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副毕竟跟其他船员或随船星师不同。
他一马当先冲到了归阴箭的尸体旁边。
即便是以他与归阴箭的相熟程度,也是花了将近半盏茶的工夫才确认了归阴箭以及归阴箭的死亡。
于是,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朗声道:“旗主,殉职了!”
那些船员、随船星师正在为那些月银纹器或插在树皮、树身上那鳞甲而争夺着,甚至大打出手,没有人在意大副说的是什么。
大副勃然大怒,抓住离得最近的两三个星师便是好一阵子的拳打脚踢。
大副毕竟是船上的二号人物。他这一通发飙总算是把那些躁动的船员们和随船星师们给镇住了。
大副背着双手走到众人中间的位置,环顾众人,冷冷的目光扫过那些船员、随船星师。
“我刚才说了,旗主,殉职了。你们特么的是聋了吗?!”
“现在,这里,老子最大,老子说了算!把你们手上的东西统统给老子放下!”
大副正在耍威风。
他手指所向,似乎有横扫千军之势。那些船员、随船星师只得不情不愿的把还没有捂热的月银纹或鳞甲放下。
这当中还有些出人意料的惊喜,便是有几个随船星师借着江豚船缓慢行驶的空档,偷偷溜了下去,把归阴箭等三个神术师所使用的三分匣给捞上了江豚船。
三分匣里除了被集中起来的那几件月银纹器之外,还有不少空间可以用于存放一些诸如腰牌、功法图鉴之类的物品。
那几个捡漏的随船星师私自溜下船去已经犯了大错,只是刚才那种特殊情况之下没有人去计较而已。
大副一发飙,那些人就知道如果不听话,这一趟恐怕半枚铜板也别想捞着。
他们只能选择顺从。
除了一个人。
大副正在左顾右盼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戴着白板面具的人还敢顶风作案。
这人完成了一套赤铜全臂纹器的备战也就算了,他竟然还把一双月银船靴穿在了脚上!
船员们、随船星师们,显然都发现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异类,然后不约而同的站远了一些,就等大副来一个杀鸡儆猴,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傢伙。
船员和随船星师交头接耳,已经在打听这个傢伙的来历。
当然了,船员们以为那是随船星师;而随船星师们以为那是船员。
大副拿手点了点那个傢伙,走到那个傢伙面前站定,冷笑道:“千万别怪你爷爷我!这可是你自找的!”
那个白板面甲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拿手指轻点着,数着数:“三十九,四十......四十一。好了,人齐了!动手!”
白板面甲在众目睽睽之下具纹出了一把双手大锤。
大副是见过世面的,惊呼一声:“金炎雷神锤?!他,他是姓江的那个小子!”
正如白板面甲刚才数数的人头,现在围着他的人总共有四十一人。说是陷入重围,那是一点也没有错的。
不过,此时那白板面甲突然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你们干得过规模三百的兽群吗?”
白板面甲话音未落,便直接踏前半步,一个近似于野马分鬃的招式使出,单手将大锤朝着大副胸腹之间挺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