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之后于水的眼睛再怎么疯狂眨动暗示，零也不为所动，掏出了腰间口袋的记事本开始记录“火种1号”的变化，顺便也将于水“眼睛抽搐”的异常情况也给记录了下来。

    “我要回去和主人汇报了。”零将最后一句笔记写完，没有等于水作出回应，就转身走了。

    “零，等我一下。”于水收起自己的表情，急忙将手中的花盆放下，跟上零的脚步。

    他在后面追，零走的不算快——起码和她在出任务时那非人的速度相比已经很慢了，他眉眼之间的愁云似乎少了不少，带着一丝的笑意，“等等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零的速度确实减慢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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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朗啊，再怎么样也不能不吃饭啊……你这样，哎……”刘连端着一个餐盘，看了眼坐在病床前的司英朗，人已经满头华发，根本看不出他还是不过花甲的年纪。

    司英朗的妻子习夏因为伤心过度昏厥入院，至今未曾醒来。

    “老刘，我至今没想通，为什么每次都是小芹……为什么……”司英朗说着说着，声音又哽咽起来，但是他已经流不出一滴泪水，他只是双眼无神地看着自己紧闭着双眼的妻子。

    他们夫妇为人和善，也应该没有树敌的可能性……如果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冲着他们来，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小芹下手？！

    “英朗，这都是那群厌世组织的问题啊，他们就是冲着小芹能够研发出抗寒作物来的！你不能因为那群可恶的人，怀疑自己啊！”刘连将手中的饭菜放下，他眼神示意一旁的安向明也来劝说一下。

    安向明叹了口气，之前他已经劝说了好久了，“是啊，英朗，都是那群厌世组织的问题。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啊，习夏还需要你来照顾。”

    王岳此时也进门来探望，见人不吃饭也无奈叹了口气，但毕竟遇到这种事……司月芹是他一直带的学生，他的全部心血也都倾注其身，要说除了司英朗夫妇，最痛心的应该就属他了。

    “英朗，你还是吃点饭吧，不然……哎，要是连你也不在了，小夏该怎么办?”

    似乎是听进去了点，司英朗看向习夏的眼神中泛起泪光，他端起一旁的餐盘开始往嘴里塞着饭菜，泪水在他一夜沧桑的面颊滑落，滴进米饭之中，使得原本香甜的米饭夹杂着苦涩的咸。

    他们三人见司英朗能够听进去劝，相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随后，他们转身走了出去，轻声关上门，不去打扰司英朗，这种时候还是让他自己想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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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英朗一家这是招谁惹谁了啊……”刘连叹了一口气，“不过听说，小芹所研究的那个火种被保留了下来是吗？”

    “是啊，那个是先前小芹送给零的‘火种1号’，现在交给了赤阳组那边的零保管，一开始就是让她栽种的。”王岳回答。

    “那个零就是小芹之前的救命恩人吧，哎，交给她培育，也算是能让人放心了。”安向明也出声了。

    “1号和2号有什么不同吗？”刘连目光探究，转向王岳。

    “暂时除了特别抗寒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小芹曾说，1号好像出现了什么变化，需要到赤阳组那边才能研究出来。”

    “说起来，那是什么作物的种子吗？”安向明很少关注实验内容，这时候也问了问。

    “是小芹自己琢磨出来的新品种，易燃抗寒，如果成功的话，或许可以持续燃烧很久……哎，这孩子在这些事上一向就很有天分……”说着，王岳的表情又带上一丝悲痛。

    “听起来像煤……？”刘连道。

    “这可是比煤还更胜一筹的作物啊，如果小芹还在……”王岳眼眶微红，似乎又想起了与司月芹相处时的点滴。

    “这可真能称得上‘火种’啊……”安向明总结道，他拍了拍王岳的肩膀。

    几人又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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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沉了许久的天空终于放晴，可惜依旧下着鹅毛大雪，这洒下的阳光也升不起任何热意。

    零一边提着花洒往那株幼苗上浇水，一边望着窗外的风景，赤阳组基地周围最近一直高度戒严，每天都有十几台的银色机甲在四周巡逻。

    因为司月芹等人遇袭，总部推测是厌世组织针对其研究的“火种”所发动的有预谋的袭击，因此赤阳组留下的唯一一株“火种”的幼苗变为了所有人又要全力保护的东西。

    甚至南科和总部之间都进行了一次人员大清洗，还真的让人查出了几个卧底许久的内鬼，甚至还有几个高层。

    不过他们都否认了泄露了有关司月芹行踪的信息是自己所为。

    零的花洒变轻，今日份的水已经浇完，但这暗红的幼苗只要于水不在，便不会有任何变化。

    但零下意识的不想要于水接近“火种1号”，她总觉得很奇怪，只要那抹鲜红染上幼苗的根茎，她就会莫名的不安。

    于水似乎也看出了什么，每次都心情很好地假装路过，但是不曾接近，在零的炸毛边缘徘徊。

    乔无虞此时走到她的身边，他今天是难得把手中的任务处理完——或许还因为一半扔给了于水的缘故，身为于弘义的儿子，人总不能一点他老爸曾经做过什么都不了解吧？

    因此，他毫不心虚地欣赏着许久未见的晴天。

    虽然知道外面的温度依旧寒冷，但柔和的阳光照射到身上时，他还是有种温暖的错觉。

    零浇完水便放下花洒来到乔无虞的身边，至今她还遵守着乔乐成的命令——保护好乔无虞不受一丝伤害。

    暖气很足，没有任何人会想离开这么温暖的室内。

    零虽然感受不到温度，但她一直时有“温度”这一概念，她明白，这温暖而舒适的温度，是现如今赖以生存的根本。

    “零，火种今天有什么变化吗？”

    “今天它的叶子更黄了。”但并不是不健康的枯黄，而是一种，类似于火焰的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