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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第 215 章
    “进过两次, ”昔阳魔尊回忆着那两次的经历, 说道:“第一次是在我稳定了渡劫境修为后,以巳魔宗渡劫魔尊的身份闯的墨羽门深渊,很幸运成功见到了坤宸战甲。”

    “第二次就是乌怡景领着乌族人重归祱蓝修仙界,与墨羽门同流, 用坤宸战甲设计引我现身。而我也确实以坤氏后裔族长的身份夜探了深渊,”想到那次在深渊之中的境况, 他就不自禁地面露讽刺:“乌怡景那个女人野心很大。”

    虽然她也品出来了, 但韩穆薇还是想听昔阳魔尊说一说这个乌怡景:“她除了想要借由坤氏的古神血脉强悍肉身, 还有在图什么?”

    昔阳弯唇一笑,轻蔑道:“肉身强悍了,又有了坤氏古神血脉,自然会觊觎深渊之下的坤宸战甲,”一个擅于推衍的乌族女还真当自己无所不能,“而有坤宸战甲加身, 那想要得到的就更多了。”

    “欲壑向来难填, ”钟珠珠仔细看了一遍墨羽门的分布图, 心中已有算计:“现墨羽门两个渡劫一重伤一轻伤, 若这时乌怡景通过祭台解决了肉身脆弱的问题,那墨羽门就是她的了。”

    “前儿,我们赶到这的时候, 邬梦幽正想往外传讯,”韩穆薇将前后事情一串联便明晰了:“两日过去了,墨羽门以及乌怡景尚无丝毫动静。”

    “还算有些自知之明,”昔阳垂目细思,清风拂过一缕银丝掉落额间。

    钟珠珠和韩穆薇对视一眼,说道:“墨羽门和乌怡景不会不知道填羽城的重要,他们不动只是因为没有实力,”若她是乌怡景,此刻最最紧要的就是解决肉身问题。

    韩穆薇杏目微敛:“既然深渊之地已入不得人,那燕霞艺及其师父洪丹也就没有必要再隐在墨羽门,”转眼看向昔阳,“你能把他们招回吗?”

    “现在还不行,”他们能想到的,昔阳自是也清楚:“深渊之地已经不同于坤宸战甲刚刚现世那会,”说到这他不禁轻叹,“百万年前祱蓝坤氏在发现坤宸战甲现世于刚开山的墨羽门,就立马派了多支嫡系分头前往藏冥。”

    “无一能归,”钟珠珠已经猜到了结果:“百万年前,三千世界的灵气还非常浓郁,各界面可承受的修士境界也是相当的高,那时的承天已成气候了。”

    昔阳魔尊沉凝许久才再次出声:“当时的坤氏族长等不来天刑一族,就知出事了,无奈只能潜入墨羽门深渊,用坤氏先辈遗留下的骨珠引动了坤神族留在坤宸战甲中的那缕意识唤醒战魂的本能,进行自保。”

    “可仅仅如此还不够,因为有太多高阶修士前赴后继地闯深渊,谁都想得到天刑圣萦神君之宝,进而跳脱气运,肆意妄为。老族长用一百零八颗坤神血脉骨珠在深渊之地围了无垢禁域。”

    “无垢禁域,”钟珠珠大惊:“那坤氏老族长……”

    韩穆薇闭目撇开了脸,嗓子眼凝塞非常。无垢禁域,顾名思义就是净域,凡心有贪、嗔、痴念,身负恶者均不得进入。但此禁域不同于一般的域,它更像是祭台,祭台中心就是静坐的坤宸战甲,而祭台的边缘屏障则是设禁域者的无垢神魂。

    “是的,”昔阳浅笑,嘴中发苦:“坤氏的那任老族长进了深渊,并没能活着出来,”右手一翻,一颗骨珠躺于掌心,“这是他唯一留下的。”

    钟珠珠深叹:“我终于明白为何历经百万年,坤宸战甲的战魂还能得以留存至今了,”坤氏那任老族长从一开始就杜绝了战甲战魂被侵蚀的可能。

    韩穆薇拿出了童童予她的那串骨珠串,老族长留下的那颗骨珠自动飞离昔阳的掌心,汇入了骨珠串。

    “大人是遇到了一支坤氏后裔嫡脉,”昔阳在见到骨珠串时略有惊愕,但想想又不觉奇怪,毕竟坤神一脉生来忠于天刑一族,不等韩穆薇应答,便拿出了一只白惜玉盒:“这骨珠串还缺十六颗骨珠才能成一体。”

    关于童童的那一支坤氏后裔,韩穆薇有想过,也许他们正是祱蓝派往藏冥的其中一支嫡脉:“燕霞艺有与你提过我堂姐韩穆童吗?”

    “韩穆童是纯母灵体,”他没有见过燕霞艺,但燕霞艺的舅舅洪丹却是上一任坤氏族长派往墨羽门的坤氏嫡脉,自他承了坤氏族长后,也只私下见了洪丹:“洪丹说过可以确定她是坤氏后裔。”

    这么一提,昔阳倒是明白了韩穆薇手里那串骨珠串为何会少了一些?

    族籍中有记载,当年的那位坤氏老族长的妻子就是纯母灵体,而派出去的坤氏嫡脉中有一支是由其亲女领队。坤氏族规,纯母灵体一支接了族令出任务会带一串骨珠串随行,为的便是以防万一。

    韩穆薇点首:“童童的坤氏血脉还相当的浓厚,墨羽门的羽昶就是识破了她的灵体,被我杀了的,还有邬梦兰,她现在天衍宗的地下牢狱中。”

    昔阳打开白惜玉盒,盒中躺着一串只有三十六颗骨珠的珠串。

    他拿出骨珠串,口中念了两句古咒,那串珠串瞬间崩散,其中十六颗骨珠立时飞向了韩穆薇,只三息就汇入了其捧在手中的骨珠串。

    不等韩穆薇言谢,那串凑齐一百零八颗骨珠的珠串嗡的一声飞起,快速转动,串上的骨珠不断地变动位置,而随着位置的变动,骨珠串的颜色也渐渐地发生了变化,乳白玉色中多了一丝昏黄色的厚重气息,隐没了玉白,但却更显威重。

    过了足有百息,那骨珠串才慢慢地归于平静,后掉落在韩穆薇的右手中。

    昔阳魔尊眨了眨眼睛,自嘲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境况,”相比于目睹,族籍中的记载就略显贫乏了。

    韩穆薇见剩下的那二十颗骨珠自成一串又回到了白惜玉盒中,面上略显尴尬,抬手挠了挠耳鬓,让小天菩取出二十条银纹龙骨鱼和五片悟道茶叶装上:“这个予你,”她是真不知该给些什么。

    “多谢大人,”昔阳也没客气,故意瞄了一眼身侧的钟珠珠打趣道:“不会又是玉简吧?”他是自觉真不需要什么双修辅助之法,不是没有女子配得上他,而是他这人天生无趣,只爱到处寻乐子。

    “不是,”韩穆薇笑了:“都是你用得上的。”

    钟珠珠瞥了昔阳一眼,后看向韩穆薇:“将骨珠串好好收着,”天地间完整的骨珠串至多不会出只手之数,待日后到了上界难保他们不会对上坤氏炼制的神兵,“今晚若是有机会,我们入墨羽门深渊之地瞧瞧。”

    昔阳就知这位圆脸前辈不凡:“之所以没将洪丹师徒招回,是因六十年前我入深渊之地发现无垢禁域的屏障已经非常薄弱,”这意味着老族长的神魂和坤神一百零八颗血脉骨珠将要消散。

    “百万年了,”韩穆薇将骨珠串给了小天菩,双手放于膝上感叹道:“他们真的是劳累太久了。”

    “三年前深渊之地忽生白雾,虽然无人能进,但我不知道一旦无垢禁域崩散,结果会是如何?”昔阳最怕的就是战魂带着坤宸战甲离开深渊,到时若是不慎落于孽族之手,那后果就是不堪设想。

    钟珠珠起身轻轻拍了拍这娃子的脑袋,语重深长地说:“我们明白,辛苦你了。”

    庭院中都已收功的几位看着这略显违和的画面,均不由得禁了声。

    昔阳感知着搁在他脑袋上的那只爪子,后稍稍扭头上望还没退去肥嫩的钟珠珠一副老母亲的神态,顿时不禁打了一个激灵,立马站起,挺直腰背:“请前辈放心将填羽城交给我巳魔宗,定不会叫您失望。”

    “嗯,”钟珠珠探出神识,扫过填羽城,发现城中来往的人相较于前些日子更多了:“昔阳,你尽快着手办此事,”羽家人走了,没人收入城费,瞧着涌入城中的那些人,她心疼。

    “是”

    墨羽门乌慎山的中心石窟中,着一身白色仙羽裙的乌怡景踏空俯首而立,看着呈现在岩石地面上的那个不大的祭台,紫黑色的瞳孔中跃动着刺目的亮色,压抑着心中涌动的喜悦:“成功了……哈哈终于成功了。”

    用了近千年参悟古咒符文,她乌怡景终于成功地构建了盛命祭台,虽然耗费了六十年,但她成功了。

    “族长,”就在这时邬夕夕匆匆闯入极为明亮的石窟中,双眉紧拧,眸中含泪地跪到地上乞求道:“请您救救梦幽吧,她是您嫡系的后辈啊。”

    “梦幽不是觉醒了饕餮神通吗?”乌怡景丝毫不为邬夕夕的一腔慈母之爱所动容,双目依旧盯着盛命祭台,幽幽说道:“这南辞山岸最不缺的就是富有生机的精元,难道不够她用的?”

    邬夕夕闻言,面上的血色顿时褪尽,后挪着双膝向前两步,连连摇首:“这……这不能。”

    “怎么不能了?”乌怡景声调变得冷硬:“她又不是没吞噬过。”

    “可那是有……,”邬夕夕水灵鹿眼瞅向岩地上的那个祭台,族长是不是忘了,这祭台基石上的遮天树块还是她家梦幽从羽家族地偷来的,难道她不知道饕餮半妖后裔无遮无拦之下,肆意吞噬无辜血肉精元,是要背负罪孽的吗?

    邬夕夕的神色变化,乌怡景自是没有错过,面上的笑意没了:“你是想要我用盛命祭台剥夺他人精元帮梦幽疗伤?”

    “梦幽的命全凭族长定断,”邬夕夕不敢明说,但其眸中的乞求已经表明了意思。

    梦做得是很美,不过她也不是不能成全,乌怡景轻吁一声,迟迟才给了话:“可以,今晚你将她带来吧,活口要提前备好,”她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当然这盛命祭台搭是搭好了,但效用如何她也不能确定。

    邬夕夕大喜,赶紧俯首叩头:“多谢族长厚爱,我们母女感激不尽。”

    “都是自家人,本尊也希望梦幽能早日恢复,”乌怡景柔缓地抬起右手:“下去吧。”

    “是”

    夜夹带着些微寒凉慢慢袭来,乌云遮天,不见星月。戌时将过,钟珠珠和韩穆薇换了模样,跟着“邬梦兰”朝着南辞山岸瞬移而去,沐尧和金琛则眼巴巴地看着她们消失在天际。

    填羽城南去三千里就到了墨羽门所在的南辞山岸,韩穆薇三人不过一个时辰便入到南辞山岸的脚下,钟珠珠神识探出去将将五息就收了回来:“墨羽门算是戒备森严。”

    “这是必然的,”“邬梦兰”拿出了身份玉牌:“你们收敛好修为,我这就带你们进去。”

    韩穆薇身着一件黑色连帽斗篷,将一张极为美丽的脸露在外面,走在冷着一张颜汐脸的钟珠珠身侧,跟在“邬梦兰”身后,朝着墨羽门的山门而去。

    也许是填羽城生变惊着了墨羽门,南辞山岸到处都是由元婴修士带头的巡防小队。就这一会的工夫,韩穆薇三人便已经遇着了四拨十人小队,大概是邬梦兰平日里也不低调,那四拨小队见着她们也只是打了声招呼,便让她们先行。

    “邬梦兰”就这样清冷着一张脸,领着韩穆薇和钟珠珠进了墨羽门。待入了墨羽门,钟珠珠便让韩穆薇走到前面,直觉近距离她会与深渊之地的坤宸战甲存有牵引。

    韩穆薇也明白自家珠珠姑祖的用意,平复心绪,一次又一次地细细感知,可均无一所获:“大概是因为无垢禁域,”按理她融合了圣萦神君的一节小指金晶骨,是能感知到坤宸战甲的。

    “应该是,”既然感知不到,钟珠珠就带着她们直奔深渊之地,仅仅半盏茶的工夫,三人就畅通无阻地来了梦云山,将将站定,韩穆薇就拿出了当年燕霞艺离开苍渊时,留给她的传音玉符,传信后静静地看着一片朦胧的深渊。

    夜半三更,墨羽门药山背阳半腰的一处洞府的门突然从里被一脚踹开,后一个身披血色斗篷的女子飞掠而出,踏空瞬移直奔梦云山。

    这动静惊得药山峰顶淡元居的洪丹差点从榻上滚下来:“毛毛躁躁地干什么呢?”只是话刚说完,其双目一定,仅瞬息便慢条斯理地起身,揭下敷在面上的药膜,后轻轻拍了拍自己的两颊,“不错,水水嫩嫩的。”

    韩穆薇闭目催动隐在脊柱中的那缕明液,试图想要得到深渊之下坤宸战甲的回应,可惜始终平静无波。

    “来了,”钟珠珠扭头看向快速抵近的女子,十分友好的递出五根绝神草心。燕霞艺一见到颜汐的脸,心中就欢喜不已,但余光在触到“邬梦兰”时,整个人立马散出一股冰寒:“你还没死?”

    “许久未见,”颜汐用着自己的嗓音,邬梦兰的调调说道:“燕妹妹怎么好像凶恶了不少,这可不像是该有的待友之道,”说完便笑着问道驻足于身侧的韩穆薇,“薇薇,你说是不是?”

    燕霞艺愣住了,眼神在“颜汐”和“邬梦兰”身上不停地来回打转:“这……,”所以颜汐不是颜汐,邬梦兰才是颜汐?

    “好久不见,”韩穆薇不再催动脊柱内的明液,转身面向燕霞艺笑着道:“见到你无恙,我便安心了。”

    是这个声音,燕霞艺紧抿双唇,他们终于等来了她,缓步上前张开双臂:“你怎么才来寻我?”他娘的,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乌烟瘴气的墨羽门。

    韩穆薇上前一步,紧抱好友:“对不起,我来得有些晚,”脑中闪过在乌来秘境中,她强按着她跪拜钟琼镡老祖宗的画面,眼中闪过晶莹,“你在无望海骄皇宫后深渊底留下的图灵印迹,我有觉察,谢谢。”

    “不用言谢,”燕霞艺放开韩穆薇,撇开脸抹了面上的泪痕:“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虽然这些原应是她那个无用的娘来干,但自己无怨无悔,平复了心绪,扭头看向深渊,“有些人要等不及了。”

    “你是说乌怡景?”韩穆薇拿过珠珠姑祖递来的绝神草心:“放一根在口中,”虽然墨羽门中的戒备并不如门外森严,但还是小心为上。

    燕霞艺接过五根绝神草心,并没有放一根在嘴中,而是小心地将它们收起:“我不用,”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邬梦兰”,“有她在,我们可以搭戏,”打一场了事,何必浪费一根绝神草心?

    “邬梦兰”轻笑:“行,姐姐一定配合你。”

    收好了绝神草心,燕霞艺便轻嗤一声:“昨天我遇着乌怡景了,她看我的眼神就想是盯着一盘最爱的灵食一般,”这叫她不禁胆寒,直觉那女人要动手了。

    听到这话,韩穆薇三人均不由得蹙起眉头,钟珠珠眼神微动,只瞬息便拿定了主意问道:“乌怡景在哪座山待着?”与此同时拿出了昔阳的传信玉符,让他招回洪丹师徒。

    韩穆薇最后看了一眼深渊之地,转身面向燕霞艺:“你和你师父有多久没出宗门历练了?”她召唤了这么久,深渊之地没有丝毫回应,便知无垢禁域一时间还破不了,那就没必要让燕霞艺师徒再冒险待在墨羽门了。

    “你的意思?”燕霞艺未等说完,就果断拒绝:“不行,”她舅舅说了坤宸战甲的战魂已经彻底清醒,随时都有可能冲破深渊的禁域,离开墨羽门,所以他们还不能撤出。

    “那你们就等族令吧,”钟珠珠传完了信,便收起了玉符,只是将将准备继续问乌怡景的住处,其双目突然露了疑惑,身子一顿,后眼眸瞬间大睁,带着韩穆薇和燕霞艺立时就消失在原地,颜汐赶紧跟上。

    转眼间,韩穆薇一行就入了墨羽门深处的一座高峰,钟珠珠一手提着一个瞬移闪身在一条直入山底的道上左拐右拐,不过二十息便入到山峰地底,驻足在一条倾斜直上的石阶前。

    燕霞艺知道这峰归属于谁,立马拿出一根绝神草心放入嘴中,又取了一沓隐身符分别往她们身上拍了两张,耳边是隐隐的嘶吼声,听得人心底生寒。

    钟珠珠一马当先地踏空顺着石阶而上,眸中冷冽迫人,她敢肯定乌怡景在用祭台剥夺他人生机精元,今日她就要让她好好感受一番自己构建的祭台是何等霸道。

    韩穆薇还是头次见着钟珠珠动如此大怒,惨烈的嘶吼声再起,一行人瞬间到了山峰中心的岩窟之中,只见一直径不过两丈的祭台之上横躺着六具干尸,还有三个青壮年正在迅速地枯瘪。

    更叫她们瞠目的是盘坐在祭台中心的女子,其周身包裹着极富生机的精元,而乌怡景和邬夕夕正站在祭台外,十分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钟珠珠扫过祭台上那些跃动的古咒符文,很快就寻到了破口,右手两指一挽一块极品灵石立时出现在两指之间,后瞬间掷出,啪的一声入了祭台的破口。

    “谁?”乌怡景大喝一声,但其双目却不舍得离开祭台,大睁着眼睛看着祭台上跃动的符文渐渐地归于平静,心中怒火噌的一下冲入紫黑色的瞳孔,吼道:“出来……”

    “这就怒了,”钟珠珠扯掉贴在身上的两张隐身符,慢慢地走向百丈外的祭台。乌怡景眼皮开始急跳,心中徒生一股极为不祥的预感,慢慢转头看向来人,双目一紧,瞬移掠向出口。

    颜汐正等着呢,将韩穆薇和燕霞艺推开,后正面迎向冲来的乌怡景。乌怡景明明见前方无一物,不知为何心蓦然一抽,紧接着就嘭的一声,顿时被撞翻在地,剧痛瞬间袭来。

    钟珠珠站在祭台边上,压根没理会这边的动静,摸着下巴又看了一会,抬眼瞥向仍盘坐在祭台中心的邬梦幽,双唇一弯,蹲下身子双手开始翻动。

    “你不能,”被惊着的邬夕夕终于回神了,赶忙上前来阻止,韩穆薇瞬移而上,一戟横扫,一抹冒着热气的血洒在了祭台之上,看着被懒腰截断的邬夕夕,韩穆薇撤了身上的隐身符问道:“你还记得邬梦兰吗?”

    只剩一口气的邬夕夕眼角渗出了一滴清泪:“梦……梦兰……”

    颜汐也现了身,款步走向还不能爬起身的乌怡景,一手抓住她浓密的发,正在改动祭台的钟珠珠出声道:“不要让她这样简单的死了,我已经给她选好了死法。”

    “你们不能杀我,”乌怡景害怕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胆颤过:“我……我的命牌在我娘那,我娘已经飞升了,我……我还有爹,我爹是……是藏冥桃家的前……前任家主桃顷。”

    躺在聚魂灯中的桃无盐听到这话,顿觉不好,按照往昔的惯例,这烂账珠珠又要栽在他头上,关键他无妻无子无女,谁知道桃顷是桃家哪位的种?

    “藏冥桃家,”钟珠珠手下动作速度不减,语带讽刺:“桃家的根就是烂的,”等他们回了金乌山,一定跟桃家断绝往来。

    颜汐已经猜到钟前辈要干什么了,干脆揪着乌怡景的头发,拉着她来到祭台边上:“前辈,你看看是不是要禁锢了她的丹田和神魂?”

    “要,”钟珠珠改好了祭台,就立马动作禁锢了乌怡景:“撸了她的储物手镯,扔进祭台中心。”

    “好嘞。”

    在乌怡景被扔进祭台中心的瞬间,钟珠珠收回了之前打出去的那块极品灵石,立时祭台便开始慢慢运转,跟着她便撤了对乌怡景的禁锢。

    禁锢一消,乌怡景就嘶叫了起来:“啊……,”她的生机、修为在被慢慢地剥离,这时始终盘坐着的邬梦幽忽然睁开眼眸,待看清当下状况后,立时大笑:“原来我没在做梦,这次是真的要死了,”死了好,死了就不用再痛苦了。

    “啊……,”乌怡景像一条烈日下的泥鳅一样,不停地在翻滚,可就算是这般,其两手依旧紧抠祭台中心边缘的屏障,想要逃脱:“饶命……我……啊……再也不敢了……”

    洪丹赶至乌慎山中心岩洞时,见到的就是在转动的祭台,而祭台中心的两人他都认识。惊愣了许久的燕霞艺见舅舅到了,便揭了身上的隐身符走近:“瞧着怎么样,这祭台可是乌怡景为我们舅甥两准备的。”

    足足半个时辰,祭台才慢慢地停了下来,钟珠珠看着祭台中心的一摊枯骨轻语道:“上天给了你们做人的机会,可你们总是不把自己当个人。”

    “前辈,”洪丹上前行礼:“既然乌族女已身陨,洪丹自请留下看守深渊。”

    钟珠珠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一握,祭台顿时归入尘土,她转身面向洪丹:“按着你们族长的话行事便可,”后稍稍扭头对韩穆薇说,“天色不早了,我们该离开了,”话音一落其便成了已逝的乌怡景。

    韩穆薇轻笑着幻化成邬夕夕,鹿眼带水地望向燕霞艺:“过几天巳诚灵阁将要拍卖填羽城,你当真要错过这大事?”

    燕霞艺捂嘴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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