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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处罚
    四十年後,托里斯汀学院。

    距离塔巴莎袭击才人事件後,已经经过了四天。

    虽然塔巴莎袭击身为水精灵骑士团副队长的才人,但在才人与两天前回到学院的丘鲁克求情下,塔巴莎并没有受到任何苛刻对待,就连日常生活习惯也没有丝毫改变。

    真要说哪里有变化的话,大概就是塔巴莎坐在床上发呆的时间变多了。

    平时的塔巴莎在闲时,手中总是拿着书本,沉醉在阅读的乐趣中。但如今,塔巴莎正坐在床上,端详着自己的多节魔杖。

    四天前,在塔巴莎濒临绝命危机的最後关头,自己的多节魔杖突然传来一股庞大力量,强化了闪电魔法,并成功挡下了才人的剑压波。

    从那时候开始,塔巴莎只要一有空就开始研究自己魔杖,连阅读的喜好也放在一边不顾。

    塔巴莎从床上站起身来,尝试挥舞了下自己的多节魔杖。

    看着那流畅的挥舞轨迹,毫无疑问的,如今这根多节魔杖对塔巴莎来说,可说是更加顺手。

    不晓得为什麽,塔巴莎有种感觉,好像自己的多节魔杖似乎……正在恢复力量?

    那是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只有与多节魔杖定下契约的塔巴莎能够勉强感觉出来。

    最明显差异的大概就属魔法的强化了,不论塔巴莎使用任何系统的魔法,只要是经由多节魔杖所施放出来的,都获得了一定程度的强化。

    而且多节魔杖的异变还不光如此……

    在面对才人所施展的剑压波时,似乎是因为面临生命危机,还有两极情绪的影响的关系,塔巴莎感觉到当时自己身体里涌显出一股彷佛是自己生命的能量,并反射性的输入到多节魔杖里。

    随後,就是赤色闪电的出现。

    回想着才人使用剑压波的感觉,以及自己施展出赤色闪电时,那股参杂在内仿若生命的能量,塔巴莎再度尝试将那股力量灌入到魔杖里。

    多节魔杖轻微的抖动着,像是与塔巴莎起了共鸣般。

    对准自己空无一物的衣柜,塔巴莎低声念诵着『冷冻』的咒文。

    念完的瞬间,塔巴莎还来不及控制冰冻魔法,便见到一道冷冻射线直奔衣柜,瞬间将衣柜彻底结冻起来。

    不光如此,在衣柜被结冻之後,冷冻的力量竟是持续侵蚀着衣柜周遭物体。直到塔巴莎半个房间都被冰冻起来,这股冷冻力量才彻底消退。

    这时的希尔菲德,正好叼着鱼回到房间里见到这一幕,吓得希尔菲德口中的鱼都掉到地上。

    「好强……很难控制……」

    塔巴莎的惊讶表情出现不到片刻,便马上从脸上消失,冷静地评价着这股力量。

    实验完毕後,塔巴莎再度坐回到床上,沉思起该如何控制这股力量。

    对塔巴莎来说,如今任何能强化自己的方式她都要尝试。只因为……

    「扣、扣、扣」

    清脆的敲门声在塔巴莎房间内响起,随即敲门者便开门走入房间中。

    「塔巴莎,是我。」

    见到丘鲁克的身影,塔巴莎先是略为点头後,继续沉默着待在床上。

    「塔巴莎,为什麽你什麽都不跟我说呢?我问过其他人了,你十天前才回到学院……一定又去接受了什麽『任务』了对吧?包括袭击才人也是对吧?」

    丘鲁克看了一眼被冰冻的衣柜後,转身对塔巴莎问道。

    塔巴莎沉默着,没有任何回应。

    「呐,塔巴莎,我们去救出你母亲好吗?」

    丘鲁克明白,塔巴莎之所以到现在还听从着戈里亚王室的命令,是因为塔巴莎母亲还在戈里亚王室的手上。

    塔巴莎在十二岁那年,接下了被认为是无法生还的任务。

    虽然塔巴莎漂亮地完成了这个任务,向戈里亚王室表示了忠诚,也保护了自己,但是王室对塔巴莎还是心存芥蒂。

    本来完成这个任务,就算获得领土赏赐都不意外,但是戈里亚王室仅仅授予塔巴莎『骑士』称号,并让她去外国留学。

    又将因喝下毒酒而发疯的塔巴莎母亲,关在拉格德里安湖旁的旧奥尔良公馆中。

    而丘鲁克所想出的解决方法,就是把塔巴莎的母亲救出来。

    听见丘鲁克的提议,塔巴莎先是闭起眼睛来,随後才开口说道。

    「不行,会拖累你们。」

    「我是加尔马尼亚人,我可不需要去顾虑托里斯汀跟戈里亚的法律啊。而且,他们也愿意帮助塔巴莎你呢。」

    「他们?」

    「就是水精灵骑士团的那些人,才人还有基修他们,他们听到塔巴莎你的事情都非常愤慨喔。还说要马上到拉格德里安湖那边,救出塔巴莎的母亲。」

    「所以说……不要再一个人背负着那些负担了,好吗?也分出一点让我们帮忙吧。」

    丘鲁克伸手将塔巴莎揽入怀中,亲昵地抱着塔巴莎。

    丘鲁克很早就明白,塔巴莎的心还没有完全被冰封,在她的内心深处还尚有热流在不停地流转着。

    「接下来就要制订计画了呢,首先就先骑马朝着旧奥尔良公馆,如果有必要的话,就用约翰的东方号诱导戈里亚的视线……」

    就在丘鲁克自言自语的时候,一封信突然出现在塔巴莎的房间,而且上头没有任何署名和花押。

    丘鲁克错愕之际,塔巴莎趁机推开丘鲁克,拿过信件拆了开来。

    『夏洛特.艾雷奴.修瓦利埃.德.花坛。剥夺右面所书此人的修瓦利埃封号及身份。根据王权将上述此人的生母,旧奥尔良公爵夫人拘禁。由於认可其进行保释金谈判的权利,在一周时间内,可到旧奥尔良官邸谈判。』

    读完信的塔巴莎把信件撕得粉碎,从窗子撒了出去。

    「……是戈里亚的来信吧?看来要早一步赶往奥尔良公馆了呢。」

    看着塔巴莎的行动,丘鲁克也猜出了这封信件的寄信者是谁。

    「危险。」

    「事到如今还在说这个,我绝对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啊。用约翰的东方号,只要一天就能到拉格德里安湖了呢。」

    塔巴莎默默握住了多节魔杖。

    「……塔巴莎?」

    如同早已准备好了般,青白色云雾突然出现在丘鲁克身旁。

    「睡眠、之云……」

    丘鲁克咬紧牙关,想冲出睡眠之云的垄罩范围,但走不到两步便倒了下去,被塔巴莎所扶住。

    「不能让你们冒这种风险……我对自己的行动一点也不後悔。母亲一直都被囚禁着,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

    「我要用自己的手把母亲夺回来,时间绝对不会长。不,也不想用太长时间。」

    像是在对昏睡过去的丘鲁克解释般,塔巴莎喃喃自语地说着。

    「塔巴……莎……」

    或许是巧合,昏睡中的丘鲁克开始呼喊着塔巴莎的名字,就好像听见了塔巴莎的解释。

    「我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挺过来的,所以请不要担心。」

    极其罕见的,塔巴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

    而在一旁从头看到尾的希尔菲德,呜呜地叫了几声。

    「当然,还有希尔菲德在我身边。」

    塔巴莎挥动多节魔杖,将丘鲁克搬运到自己的床上,同时将自己的房门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