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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孔芳
    翌日清晨,江寒伸了个懒腰,意犹未尽地走出凝艳坊。

    周韵盘起头发的样子,真美啊!

    倒不是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而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盘起头发。

    想起昨日收到的那个任务,江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第一个任务就和太平教有关,唉,我这运气还真的是……

    万年县离得不算远,但江寒可不能贸然去抓人,何况他还不知道王冠长什么样,先让人再查一查,再到府衙叫捕快配合抓人。

    想到这里,江寒高声道:“邬文化,走,到庄园练习骑射去!”

    “是,少爷。”邬文化点头,瓮声瓮气的道。

    ……

    楼中烛火已熄,周韵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压下喉咙里的异味,想到昨夜的事,脸上微微一红,眼中柔情无限。

    得知公子并无隐疾后,心情舒快了许多。

    便在这时,一个婢女却来到门口,轻声呼唤:“姑娘,那位大人在听雨楼等你。”

    周韵脸色微微一变,整理好衣衫,便起了身。

    听雨楼内,那位名震军中的白虎将军秦云栖正在茶室里半倚着看书。

    月白色的长裙绣着同色云纹,青丝用发簪简单盘起,瓜子脸秀美无俦,英姿飒爽。

    茶室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身穿红裙,笑靥如花的司棋。

    一个是一脸冷冰冰,怀里抱着长剑的冷艳少女司剑。

    “殿下,最近太平教暗地里做了不少动作,蠢蠢欲动……我让离明司加紧城中的巡逻,缩减内城的通商。”司剑嗓音清冷的道。

    白虎将军点了点头,未曾说话,仍在看书。

    司剑沉默数息,疑惑道:“殿下,王冠那件事,为何要让江寒去做?这案子,关系到太平教的赤肚子,此人实力不俗,若江寒遇上,只怕……”

    昭月公主还未曾说话,司棋便轻轻一笑,说道:“江寒不是对手,但孟红裳却未必不是对手……显宗一直是一股不可控的势力,如此才能为离明司所用。何况那件案子背后太过复杂,寻常人不能介入,恰恰江寒可以。”

    司剑忽然便明白了过来,这是存着利用显宗的心思,同时也是想借此挖出王冠背后的势力。

    只是殿下可能还有更多谋算,她们并不清楚。

    这时候周韵来了,跪下道:“属下见过大人。”

    司棋道:“起来吧。”

    周韵站起身来,“不知大人寻属下有何事吩咐?”

    司棋眼珠子一转,笑道:“周韵,你认为江寒此人如何?”

    周韵道:“江公子博学多才,文武双全,待人以诚,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司棋笑道:“周韵,你乃是凝艳坊花魁,按理来说也见过不少有才学的少年,怎地却让他迷得神魂颠倒,竟然在我面前如此夸他,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无常。”

    司棋虽是笑吟吟的,但周韵却吓了一跳,忙跪在地上,道:“属下说的是实话,绝无欺瞒之语。”

    白虎将军道:“好啦,别唬她了。”

    她放下手中的书本,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本宫听说云绵记的糕点很好吃,你去给本宫买两盒糕点回来,要红豆馅的。”

    “……是。”周韵愣了一下,威名赫赫的白虎将军要吃红豆馅糕点?倒也不是说不行,就是有点诧异。

    她站起身来,目光无意间一瞥,看到昭月公主放在桌上的书,不由得愕然了一下。

    《侯门嫡女被绝世剑仙百日宠》

    周韵走出房间,摇了摇头。

    我是不是眼花了?

    女将军怎么可能看这种书?

    女将军要看的也是兵书。

    一定是错觉!

    没错,一定是错觉!

    ……

    江寒要在内城开一家酒楼的消息短短几日便传遍了洛阳城内外,许多喝过透瓶香的人已是翘首以待。

    再加上暗香要推出新品,无数才子佳人更是万分期待,甚至有一些商贩早早就守在店铺门口等着了。

    无他,香水在洛阳城已经卷起了一波浪潮,许多才子佳人都纷纷用上了香水,而暗香产量又非常有限,很多人都抢不到。

    如今一瓶香露在市场上都炒到了二十两银子!

    其中玉兰香因其香型好闻弥久,最为火爆,一瓶甚至炒到了五十两银子!

    这也就意味着,若是能买到一瓶,转手就能赚个十几二十两。

    有人追捧,自然也有人贬低。

    比如忽然就有消息称香露这东西制作简单粗糙,乃是不入流的东西,香膏才是佳人的追求。

    有甚者直接抨击起了江寒,说他卖的香露于民无利,卖的酒是在浪费粮食。

    所打的广告更是哗众取宠,下作之至。

    有的甚至连江震声也抨击上了,说他身为暗香书院的院君,也是个举人,结果却纵容儿子弄出这些于民于国都没有用的东西,妄为读书人。

    这些声音一开始并不大,但随着一位大儒也跟着发声,越演越烈,批评声也逐渐壮大。

    江寒对这些声音早有预料,很明显这就是友商玩的花招了,比不过就往死里黑。

    毕竟质量比不上同行,只要黑死同行就行了,这其中必定有殷家和顾家在出力。

    不过他也不放在心上,要知道香露和白酒都有小富婆的股份,内城那家酒楼温家也入了股,想用这种办法打击他的生意简直就是做梦。

    他这些日子忙着调查王冠,好在此人就在万年县,也跑不了,不忙抓拿,等准备充分再说。

    六月十五这一天,他准备前往庄园,开卖玻璃瓶的香露,给同行一个小小的震撼。

    就在这时,范伯却来了,道:“公子,小姐让我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江寒道:“怎么了?什么坏消息?”

    范伯道:“殷顾两家得知你要卖新品,不知如何说动了孔芳孔大儒,现如今,他携带一群学子往庄园而去了,抨击你的香露于民无用。”

    他摇头道:“此人在文坛颇有影响力,此番殷顾两家当真来了波大的。”

    江寒皱了皱眉道:“孔芳是什么路数的?”

    范伯道:“嗯?你不知道吗?他是大虞七大家之一,德高望重。此人出身孔府,为人古板得很。此番,来势汹汹啊!”

    “若是殷顾两家派人刺杀你,老夫倒能帮你挡下,但孔芳既来,老夫也帮不了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江寒笑道:“原来是七大家之一……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便是。”

    范伯皱眉道:“此人毕竟是圣人世家的人物,若他要抨击你,只怕很难办。读书人最擅长的就是耍嘴皮子手段,正所谓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更别说一位大儒。”

    江寒笑道:“范伯放心,江某也有一条三寸不烂之舌,若想抨击我,也得做好身败名裂的准备。”

    这话令范伯一愣,江寒竟然这般有底气吗?

    想到殿下要自己保护他,范伯也只苦笑一声,跟着江寒前往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