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冉嘴唇直颤“睿……睿少……”
“嗯?”夜子睿好脾气对看着她,“还有什么事吗?”
湛冉简直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就好比有人往你身上狠狠扎一刀,然后一脸温和地问,还有什么事吗?
如果面前的不是夜子睿,她真恨不得直接动手开始撕。
可这人是夜子睿,她万万得罪不起。
得罪了这尊佛,别说是演女三号、女四号了,她今后想继续在演艺圈混都难!
湛冉生平头一次体会到打落了牙和血咽是什么滋味,她恨死了贺甜甜和云晴兮,如果没有这两个女人,说不定夜子睿早就已经上钩了呢?
都是因为这两个女人碍事!
“没别的事,就去签合同吧。”夜子睿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我还有事要忙,就不陪你们了。”
这话是跟贺甜甜、云晴兮说的。
贺甜甜点头,笑容甜甜的“嗯,一会儿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哦。”
未婚夫表现这么优秀,自己当然要奖励他。
夜子睿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一旁的保镖替他打开会议室的门。
他大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过道拐角处。
人走了,却留下了两个保镖守在门口,很显然,湛冉是跑不掉的。
湛冉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整个人处于呆滞状态。
“湛小姐,恭喜你正式成为这个公司的一份子。”云晴兮笑眯眯地看着她。
湛冉回过神,几乎都要哭了“你……你是煜少的女朋友云晴兮对不对?云小姐,你大人有大量,何必跟我一般见识?再说把我签到这家公司,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她话没说完,就被云晴兮打断“对我是什么好处,不过我这个人呢,做事向来凭心情,看你吃瘪,我觉得很爽。”
湛冉怔怔看着她,都忘了抹脸上那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眼泪。
“你再求我也没用,要是你真觉得自己错了,早就为之前那种恶劣的行径道歉了,才不会在这里装可怜求我。”云晴兮脸色波澜不惊。
湛冉心里恨极,却只能好声好气“对……对不起,云小姐,我错了,你也知道,娱乐圈这个地方鱼龙混杂,我能爬到今天这一步实在不容易,所以刚才我才一时鬼迷心窍。”
“你跟我道歉有什么用?”云晴兮好笑地看着她,“刚才你挤兑的不是甜甜吗?”
湛冉又看向贺甜甜,哭得嘤嘤嘤“甜甜小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道歉,你接受吗?”云晴兮问贺甜甜。
贺甜甜看了湛冉好一会儿,摇摇头“我不接受。”
湛冉脸色一僵。
云晴兮又语气平淡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贺甜甜认真地说道,“她跟我道歉,只是因为阴谋没能得逞。要是她勾子睿成功了,又或者真挑拨坏了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她现在才不会哭成这样,恐怕不知道在哪儿躲着笑。”
有些人会道歉,并不是因为真觉得自己做错,而只是被逼无奈。
但凡那些阴谋诡计得逞了,现在铁定会是一副小人得势的嘴脸。
云晴兮点头“嗯,很有道理。”
她其实挺怕贺甜甜直接就这么原谅湛冉的,毕竟贺甜甜是个很心善的人,而善良的人最容易被阴险狡猾的人利用。
还好贺甜甜没有,要是就这么轻易放过了湛冉,那刚才自己做的那些不就都白费了?
“你……你们……”湛冉脸色发青,脸上精致的妆容被眼泪弄花,活脱脱一个大花脸。
如果手里有把刀,她真恨不得直接把云晴兮和贺甜甜给剁了!
凭什么?
凭什么夜家的两个少爷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
自己究竟哪里比她们差!
“湛小姐,快去补补妆吧,你这样未免也太吓人了。”云晴兮淡淡开口。
那清冽的眸光,看得湛冉脸上如有火烧。
一旁的助理连忙递上粉饼,给湛冉补妆。
湛冉恨恨地一巴掌拍飞那个粉饼,恨恨地瞪向助理“我看你是存心想看我笑话!滚,给我滚出去!”
助理是个年轻小姑娘,一看就是个湛冉欺负惯了的,讪讪地捡起那个被打碎的粉饼,就要离开贵宾室。
“等等。”云晴兮叫住了她。
小助理回过头,有些怯怯地看着云晴兮。
“你叫什么名字?”云晴兮问。
“我……我叫成云。”小助理一脸惶恐,生怕自己做错了事。
“你虽然是她的助理,但不代表你就低她一等,现在早已经不是封建社会了,谁都不是谁的奴隶。以后湛小姐要是再砸东西,砸坏的从她工资里扣。对了,记得把这一条写进合同里。”
云晴兮说得很慢,语气里没什么情绪。
可她哪怕只是安安静静站在那,都叫人觉得无比的踏实,无比的有底气。
小助理成云眼圈一热,连连点头“我……我知道了!”
她跟在湛冉身边不过半个月,每天都要受一肚子气,听说之前的那些助理没有一个能待满一个月的,当初公司录用她,也是见她脾气好是个软柿子。
所谓助理,不过是专程用来给湛冉出气的。
毕竟湛冉是个公众人物,人设是甜美知性,在外头不能生气,当着自家工作人员的面却从不掩饰臭脾气。
成云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半个月以来,还是头一次有人肯帮自己说话……
湛冉签在这家公司前景如何,她不清楚,可她很清楚,自己跟过来一定是没错的。
有外表温和却做事果决的睿少,有这位是非分明的云小姐,自己一定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受委屈。
湛冉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拿眼恶狠狠剜着小助理成云。
成云坚强地站在原地,就这么任她瞪,反正瞪几眼又少不了几块肉……
不一会儿,合同就送来了。
湛冉在几个保镖虎视眈眈的凝视下,颤着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下笔又慢又重,几乎都把合同划破。
仿佛那不是笔,而是一把朝她自己扎来的刀。
签完最后一划,笔“砰”地从手里滚落,她已经浑身虚脱,面无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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