉清点后,确认无误了便立马收起灵药,赶紧将韩和他的小丹炉撵出了自己的厢房,他要好好平复平复心绪。
韩显将生衍草送予了一宿,问明了韩穆谦的状况后,就放心地回了。韩穆薇和小天菩也已经整理好了这次秘境所得,不出意料的心情极为美好。
见寒逍老祖宗回来,她抱着一只墨玉盒,腆着脸上前小声问道:“老祖宗,您会种茶树吗?”
“会,”韩显稍稍俯首,望着这个两眼清亮的小家伙:“什么茶树?”生衍草都大气不喘一声地送了出去,能叫她如此小心翼翼的茶树,想必应该是极为珍贵。
韩穆薇抽了抽鼻子,跟着老祖宗来到茶几那落座,后将怀中的墨玉盒轻轻地放下,推至对面:“您看看能不能养?”若是不成,她就只能带着祖宗去寻她师叔。
他不能养?韩显双目一眨:“悟道茶树?”不等韩穆薇回应,他便立马动手解玉盒上的封印,这封印极为古老,不过他在钟家的藏书中有见过,封印一解,一股道不明的气韵溢出,“果真是悟道茶树,”看来他得依未行之意搬去秘地,这东西不能种在外面。
韩穆薇见自家祖宗出神,不禁伸长脖子问道:“能种吗?”
“树上的茶叶你应该不会还留着吧?”韩显并未揭开墨玉盒的盖子,就又将其封印:“请天菩把茶叶凝炼好,你自己留着喝。”有了这悟道茶,她应该会少走许多弯路。
“已经在凝炼了,”韩穆薇让小天菩拿出十片茶叶装好,后双手奉上:“以后茶树就有劳老祖宗了,”她可是知道悟道茶树比小九儿还坑。
韩显轻笑:“这个茶叶你不要送人,自己留着喝。”悟道茶树在乌来秘境中生长了这么久,其叶子中应是积淀了浓厚的道韵,正适合她。
韩穆薇明白老祖宗的意思,便将玉盒收了回来:“多谢老祖宗厚爱,”只希望您别被这株茶树掏光了老本,“那啥……我这次在秘境中得了不少用不着的东西,等回了宗门能不能请您陪我去趟三言锋?”
“哈哈……,”韩显早就听说了这丫头与未行做买卖的事,没成想他还可以亲历旁观:“好,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那就行,”韩穆薇也没其他事了,便起身告辞:“我已经叨唠您许久了,这便回去调息。”
韩显点首:“你师父来了,去报个平安。”这丫头遇上善德也是缘分,善德做事看似任性毫无章法,但却内有沟壑,是个绝佳的引路人。
韩穆薇有些惊讶:“我师父来了,”也对,无极宗的无暇道君正在隔壁驻点蹲着,他来这合情合理,“我这就过去拜见。”
“去吧。”
老头在云梭上的厢房,韩穆薇是知道的,出了门右拐,第十八间就是了,刚抬手还未触到门上的禁制,门就开了。
“进来吧,”善德道君正等着她,见她全须全尾地回来便放心了,毕竟韩穆谦的伤势他是看到的:“以后在外行走要注意点,伤及经脉、丹田、神府那都是要命的。”至于墨羽门的事,出了秘境就不要再提,他也不会开口问一句。
韩穆薇拱手行了礼后,便在老头的示意下坐到了其对面的蒲团上,后就取出一只墨玉盒奉上:“师父,这是徒儿孝敬您的。”
善德道君脸上的笑是压都压不住,接过玉盒,打开一看,两小眼眨了又眨:“晴婴果,你给我这东西干什么?”小孽徒应该是遇着晴婴果树了,不过若是遇着好时机,两颗晴婴果也能卖出大价钱。
“师父,您还记得蓝界明郸城秦家羲画吗?”韩穆薇这果子给的是有说法的,可不是让老头拿去拍卖场。
“谁?”善德道君双目一抬,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秦羲画,谁与你提及的?”
老头记得秦羲画,可韩穆薇瞧着他的表情怎么有点不对:“蓝界墨羽门的燕道友说秦前辈一直都在等您。”
“哼,”善德道君收起了手中的墨玉盒:“你瞧为师相貌如何?”瞪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小孽徒,“那秦羲画是蓝界有名的仙子,我一于她无恩,二又无一是处,试问她看上我什么?”
“家底,”韩穆薇回答得极为干脆。
善德道君抬手就是一个暴栗,斥道:“我瞧着是你看上了,”这个孽徒三天不打,便跟她那只九幽翎猫一样,不知天高地厚。
韩穆薇抱着脑袋,撅着嘴嘀咕道:“师父,人家现在是有婆家的大姑娘,您就不能对我客气点吗?”
“还不是你自找的,”善德道君绝对不承认他是一个爱揍徒弟的师父:“那秦羲画有问题,她看上的是我这一身浩然正气。”
“什么?”韩穆薇瞠目,都忘了头上的痛:“师父,您……您说这话心不虚吗?”浩然正气,老头竟还怕别人惦记,他有吗?
虽然这样说的确有些不对,但善德道君也不准备解释:“你只要记住一点秦羲画有问题便可,其他的勿要再问。”
有问题?韩穆薇看着她师父,老头虽然不着调,但背后却少有道人长短,当然这“人”中得除去她师叔,不知为何她脑中闪过一个可能:“师父,秦羲画想要的是您的元阳吧?”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72文学
善德道君抬手又是一个暴栗子:“知道就知道,谁让你说出来的,”他这师父还能不能有点尊严?
韩穆薇再次抱着脑袋:“师父,您这是打顺手了呀?”还真他娘的被她猜中了,怎么那蓝界到处都充斥着邪乎?
“听风便是雨的东西就该打,”他朱善德聪明绝顶,且深谋远虑,竟会教出这么个蠢笨孽徒,真是有损他一世英名:“出去不许说你是我徒弟。”
“徒儿也不敢说,”韩穆薇默默地往后挪了挪:“您有多少仇人自己还不清楚吗?”要是不记得,她储物戒中有一枚当初入逍遥峰时,他给罗列的玉简,可以借他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