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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 章 眠眠可睡了
    是夜……

    下起了雨。

    滴滴答答…………杂乱无章!

    “砰……砰……眠眠可睡了?”

    柳眠眠打开绣楼的窗子,窗外挂着湿漉漉的谢凌渊。

    柳眠眠侧身让谢凌渊进来,“表哥……你做贼去了?”

    谢凌渊甩甩头,“办事经过这里,来看看你睡没睡。”

    呵呵……

    柳眠眠觉得谢凌渊甩头的动作,像府里养的旺财。

    “表哥……喝热茶不?我叫海棠起来给你蓄些热水?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谢凌渊拿起桌上的茶壶,一饮而尽。“无妨,表哥这身体倍棒!喝点凉水无妨……

    不必叫丫鬟……

    有些事同你说……”眼神飘忽,耳尖微红。

    柳眠眠无语……

    “眠眠,你跟表哥说实话。你愿意嫁给表哥吗?如果你愿意,表哥就去请旨……

    如果你不愿……!”

    “不愿怎么样?”柳眠眠歪着头,有些想笑。

    谢凌渊故作轻松道:“嗨!不愿意……表哥就给你准备厚厚的嫁妆,送你出嫁呗!有表哥在……

    保你一世无忧,保你夫君高官厚禄。”

    这样的承诺,的确实现了!

    可惜上一世,谢凌渊活的太短太短。

    可惜,这一世。

    柳眠眠不想爱人,只想爱己。

    故作轻松道:“表哥你真好,不愧是给我换过尿布的亲兄弟。”

    “…………”

    暧昧的气氛还没培育出来,就胎死腹中了。

    许久……

    谢凌渊又道:“你放心!在我府中没人敢欺负你,连我也不敢!

    舅舅会打断我的腿,眠眠要是同意,就点点头。”

    柳眠眠这一世只想活的轻松些,太后这个身份很不错。

    在谢凌渊菀越窗而出的前一瞬,柳眠眠点点头。

    谢凌渊眉眼舒展,跳了出去。

    清晨……

    天刚蒙蒙亮,沈祁就醒来了!这是常年上早朝,留下的毛病……

    固定的时辰就会自动醒来。

    大雨过后,猫儿胡同充斥着鱼腥味和鸡屎味。

    没有泥土的芬芳,和花草的香气。

    让沈祁有些不适应。

    赵绵绵和丫鬟睡在隔壁的屋子,还没有醒。

    沈祁有些渴,倒了一杯水。冰凉入骨……

    刺喉……

    柳家的庄子上,后来的沈府,茶壶里的水永远是温的。

    有一瞬间沈祁想起了柳眠眠。

    “上天总是眷顾我的,绵绵没有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沈祁自嘲笑笑。

    破烂发霉的墙角,掉皮的墙面,瘸腿的桌子。屋子里肆意攀爬的虫子。

    房梁上肆意奔跑的老鼠……

    这些都让沈祁厌恶,他相信这些都是暂时的。

    他相信……

    他的才能不需要柳家的扶持,也可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猫儿胡同的大公鸡叫了……

    沈祁起身去打水,隔壁的门打开。赵绵绵的小丫头一脸焦急,“老爷,夫人有些发热……”

    “你快去请大夫,我进去看看。”

    沈祁走近赵绵绵的屋子,这间屋子比沈祁的那间稍小一些。

    一张木板拼成的床,和一个箱子就是这间屋子里全部的家具。

    京城居,大不易。

    “绵绵,绵绵!可好些了?”沈祁把赵绵绵扶了起来。

    “祁哥哥,水……”

    沈祁回屋倒了一杯水,水一入喉赵绵绵打了一个寒颤。

    “祁哥哥,我想喝点热水。”

    沈祁和赵绵绵没有烧水的炉子,平日里都在刘寡妇家烧水,一壶水三文钱。

    “好,你等等。”沈祁出门。

    敲响了刘寡妇的门。

    “谁啊!大早晨的!”一声粗犷的声音。

    开门的是一个身材短小,面有胡须的男人。

    这男人是刘寡妇众多姘头中的一个。

    “呦!状元有何贵干啊!”态度谄媚。

    男人身上的腥臭味,在这清晨尤为突出,让沈祁有些不适。

    捂着鼻子道:“帮我烧壶热水。”

    沈祁递过去三文钱。

    男人接过钱,“什么钱不钱的!沈状元真是客气。嫣红给沈状元烧壶热水。”

    “哎!正好有一壶热水,沈状元先拿回去吧!”刘寡妇披着衣服出来。

    看见晨曦中的沈祁,一时看愣了神。

    清贵的沈祁与这猫儿胡同格格不入。

    刘寡妇递过盛水的壶,“要我说啊!沈状元都已经当官了,怎么还住这帽儿胡同啊!跟沈状元的身份不配呢!”

    是…

    不配。

    沈祁没有伸手去接,“嗯……放下就好。”

    刘寡妇把壶放在地上,嗤笑靠在男人身上,“行……就不打扰沈状元了。”伸出手,“三文钱。”

    沈祁面露嫌弃,把三文钱放在了男人手里。

    拿帕子擦了擦手。

    回到屋里的沈祁给赵绵绵倒一杯热水。

    扶着赵绵绵坐了起来,“慢点喝,一会大夫就来了。”

    “祁哥哥,不用给我请大夫的!我们没有多少银子了!”

    “怎么会没有银子了?你不是带一百两银子过来吗?”沈祁微微皱眉。

    “上次祁哥哥请同僚去酒楼,那个酒楼的饭菜好贵,花了五十多两银子。

    前几天又交了房租,还有租马车。林林总总银子就不够用了……”

    看着沈祁皱起的眉头,赵绵绵伸手抚平。“祁哥哥,我再写信跟爹爹要一些,你不用担心银子的事。”

    “不用……我有办法,你不必担心。”沈祁拍拍赵绵绵的手。“柳泽恩,跟我关系尚可,我一会找他借一些。”

    听见姓柳,赵绵绵皱起眉头。“柳泽恩?跟柳眠眠?”

    不知为何……

    同叫绵绵!会让她不自觉的比较……

    两个人的家世,两个人的长相。让赵绵绵生出无尽的自卑和嫉妒。

    沈祁毫不在意道:“是柳眠眠的哥哥……户部尚书柳尚书的第四子。

    上次……

    咱们吃饭的天香楼就是柳夫人的陪嫁。”

    当然……

    天香楼后来变成了沈家的产业。

    听着沈祁用熟稔的语气,对柳家的事如数家珍。赵绵绵的心慌的不行,她决定马上写信给她爹娘。

    让她们来京城,她要马上成亲。

    大夫来了,抓了药手里的银子又少了一些。

    翰林没有上朝的资格。

    沈祁在馄饨摊吃过早膳便前往翰林院。

    下了一夜雨,路上难行。

    到了翰林院,沈祁的靴子上都是大泥巴。

    这又让沈祁皱着眉头。

    翰林院的门口,柳家的马车缓缓而来。

    小厮放好马凳,柳泽恩踩着马凳一跃而下。

    官靴上一丝泥都没沾到。

    “泽恩,慢行!”

    柳泽恩回头,发现是沈祁便拱手道:“沈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