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来得快。
去得也快。
下一刻钟左右,就已经停了,甚至地面上什么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先告辞了!”李儒行礼告退。
“慢走,不送!”
不过站在长廊上的蔡琰,看着李儒那一袭青色儒袍,离开的背影,忽然之间,还是感觉一股寒意打从心底浮现出来。
这条毒蛇就这么认输了?
感觉太简单了。
看似她压迫李儒来谈话,但是这当中,有多少是李儒刻意表现出来,她不知道。
进了朝堂。
她才感觉这朝堂的水,太深了。
那么曾经力压一座朝堂的,甚至胆敢毒杀天子的人,到底有多么可怕呢。
最近这一桩桩,一件件。
都让她都有些心力憔悴。
“长史!”苏娘子悄无声息的出现,恭谨的行礼。
蔡琰对外的身份,如今已经是九卿之一了,可以立府,不说开府仪同三司,但是在自己的府邸,建立自己的幕僚团,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她还是留在大将军府,一个是镇压大将军府,另外一个,是稳住整个大将军体系的运转,毕竟她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大将军府长史。
“要动一动那些暗桩吗?”苏娘子问。
“你觉得,李文忧当真是没招了吗?”蔡琰想了想,问。
“他已经把黑乌卫都交出来了,贾文和对黑乌卫进行大换血,把他的影响力降到最低了,按道理来说,手里面除了那点暗桩,还能有什么啊?”苏娘子回答。
“没这么简单!”
蔡琰摇摇头:“吾记得主公说过,李文忧此人,最大的能力,从来不是那些所谓的身外之物,而是,他自己,他那天马行空,天才一般的脑袋,加上他冷酷阴毒的心,天下没有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所以,黑乌卫从来不是他最大的依仗!”
“他的依仗,在他的棋盘上!”
“甚至,我们所有人,都在他的棋盘上。”
蔡琰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冷笑:“主公不在,所以长安这盘棋,其实一直都是他在下棋,不是我们,我们充其量,只是马前卒!”
苏娘子听的,都感觉寒意覆盖全身,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了:“有这么可怕吗?”
“可能是吾多想了吧!”
蔡琰把一些心思压下去,不再多说:“他既然低头了,太师就不会再跳起来了,太师毕竟是当初提拔主公起来的恩主,还是要留几分体面的,那些暗桩,留着就留着吧,留个档案就行!”
“诺!”苏娘子点头。
“汉中那边,有什么消息?”蔡琰还是比较关心前线。
“最新的消息,是益州军开始撤兵南下了,但是大将军好像不愿意保持这样的战果,正在围追堵截,大胜是必然的,可能不能一口吃掉刘益州,不好说,毕竟益州主力还是保持下来不少兵马!”
“吃掉汉中,已是极限,他再不收兵,关东诸侯未必就能继续保持沉默,一旦出兵,我们关中就面临更大的压力,这些他都是能想到的,还是太贪心了!”
蔡琰冷笑:“男人,再冷静,只要上了战场,总归还是胸口一股热血沸腾的,压都压不住的!”
“那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