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的确怕死,死其实不可怕,西凉人都是今天不知道明天事的,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可怕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而死。
李桓不是董卓,董卓好哄,但是他却不认为李桓好糊弄。
因为李桓是读书人,最少是半个读书人,本身作为一个读书人,他很清楚读书人的心思多狠。
董卓狠在表面。
打打杀杀的,不过就是随念头而行,想杀就杀,可也容易糊弄,不会有太多算计人的想法,但是李桓却不一样了,他不怕李桓杀人,就怕李桓出软刀子,防不胜防啊。
就说这一次刺杀,要是太师,这长安城早已经血流成河了,李桓能硬生生的把这一口气忍下来,达到一个利益最大化,就非常可怕了。
所以得到了的廷尉的任命之后,第二天他就从牢里面走出来了,走马上任,非常积极,本身就是手段过人的人,很快就把已经荒废的廷尉衙门给整肃起来了。
李儒本身就是代表太师一系的风向标,如果之前太师麾下的嫡系对李桓这个新上位的大将军还有一些怨念,一些面服心不服的想法,在李儒低头之后,他们迅速就瓦解了抵抗的意志力了。
连李儒都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还有什么心思抵抗李桓的刀子啊。
李屠夫那也是杀的长安城血流成河的主。
杀出来威风。
这一下子,长安城顿时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权力的交替,李桓开始取代太师,成为西凉一系在朝廷之上的领头羊了。
………………
两日之后,张济入城拜会李桓。
“末将张济,拜见大将军!”张济毕恭毕敬的,倒没有什么那种桀骜不驯的,西凉人都很现实,你实力比我弱,那我可以骄傲,但是实力既然不如你,绝不会以年龄来说事情。
“张将军,坐!”
李桓微笑的问:“伯鸾呢?”
张绣,张伯鸾。
“他……”张济苦笑:“年少不懂事,大将军不要和他一般计较!”
“少年意气,能理解!”
李桓笑了笑:“他是想什么时候打败我了,堂堂正正的站在我面前吧!”
张绣的性子有些过分的倔强了,他要强,想要和自己堂堂正正的一战,被抓为刑徒,是他的耻辱,但是他没逃走,更是没有请求张济把他救出去,就是怀着那种卧薪尝胆的想法而已。
“伯鸾从小好强,在武道上也颇有天赋,七八岁已经把家传绝学练的比我还要好了,十岁开始拜师求学,多年在山上随师学武练枪,一身武道枪法早已经远在我之上了,可就是这人情世故,还学不来!”张济有些感概说道。
不是为了张绣,他也不会这么容易低头,说到底,他也是西凉军之中的一方诸侯,手握武都营,不说最强,但是也能排的上前三的。
只是他生性不太愿意和那些人争,都是管好一亩三分地。
历史上,他就是因为不愿意掺合进入了李傕和郭汜之间的内斗,才带着兵马出武官,南下南阳,只是英年早逝,但是也在南阳给张绣打下了一份基业。
“伯鸾有伯鸾自己的要走的路,他未来要是把刑徒军给带好了,未必不是一条很好的出路,生逢乱世,今日之太师,未尝不是明日之大将军!”
李桓很洒脱的,古人或许多有忌惮,但是他是什么话都可以说的,他微笑的说道:“皇帝轮流坐,今日是他们老刘家的,明天说不定是我们李家的,后天说不定就是你们老张家的,伯鸾要是努力一把,以他的勇武,不管日后在谁麾下,甚至自立为王,也是能混的很好的!”
“大将军还真是百无禁忌啊!”张济苦笑,西凉人足够大胆了,蔑视皇权很正常,但是能把话说的这么透彻,根本一点都不把当今皇室放在眼里面的,也没几个了。
“有一句说一句而已!”
李桓耸耸肩:“张伯鸾我是容得下的,但是他有多少本事的,得使唤出来了,如今并非太平盛世,乃是乱世,乱世之中,领兵作战的能力,才是最好的生存能力,刑徒军是我给他的舞台,他能做好,做不好,要看他自己的能力了!”
“当不会让大将军失望的!”对于自己的大侄子,张济是非常有信心的,不管是勇武,还是军略,张绣都在年轻一辈之中,佼佼者,也就是李桓这妖孽横空出世,不然放眼西凉,没有年轻人能比得上他侄子。
“他走他的路,你莫要插手,年轻人就要捶打一下,成败最少都有你兜底,他比我幸福多了,只有走出来他自己的路,他未来才有出息,而今日我把你叫来,更重要的是,是想要和你聊一聊武都营的事情……”李桓看着张济,面无表情的说道:“太师退回坞堡了,你现在,选择不多了!”
“大将军如今刚刚才坐稳的位置,就要动军权,难道就不怕有人反你吗?”张济沉默了一下,他心里面有这样的准备,倒是没想到李桓会这么着急动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