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看着手痒痒，一时没控制住，掐了一把她的脸颊。
她的脸颊特别软，像一样，绵绵糯糯的，手感特别好。
捏了捏，顾寒就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
程心捂着脸，一脸懵圈：“你……”
顾寒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了，那只手握拳挡着嘴唇咳了一声，说：“手自己动的，不是我。”
程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伸出两只爪爪，脸上作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哎呀呀，我的手也不受控制啦~”
随后，她就扑过去给顾寒挠痒痒。
手指触到他腰上，顾寒整个人就像触电一般，直接弹了起来，他一边躲一边控制不住地生理性大笑。
“你，你别，哈哈哈，程心，别这样……”
程心才不管他，笑着追着他攻击：“啦啦啦，听不见啦，我的手不受控制啦，我的耳朵也不受控制哦~~~”
顾寒躲到没地方躲，转手发起攻击，去戳她的腰。
程心一时不察，被他攻击成功，尖叫出声，转身就跑。
顾寒追了过去。
两人的脚突然拌在了一起，程心直直地往后倒去，顾寒也没站稳，叫了一声：“小心。”
程心下意识闭眼。
好在她感觉自己倒在了柔软的床上，一点也不疼，她颤巍巍地睁开了双眼。
映入她眼帘的是顾寒俊俏的脸庞，此时他距离她只有短短十公分的距离，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睁大眼睛，定定地望着她。
程心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呼吸都瞬间急促了起来。
甚至她好像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温温的呼吸让她想起了冬天清晨的雾。
他身上好像已经不是小时候的奶香，多了一丝松香，木质的香味，是她不熟悉的气味。
这种气味让她意识到她哥已经成年了。
他已经19岁，下颌线愈发地清晰，鼻梁高挺，她好像能看到他皮肤上的绒毛，也能看到他薄薄的嘴唇微抿，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她感觉他似乎凑近了一点，于是下意识地紧紧闭上了双眼。
“心心，顾寒，你们干嘛呢？那么大声？”
门没锁，丁姨一拧就打开了。
听到声音，顾寒立马弹了起来，站到床边。
程心也像安了弹簧一下，手撑着床坐了起来。
虽然他们弹得很快，但是丁姨还是看见了。
她愣住了。
里面两个人也有点手足无措。
空气好像突然凝滞了。
足足30秒钟，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没人说话。
丁姨率先开口，她直接拉上了门：“对不起。”
看到门关了，程心和顾寒瞪着眼睛看着对方。
顾寒突然难得有点手足无措：“我去解释一下，你看看我刚才写的8种解法。”
即便他强装镇定，程心还是看出他有点慌张，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开门追出去找丁姨。
门再次关上，房间里剩下她一个人。
程心蹬掉拖鞋，把腿收了起来，放在床上，抱着膝盖，试图稳定自己过分活跃的心跳。
太社死了，太社死了。
怎么会被丁姨看见？啊啊啊啊啊！！！
她把脸埋进膝盖里面，尽管房间开了空调，她的脸还是好烫好烫。
她不断回忆刚才的细节。
似乎对视之中，她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见呆愣的，披散着头发的自己。
她不由自主地想，她哥刚刚凑过来，是不是她的错觉。
他是不是想……啊啊啊啊啊啊！！！
万一是她的错觉，她刚刚闭眼的行为……也太社死了吧！！！
程心有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逃也似的冲到了她的书桌前，看起了那八种解题方法。
他的字好好看哦，明明没学书法吧？
他拿笔的时候他的手指……打住！！！
……
-
顾寒追上了丁姨，拉住她解释了一下：“丁姨，误会，刚我们玩闹了一下，不小心摔了。”
丁姨抬头纹都皱了起来：“哦~”
顾寒感觉她好像不太相信，又呆愣地点了点头：“嗯。”
丁姨噗嗤笑了出声，拍了拍他的手臂：“丁姨还是第一次见顾寒这么呆呆傻傻的模样，你小时候，上幼儿园那会，每天表情冷冷酷酷的，像个老干部似的，特别成熟，特别可爱。”
顾寒不太明白丁姨为什么突然提起他小时候。
他看着她慈祥的表情，有一种割裂感在他心头蔓延。
前世的事情他有时候还是会突然想起，有时候午夜惊醒，害怕自己现在得到的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现在她老了，对着他，眉眼那么温和，提起他的小时候，跟提起自己孩子似的。
他静静地听着。
“你还从小特别有规划，特别自律，你做每件事，都是在你的计划内的。”丁姨慈祥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抬头看向他，“你告诉丁姨，你未来的计划里，有没有心心的存在呢？”
顾寒沉默了。
“没有。”
程心偷摸跟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丁姨的问话和她哥的回答。
她屏住了呼吸。
整个人好像瞬间被冰雪封印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刚才的那些怀疑和幻想，那些娇羞和情愫，顷刻间灰飞烟灭。
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她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怕一开口就能哭出声。
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将那些眼泪憋了回去。
丁姨也很诧异。
那不该是她的错觉啊？
她活了60几年，难不成年轻人这点什么她还看不出来？
顾寒接着又一本正经地说：“心心她不是一件物品，她的未来不应该在我计划里，应该在她自己的计划里。”
丁姨&程心：“……”
你丫的别大喘气啊！！！
程心白眼已经翻到了天花板上去，她光着脚丫，站在地板上，脚指头死死地扒住地板，才控制住自己想扑上去掐她哥的脖子。
干脆转身回屋。
看来看去，还是那道压轴题的八种解法比较顺眼。
还是回去看题目吧！
丁姨也很无语，她用力拍了顾寒手臂一下，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这么会说话，不要命了你！”
顾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