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现在,好大的喵酒馆内。
塞多利昂脸色阴暗地坐在吧台附近,独自啜饮着红酒。巴卡斯跟纳尔西斯两人似乎也看出了什麽,坐在远处的座位喝酒,同时讨论着某件事情。
那就是目前正坐在吧台後面,正默默喝着饮料的金发女孩。
两天前的早晨,塞多利昂与加琳两人正准备前往比比安大屋时,便见到了夜未一边背着这女孩,一边打开酒吧後门的情景。
『老板,虽然不想对你的私生活多做干涉,但还是请收敛点……』
『……塞多利昂你那怜悯的眼神是怎麽回事?』
『原来这家店还没倒的原因是这样……』
『慢着!加琳你那种看到脏东西的目光是怎样啦?!』
『听说人慾望累积过多的话,在某些时候就会被下半身控制住。』
『塞多利昂你到底把我当成什麽人了啊!』
『趁现在回头还不晚,老板你赶快去自首吧。放心吧,看在过往的交情,我会用真空风球掩盖住你的面貌的。』
『这是谋杀!在被人认出来前就会窒息而死了啦!而且用真空球罩住的话,脑袋会因为内在压力而炸开的啊!』
『啧,那改成水球如何?』
『只是从窒息死变成溺死,那还是谋杀啊!而且塞多利昂你刚刚啧了一声对吧?!』
虽然两人口头上这麽说,但两人早已知道,夜未并非是那种会拐卖小女孩的恶质商人。可平时被夜未整了太多次,如今既然出现了这麽好的恶整机会,两人自然不会放过。
随後在当天晚上,夜未向着塞多利昂、加琳、巴卡斯以及纳尔西斯四人解释,自己带回的金发女孩来历。
「多比尔镇的遗孤吗……」
听见塞多利昂的自言自语,其他三人并没有多说什麽。
袭击多比尔镇的人,竟是塞多利昂的前恋人加里努这件事,巴卡斯跟纳尔西斯自然从加琳口中听闻过一些。
为此,塞多利昂也在隔天前往王宫,向菲利浦三世报告调查结果。
『那麽,那个女人的事,有查清楚什麽了吗?』
『确认过埋葬她的墓穴了,里面是空的。』
『之後的足迹跟过往呢?』
『虽然调查过所属的马戏团,不过早已经解散了……虽然也问过以前马戏团里的几个人,可好像完全没人知道加里努的事。』
『那,就是说那女人身分不明吗。真可惜,本王这边也一点情报也没有…………不过对於这件事本王也归纳了一下几个想到的,能听下吗?』
『愿闻其详。』
『现在想一想,我可以称之为心腹的部下并不存在,宫廷里的人也不能怎麽信任。』
『就如陛下您所说吧。』
『如果,这一连串的阴谋都是艾斯塔修搞出来的话,你觉得他的目的是什麽呢?』
『这说到底,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我认为他是想要取代陛下。』
『我也是那样认为的。如果说那家夥的目标,是要把这国家的所有东西都弄到手的话,那如今就只有一样东西还没得到手……那就是我这国王的地位。那麽他为什麽不直接以我为目标呢?只要杀了我就能如他所愿了吧?』
『艾斯塔修大公是个城府很深的人,要是用太过明显的手段把陛下藏起来的话,就等於四处张扬暗杀了陛下的就是自己。被世人当成逆贼的话,得到手的东西就会瞬间全部失去。』
『说的不错,要是现在与艾斯塔修开战的话,就让你当本王的参谋吧。』
『这话让小人不胜感激。』
『虽然这样说,可我现在还不能驱逐他。没有那个男人,这个国家就不能运作了。好比没有心脏身体就动不了。如果是你的话,会怎麽做?』
『是呢……由陛下您自己来亲政的话是最好的……』
『哈哈哈哈,不要说笑了。自己的才能我可是很清楚的啊。我并不是政治的料,从这次的事件可以清楚知道了。没有自知之明的话,不论在战场或政治上,都只会一败涂地阿。』
菲利浦三世大声笑道,随後便换上了严肃的神情。
『那麽就只剩下一条路了:选取新的宰相和王位候选人。』
『没有人能够替代艾斯塔修才是最大的问题,这件事只会使他更加傲慢。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替换掉他了。这是战斗啊,塞多利昂君,我要决定要正式跟他宣战。果然只要牵扯到战争,本王的脑袋就能很好地运作了啊。首先是我方的防御要调整到滴水不漏的程度,反击的狼烟只有在那时候才能点起。』
回想着昨天与菲利浦三世的对话,塞多利昂转头看了一下正在照顾金发女孩的夜未。
『陛下,请恕我冒昧。对於……呃,十八岁.未婚这人,您是怎麽看的?』
『你说那名酒馆老板嘛?真要说评价的话……可以依赖他的实力、也可以重用他的计谋,却不能信任他的想法。毕竟本王到现在还是看不透他,更别说是搞懂他到底在追求什麽。』
【没错……艾斯塔修大公的目标是王位,但老板的真正目标到现在还不知道……】
从菲利浦三世的口中,塞多利昂得知了五年前对加尔玛尼亚的战争中,正是因为以夜未为首的五人乱入,才使得托里斯汀能够逆转战局。
但是之後五人却没有提出与此等功劳相符的要求,反倒是就此人间蒸发。直到三年前,夜未默默地在城下镇开设了一间酒馆,才让这五人的行踪渐渐明晓。
只要是认识夜未,并且知道其『神通王』身分的人,没有一个会相信夜未会开设酒馆只是为了兴趣。但是不管怎麽调查,直到现在,还是没有人知道夜未的真正目的。
【不过,既然独角兽队如此针对着老板,就代表艾斯塔修大公知道老板的目的……还是说,连大公都不知道老板的目标?】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哇啊啊啊啊!!」
尖锐到像是一群嘈吵的大象狂奔般,又像是将被宰杀的山羊叫声般的声响,瞬间在塞多利昂耳边响起,吓得思考到出神的塞多利昂差点跌下椅子。
惊魂未定的塞多利昂转过头来,发现原本在照顾女孩的夜未,不知何时溜到自己身边,手中还拿着一个由锡所制成,长约一米的号角。
塞多利昂马上明白,刚刚必然是夜未拿着号角在自己耳边大声吹响。
「老板?请问你现在在做甚麽?你手上拿的是甚麽东西?」
揉着隐隐作疼的耳朵,塞多利昂瞪着夜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