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泓嘉正坐在儿子病床前念叨,傅行简皱眉听完,只问了句:“林冉怎么样了?”
纪泓嘉又气又无语。
“她到底怎么样了?”傅行简急的想起身。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就想着别人。”纪泓嘉一把将儿子按回去。
“妈,”傅行简头裹纱布,脸色苍白,但声音依然威严,“林冉她不是别人。”
“行行行,知道她不是别人,是你女朋友,行了吧。”
纪泓嘉这一刻心里真是酸涩不已,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生死时刻最记挂的居然是女朋友。
也不知道他身上的痴情是遗传了谁。
她跟老傅可没这基因。
纪泓嘉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去楼下看看,笔录应该做好了。”
结果刚打开门,就看到林冉站在门口。
纪泓嘉一时愣住,林冉也惊慌错乱,移开视线。
“阿姨,我......”
纪泓嘉拉开门,淡淡道:“你进去吧,行简正担心你呢。”
林冉垂眸看地,“好的,谢谢阿姨。”
门合上,傅行简翻过身见是她来了,一双清眸泛出喜悦。
他要下床,林冉快步走过去按住他肩膀,“你伤得重,别乱动。”
“那你上来。”傅行简掀开被子,拍拍床。
林冉笑着拒绝,“我又不是病人,我不上去。”
“你没受伤?”
“只是额头受了点小伤。”
林冉拉过椅子坐下,轻抚他面庞,眼角湿润,“痛不痛?”
他额头、肩膀、还有前胸后背全都裹着厚厚的纱布。
傅行简却唇角微弯,“不痛。”
胡说,怎么会不痛,一定痛死了。
林冉吸了吸鼻子,“你以后别这么傻了。”
傅行简知道她在说什么,伸手握住她手腕,“若有下次我还会护着你。”
“不、不要。”林冉摇头,哽咽着说:“不值得。”
“值得!林冉,在我心里,你值得一切!”
林冉再也忍不住,扑在他胸前痛哭。
太傻了,他太傻了!
若他因为车祸有个三长两短,她下半生要怎么活?!
痛哭过后,林冉垂着头擦眼泪,一双眼睛又红又肿。
正好有护士进门来查房,见椅子上坐的人是她先是一怔,而后调侃道:“我刚去楼下,发现房间空无一人,没想到是来看男朋友了啊。担心归担心,你自己的伤也要多注意。”
林冉脸皮薄,垂着头没吱声,倒是傅行简笑得眉眼耸动,喉结滚了滚:“我女朋友来看我。护士,她额头的伤没问题吧?”
护士脸微红,才发现这男病人笑起来那么好看,“没问题,明天再观察一天,没问题就能出院了。”
待护士离开后,两人又聊起笔录的事儿。
傅行简眉头一压,“人为痕迹太明显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查清真相。”
这点林冉也相信,现在科技发达,什么都逃不过监控的眼睛。
不过——
如果查到真相,得知真凶的身份,他会追究到底还是......心慈手软放过对方?
傅行简没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暗,轻轻抚摸她秀发,“怎么了?”
林冉摇头,“没什么。你刚醒来要多休息,少说话。我先回楼下,晚点再来看你。”
算了,什么都没他身体重要,只要他身体恢复如常,其他的都不重要。
傅行简点头,“好。”
林冉离开没多久,易明敲门进来。
“傅总,之前您让查的事情都查的差不多了,有几位证人也愿意出面作证。”
傅行简抬眸看他,“有多少把握能给对方判刑?”
易明沉默几秒,如实道:“咨询过律师,医院判定林小姐奶奶的直接死因是阿兹海默症并发症并不是其他的,所以就算有证人的口供也难以判刑。”
傅行简点头,不过他挑了挑眉梢,“如果是和其他罪状一起并列呢?”
“什么?”易明不懂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
“倘若对方同时犯有雇佣杀人罪,是否能以此引导检察院给对方从重判刑?”
易明睁大双眼,瞳孔紧缩,什么?雇佣杀人?
他脊背瞬间僵硬,“这个不清楚,我尽快问清律师然后告诉您。”
“好。”
易明转身后,傅行简又交代他,“先别和林冉说这事。”
易明表示明白,然后开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