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谢昭看了一眼马三,笑道:“抢劫和盗窃,量刑不一样,性质也不一样,你们这些二进宫,要么十几年起步,要么干脆点,直接拖出去,枪毙。”
枪毙?
几个原本低着头不吭声的,这会儿被吓得瞪圆了眼,一下子支棱起来了!
他们可不想死!
“哥!”
马三吓得一个激灵,直接就给谢昭跪下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成刚这是帮着谢家两兄弟撑腰呢!
他这条命,可全攥在谢昭手里头了!
他大声喊道:“求你了!我真错了!都怪王二癞子,我下次绝对不贪心了!您高抬贵手,成不成?”
那高高肿起来的脸,嘴角还有血丝,混着雨水流了马三一脸。
其余几个吓蒙了,也跟着求饶。
谢昭双手环胸,盯着几人看了一会儿,道:“给你们一个机会,要不要?”
几人刷的猛抬了头。
“要!”
…………
十一点,雨停。
湖东县外,县道交叉口。
一辆大解放停在路边,赵五一蹲在车门旁抽烟。
烟点燃,抽了两口,又有些烦躁的朝着湖东县方向看了几眼。
妈的。
怎么还没来?
约好十点半,这都过了半小时了,别出事了吧?
他心里一个咯噔。
猛地将手里的烟掐灭,掉头就准备上车离开。
只是,起身的那一刻,车身后三个穿着暗绿色警服的公安举着枪,抵住了他的脑袋,冷冰冰声音响起,“别动,举起手来!我们怀疑你和一起抢劫案有关,你被逮捕了!”
手腕上被铐上了手铐。
赵五一一瞬间只觉得浑身发软,差点儿没站住,他大喊:“冤枉!公安同志,冤枉啊!我可是老实人!”
“老不老实,跟我们去局子里再说!走!别耍心机!”
一路被带回派出所,赵五一又惊又怕。
他哭着喊着冤枉,等到进了局子里,一瞧见脸肿成猪头的王二癞子后,心里一下子就凉了一半。
“对!就是他!他和王二癞子合起伙指使我们干这事儿的!”
马三冲出来,指着赵五一,大声喊道:“公安同志,你们把他枪毙了吧!他压根没安啥好心思!”
赵五一愣住了。
啥?
合谋?
他顶多就提供了资金,怎么算得上是合谋?
王二癞子这会儿也醒了,躲在马三身后,捂着脸,疼得哎呦直叫唤。
瞧见赵五一,他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赵哥!是我没用!我拿了你的钱没把事儿办好!呜呜!我对不起你呀!”
赵五一:“????”
我**!
“你个王八羔子!我啥时候让你办事儿了?你满嘴喷粪!”
王二癞子只是捂着肿的老高的脸一直在哭。
他能有啥法儿?
要是自己不把事儿推到赵五一身上,吃枪子儿的就是自个儿!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人证找到了!”
这会儿,外头进来一个公安,带着招待所的女服务员。
她一见着赵五一就点头,“对,没错,公安同志,他昨天就是在我们招待所睡的!”
再一瞧王二癞子,当下眼睛一亮!
“他昨天也来过!还问了我这位客人的名字,我记着呢!”
赵五一:“……”
他脸色惨白,又气又怕。
“公安同志,我是冤枉的,冤枉的啊!”
他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可谁会相信?
有哪个到这里来不是说自己冤枉?
“我们会查清事实真相!”
…………
锦绣裁缝铺子。
谢昭买了几只烧鸡,又拿了两瓶汾酒,递给了成刚。
“客气了!”
成刚摆摆手,却也咧嘴笑着接了过来,“这马三胆子也肥,居然敢找你麻烦,今儿个这一趟,他应该得进去蹲一段时间!我和里头打声招呼,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谢昭笑着道了谢。
他这人,睚眦必报,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赵五一打着从自己身上抢钱的主意,那么也得做好锒铛入狱的准备。
“里头我打了招呼,那外地的想来咱们湖东县搞事儿,不死也要脱层皮!真以为咱们哥几个没脾气呢!”
成刚咧嘴乐呵。
这年头,网络时代不发达,多少屈打成招?
只要进去了,别说一张嘴,那就是十张嘴也说不清。
说你有事儿就是有事儿!
更何况赵五一压根也不清白!
大概率就是往死里交钱,最后蹲大狱,否则少不了往死里揍,要么安个大帽子,直接吃花生米。
至于王二癞子,没钱就只能蹲牢子,这次估计能在里头呆个十年八年了。
而马三他们则是听了谢昭的话,统一口风咬死了赵五一和王二癞子是主谋,再加上谢昭出面谅解,三年就能出来。
…………
事情解决完,已经十二点了。
张水仙做了饭,招呼谢诚谢昭在家里吃饭,张巧儿则是拿着谢昭给的图纸,盯着看了半晌,走过来问了几句。
这是新款包。
用的也是特供布。
不过兔毛的位置和花式变了,之前是整张平铺在包面上,这一次则是制作外面夹层,往里头填充一点棉花,使它鼓起来,更有立体感,也更加精致贵气。
“谢昭,你看,这个标签怎么样?”
张巧儿递了一个标签过来。
拇指长,上面用刺绣,绣了两个小小的字母——“JX”。
谢昭顺手接过来,原本只是随意一看,而在看清楚上面的刺绣时,他愣了一下。
好家伙!
这两个字母,&bp;明明是用针绣上去的,可是大眼一瞧,居然一针挨着一针,连接紧密无比,瞧着就像是用笔写上去的一样!
“这是上次你改良的标签字母,你说想有个独一无二的标签,所以我在针法上也改良了。”
张巧儿道:“我家祖祖辈辈都是裁缝,这压针的法子,就是我家压箱底的本事,别人都不会。”
她说着,眸光害羞的朝着谢诚看了一眼。
“传到我这里,都是第六代了,现下我认定了谢大哥,这压针就没必要藏着掖着,这样绣标签,更省事儿,也更精致,一瞧就是咱们锦绣裁缝铺子的标志。”
谢昭真是又惊又喜。
实际上,他从卖出第一批女包时,就一直在琢磨着防伪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