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黄金梅亡命天涯,花家在洋人的庇护下搬到了沪城。
战火从未停歇,纷争也一直存在。
花灵一直尝试着摆脱洋人的控制,想要寻找其余三家的下落。
她很想见到那三位哥哥,告诉他们自己完成了任务,将四件伪造成仿制品的真国宝保了下来。
自己虽然背负着骂名,但在这个动荡的时代,人人都在忙着生存,极少部分的人在想着怎么拯救民族和国家,根本没多少人来找她这个汉奸的麻烦。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少女,一个想要刺杀她的少女。
少女显然不是专业的杀手,她只来得及让花灵受了点皮外伤,自己就被降服了。
花灵以为对方只是专门刺杀汉奸的爱国分子,挥了挥手就想放开少女。
少女冷冷道
“我的祖父,叫梅如故,他已经死了。”
花灵身子一震。
少女清澈的双眼透露着冷静,她将梅家这逃亡路上遭遇的种种苦难都阐述了一遍,冰冷的语言将花灵的心撕成了碎片。
“梅三哥……”
花灵掩面哭泣,她用手指蘸着自己伤口的血,在一件手帕上颤颤巍巍地写下了“花灵有罪”四个大字。
花灵将当年那本手记交给了少女,跟她解释自己的背叛是大家一同商量好的。
只是为了保密,这个真相只有四个家主才知道。
少女直接打断了她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祖父在死之前告诉了我。我的名字叫……怀真。”
花灵喃喃自语
“怀真,怀真,怀有真相。”
她疑惑了起来,少女明明已经知道真相,为什么还要来刺杀她。
“因为恨,因为嫉妒!”
“凭什么我要成为牺牲品,凭什么当年是花家,而不是梅家?”
少女回答道,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清澈的双眼就会出现一抹浑浊。
花灵沉默了,她没有为难少女,反而给了她一大笔钱和花家之宝,兽首玛瑙杯。
没过多久,花灵郁郁而终。
在那之前,花灵给花家改了姓,花家从此变成了周家。
周,圆满也。
她没有将那段历史的真相完全说出来,只是警告下一任家主,周家要世世代代要严格遵守鉴宝之责,以偿还背叛之债。
她希望黄金梅花用这种方式存在下去,也将一切都交由未来去决定。
“金大哥说过,他相信华夏能挺过这次灾劫,只是要花很久很久,虽然他对今天不报希望,但是他对明天充满了希望。”
“我相信金大哥所说的话,我也相信在将来的某一天,黄金梅花会有一个美满的结局。”
“古人寄梦于今人,今人迟早变古人。”
“多谢你,陈阳。”
……
凌晨五点,陈阳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坐起来缓了好半天,脑子里关于梦境的记忆清晰又破碎。
“我是梦见了……花灵的一生吗?”
陈阳起身翻动抽屉,将那张写着“花灵有罪”的手帕找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嘛。”
陈阳叹息一声,这个梦境补充了足够的细节,让他心中的一些疑云也彻底解开了。
“古人的恩怨,要今人来解决,啧啧。”
陈阳揉了揉太阳穴,五感已经从睡懵的状态恢复到了巅峰。
他看了一眼靠在角落站着睡着的刘浑水,眉头立刻皱起。
他叫醒了刘浑水,问道
“刘浑水,这不是有床吗?你怎么站着睡觉?”
刘浑水立刻答道
“这是奴的习惯,只要站着时有所依靠,就可以安然入睡。”
陈阳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对于现代人来说,睡的床软硬与否,枕头高还是低,都可能会影响睡眠质量。
他确实听说过古战场上枕戈待旦的事情,但站着睡觉这件事听起来也太违背自然规律了。
刘浑水陈述道
“我们在大真被当暗桩培养时,规定一百个人里只能活十个下来,我因为害怕晚上有人偷袭我和姐姐,我反应不过来,就逼自己站着睡觉。”
陈阳摇了摇头,对刘浑水道
“以后这个毛病可以改改了,站着睡觉能活长吗?”
刘浑水不敢不从,立刻道
“奴以后一定改。”
……
窦家。
窦牙站在自己儿子窦全的遗像前,双眼通红,在他身旁还有一个一直哭泣的中年女人,看样子是已经哭了一夜了。
“我们的儿子真是命苦,他才多大啊,连婚都没有结就被人杀了!”
窦牙阴沉着脸,咬着牙道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什么意外死亡,根本就是执法者无能,查不出真相!”
“很明显那个陈阳脱离不了干系!”
中年女子抓着窦牙拼命摇晃,满脸疯狂之状。
“你一定要给我们儿子报仇啊,他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啊,我要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人都死掉!”
“我才不管那个陈阳背后站的是周家王家,我只要他死!他杀了小全啊!!”
窦牙也是一脸阴狠,说道
“我会的,我一定会做到的,老爷子不让我动手,但小全死了,我的一切意义都没有了。”
“我今晚就去下海口找人,我会拿出全部身家悬赏陈阳的命!”
“他死定了!”
……
陈阳吃了一口泡面,对诸葛寺问道
“下海口,这是什么地方?我一个土生土长的沪城人怎么都没听说过?”
诸葛寺也是刚刚赶到,说晚上要带陈阳去下海口逛一逛。
“你成为大人物才多久,能知道这地方就怪了。”
诸葛寺却表示这很正常。
“因为下海口并不是一个位置,一个地方,它是沪城的阴暗面。”
“你可以理解为武侠小说里的黑市!”
“在那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可能出现。”
“一些你平时想搞,但是搞不到的东西,哪里都有可能搞到。”
陈阳眼前一亮,顿时来了兴趣
“真有这种地方?军火能搞到不,枪啊炮啊什么的。”
诸葛寺被泡面呛了一口,面条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
他直直地盯着陈阳,说道
“你想干什么?血洗莫大集团?未免有点太残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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