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没杀成云晴兮,之后一定还会再动手,老头子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即便不派他,也会派其他人,我要在他派出其他人之前找到阿狼。”辛淮说。
宋靖其实不是很能明白辛淮这一番话的意思。
仔细一想,辛少这大概是担心阿狼第二次动手会得手。
如果这是那样,事情就严重了。
宋靖之所以能跟辛淮这么多年,成为辛淮的亲信,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也是他对辛淮足够了解,知道很多其实不应该知道的事。
比如知道辛淮的弱点,是那个叫云晴兮的女孩子。
还比如,知道辛淮对老家主其实早有不满……
而这些,都是不能对别人说的秘密。
宋靖很好地保住了这些秘密,所以才赢得了辛淮的信任。
他闻言恭敬应道“是,我马上就叫人把话放出去。”
……
阿狼是第二天才收到消息的,他是老家主的人,对辛淮这位新家主,其实没有太多的信任可言。
“要见我,不要我的命?”他自言自语嗤笑了一声,“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事?”
不过辛淮放出这样的话,是绝不会食言的,要是前脚刚这么说,后脚就直接把他杀了,那以后还怎么服众?
阿狼想了想,直接打了个电话给辛淮的助理宋靖。
“宋助理,听说辛少在找我?”
“阿狼?”宋靖没想到阿狼这么快就听到了风声,看来阿狼应该还在龙城,没有走太远,“是,辛少要见你。你在哪,我叫人去接你……”
“打住,”阿狼打断他的话,“我怎么听辛少这话,有两番意思?他之说不杀我,可没说不把我断手断脚,或者关一辈子。”
“当然不是,辛少要见你,而且还有重要的事要吩咐你去做。”宋靖直接替辛淮表了态,“你来之后,不会缺胳膊断腿,辛少怎么会阴险狡猾到那地步?”
“行。”阿狼放下心来,他要的只是宋靖的一句话,只要辛淮不下狠手,自己还是可以见一见他的。
“阿狼,你在哪,”宋靖又问了一次,“我马上派人过去接你。”
“不用了,辛少打算在哪和我见面?”阿狼反问。
“在一号营地。”宋靖答。
“让他在那等着我。”阿狼没说自己什么时候到,直接就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他走向自己这几天刚偷来的那辆车里,发动了车子。
半个小时后,辛家的一号营地。
阿狼的车刚停稳,宋靖就快步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保镖。
阿狼下车,看了一眼营地紧闭的大门“辛少在里头?”
宋靖点头“辛少已经等你很久了。”
阿狼很久没见过辛淮了,他见得最多的人,不是辛淮,而是李助理和老家主。
当初在训练营的时候,他和辛淮有过几面之缘,一直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后来才知道辛淮居然是辛家的家主继承人。
进了一号营地,宋靖领着阿狼来到最里头的一个房间。
辛淮在房间里,面前是一份报纸。
阿狼注意到,那份报纸并不是最新的,而是很多年前的,甚至已经有些发黄了。
“辛少。”阿狼平日里说话带着一股痞气,来到辛淮面前却不由自主恭敬了不少。
“坐。”辛淮语气平淡。
仿佛阿狼是他的朋友,而不是他最近一直在追查的人。
阿狼在沙发上坐下,看着辛淮“听说辛少有重要的事,要我去做?”
辛淮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个手势。
房间的门被打开,一具尸体被抬了上来。
阿狼只看了一眼,后背就不禁冒起了冷汗。
那是李助理的尸体!
李助理居然已经死了?
李助理是老家主安插在辛少身边的人,这事阿狼是知道的。
他脑海里千回百转,顿时想到了辛淮一定是发现了李助理对老家主忠心耿耿,所以才会把李助理除掉……
如果说这是杀鸡儆猴的话,那下一个会是谁,会是自己吗?
阿狼不怕死,却不想死在这种尔虞我诈的权力斗争里。
他可以死在仇家的明枪暗箭里,可以死在枪林弹雨里,可他不能接受自己跟李助理一样,死得这么窝囊。
李助理身上的那些伤口,明显是被狗或者狼一类的动物咬出来的。
伤口狼藉,面目全非。
连刀口舔血惯了这些的阿狼,都忍不住一阵反胃。
他终究是没有吐出来,毕竟这么多年,他也见过不少这样的场景了。
当年那个叫“西西”的女孩,听说是被辛家人秘密处理掉了,不知道是不是也跟李助理一样,死在了那个该死的擂台上……
阿狼内心一阵绞痛,目光转向辛淮,没有说话。
“我叫你来,是打算让你保护一个人。”辛淮开口。
“谁?”阿狼问。
他原以为辛淮会叫他保护那个成泰江,成泰江最近和辛家走得很近,这件事阿狼早已知情。
哪晓得,辛淮说出的是另一个名字“云晴兮。”
“什么?”阿狼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云晴兮?
云晴兮不是夜子煜的女朋友吗,之前李助理还下令让自己杀过她……
阿狼懵了,一下子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系。
“你之前见过她。”辛淮再次开口。
阿狼怔怔点头,突然明白了什么“辛少,你是不是对她……”
“你是我父亲最看重的人之一,你杀人的本事,不在任何人之下,保护一个人,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辛淮打断了阿狼的话。
他已经猜到了阿狼接下来要说什么,而他并不愿意听到有人问出那个问题。
阿狼依旧是点头“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你只需要听吩咐,至于别的,不用多问。薪酬方面,不会亏待你。”
辛淮说完,示意宋靖把一张空着的支票递到阿狼面前。
那意思,是让阿狼自己填。
仅此一个举动,就已经比老家主慷慨不知多少倍了。
老家主那个人,不是说小气,而是早已经把辛家训练营出来的这些人当成了逃不脱的棋子,对于已经把控在手里的人,自然不会太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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