鸱夷酒庄,位于楚国都城城西一带。范氏一族几代人都居住于此。因为此处出产之酒,味道纯正,浓香之中充满了深沉的楚人情怀,所以深受都城人民喜爱。上至王宫大臣,下至贩夫走卒,每日上门买酒之人络绎不绝。城中诸多酒楼酒水恭迎都是有鸱夷酒庄负责。但又有谁知道这酒庄背后的故事来历……
这天,又有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酒庄门前。马车普普通通,马上的装饰也是简简单单毫无半点达官贵人的迹象。但有两点却让酒庄仆人心惊肉跳。其一是那拉车的马匹,马身壮硕异常,肌肉不多,线条流顺肉块却无比扎实,显然是长年累月不断奔驰的缘故,马身四肢粗壮健强。显然这是一匹久经沙场的战马。不过这是一匹退休的战马,马身之上遍布了各式各样长短不一的伤痕,有刀伤,剑伤,刺伤……那是久经沙场的证明更是一匹战马的荣耀。但也是他年龄的标志……他老了。
其二,是悬挂于马身上的一个标志,一个“项”,那是楚国最强的一族,项氏一族的标志。项氏一族是楚国军力的最高力量代表,他代表了一种精神一种象征,更是一种信任与威望。楚地可不知楚王,但不可不知项氏一族。
酒庄管家,邱伯赶忙迎了上去。邱伯是一中年男子,他在酒庄整整二十年,从青年到中年。马车上下来一个人,一个邱伯非常熟悉的人。两个年轻的仆役却是傻眼了,此人的外形样貌与酒庄庄主范负竟然一模一样。
邱伯上前躬身道;“见过大少爷。”能被邱伯称为少爷的也只有那庄主范负,就算是少爷这个称呼也是好几年前上一任庄主在世时的用语了。老庄主去世之后,邱伯就改了称呼。现在却多了一人。而且还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明显此人年纪比邱伯大了不少。
“是邱信呀。倒是有些年头不见了。近来可好?”邱信是邱伯的名字。
“有劳大少爷挂念。”邱伯只身站立,纹丝不动。丝毫没有把来人迎进门的打算,显然邱信不欢迎他,或者说鸱夷酒庄不欢迎他。
“不知,大少爷此次回来有何要事?”邱伯眯起双眼道。
“邱信,不得无礼,虽人不请自来,但来者皆是客。”门内来人出生道。真是酒庄庄主范负。一接到下人通报,范负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他知道,来人一定是他那个多年不见的大哥。那个被父亲逐出家门的大哥“范增”。
“大哥……”范负看着来人,两兄弟许久不见,但二人之间却没有哪怕一丁点亲人久别重逢的喜悦之情……
“哦!?没想到我们的范师傅与鸱夷酒庄庄主是同袍兄弟,倒是我的消息有点孤陋寡闻了。”一个浑厚的男声自马车内传来,随即一老者翻身下车。老者须发花白一看便知已六十开外,但精神饱满浑身血气十足。周身流转淡淡的杀伐血腥之气显然是人刻意收敛。一身黑色劲装更加凸显他隆起的肌肉。
范增一脸不置可否对着来人道:“如果可以我愿意永远不再来到这里……”
劲装老者踱步来到范增身前,范增也自然而然的退身站立对那人身后,显然二人之中以那劲装老者为主。
“爷爷,范师傅。到地方了?”又一个欢快的声音传来,一听就知道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少年。一蓝色小巧的身影自马车之上一跃而下。一站定,那双灵动重瞳的双眼别开始四下打量,一副少年心性表露无遗。
“羽儿,不要那么急躁。出门在外要有礼数。”劲装老者溺爱的拍了拍少年的脑袋瓜子道。那股长辈对于晚辈的孺子之情溢于言表。
范负深深的看了一眼范增对着那来人道;“草民不知腾龙军团大帅驾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楚国大帅项燕!区区六个字却是吓坏了周围不少人。两个酒庄仆役更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的注视这位黑色劲装老者。原来刚刚在上遥不可及的人突然出现在你的眼前,那种震惊是无法轻易平息的。
“哦?你是如何认定我就是腾龙大帅?”大帅项燕一脸猎奇的问道。
“大帅见笑了,如果我连这点眼力都没,那我就枉在郢城开了那么多年酒庄了。”范负不卑不亢回应道。“不知大帅今日突然造访我们这小酒庄有,所为何事?”
“有客到,虽不请自来,但来者是客,是否该请我们到庄内一叙?”项燕不答反道。
“是在下疏忽了。三位请,老夫这就去叫人略备薄酒,一尽地主之谊。”范负爽朗一笑道。
……
酒庄演武场,启正打坐其中做着每日的早课已数个时辰。心念一动,启感应道有人到来。收功望向来人,正是范孔。
“打扰秦兄(出门在外,秦启化名为主。)了,可是我这轮椅声音过大了。”范孔一笑莫明道。
启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范孔,心中了然。范孔他变了。
“恭喜范兄走出魔障。”启真心的祝福道。
范孔亦含笑回道;“这还要多谢秦兄的一番醍醐灌顶。”
“就算我不说将来自会有人说的。我只不过多读了点书,多说了几句话而且。”启道。“何况你我一见如故,又何必谁来捧去。”
“好,我虽年长几岁,但却看不透这帐幕心魔,这声秦兄我看是要喊一辈子了。”范孔一脸真诚道,“却不知秦兄愿不愿认我这个贤弟?”这声秦兄不在是朋友之间的问候语,而是一定拜服,一种崇拜了、
“惭愧,吾之言论不过前人之言,启不过照搬照旧。”启难的脸又红了一次。
“小少爷。”庄上仆役阿忠来道;“庄主正在大厅招待贵客,这位小客人,家主叫我领到你这来。家主吩咐你们都是年轻人应该有不少共同话题。叫少爷好生招待。”阿忠身后跟着一位少年,正是刚刚门口那位蓝袍武装少年。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范孔应道。
作为主人范孔先打了个;“在下范孔,不知这位……”
“小子项羽,你们叫我少羽即可。”蓝袍少年急不可耐的自我介绍。
“项羽!!!”两声惊呼。
“两位可是认识我?”项羽显然被两人的惊呼给吓到了。自己什么时候那么出名了。
范孔与启不由的对视一眼。
“项之一族少主,腾龙军团少将,天生就是七海蛟龙甲的主人,如果这些名号都不能让我震惊,我就实在想不出这天下还有什么可以让我吃惊的了。”范孔淡而一笑,语气轻松。至于其中有几分吃惊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旁的启则是笑笑继续喝茶,没想到今天竟然会与未来的西楚霸王项羽碰面实在有点始料未及。一代猛人西楚霸王,还有那霸王别姬的凄美爱情故事。没想到今天见到本人了,还是个毛头小子。不过小时候的项羽还真是有点小帅呀,特别是那天生统帅的气质。说是一位少年英主绝对不为过。
“你的发色好特别白色的?”少羽好似注意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注视这启。
启乐了,原来小时候的项羽与普通少年也没有太大区别。同样喜欢一些新奇的事物。
“我的发色是纯银色,天生的,没啥好奇怪的。”
“哦,看你的装束,你是道家的吧。”
“看你的装束应该是道家弟子。”
“嗯,没错。”
“与我过两手如何,我很想见识下道家武学。”
“有何不可,请。”对于未来西楚霸王的切磋邀请怎能拒绝。
……
酒庄大厅,庄主范负正在招待这项燕一行。
“不是大帅来我这酒庄有何贵干?”范负继续问道。范负心中了然,项燕一行的到来绝对没那么简单,绝对是有什么目的冲着酒庄而来,特别是身边还跟着一个“范增”这个大哥。
项燕原来脸上带笑,也不由的尴尬了下,最后还是言道;“本帅也就不拐弯抹角,此次前来,是来找庄主借钱而来……”
“借钱!?大帅说笑了吧,在我们楚国大帅本身就是一人之下万之上。就算大帅不接受其他下级官员的送礼,也应该不会拮据到找人借钱吧。”范负目光闪烁,显然心中了然。这哪里是借钱,这明显就是直接想来要钱补充军饷。
“庄主何必打马虎眼。现在我楚国各路军团军饷,物资,粮草接连不足。本帅又实在无奈,不得不想法子……”项燕脸色暗淡,其中更是夹杂着愤怒。“近年来,楚国各地税收接连出现亏空,王上和数位大臣竟然开始削减对于军队的军饷物资……更可恨的是王宫之内……”
“鸱夷酒庄乃我大楚国内最大的酒庄,还望庄主看在大家同是楚国之人的情分上伸出援手……”此时的项燕直接起身对着范负就是一拜。这一拜太重了,重的范负不得不重视。
“大帅,不必如此。”范负不得不立马起身扶起了项燕,项燕一拜整个楚国上下没几个人受得起。
“大帅如此大礼,我也不是推脱之辈。”范负回应道。显然他准备帮忙。项燕正要答谢。又被范负制止。
“但我有一个条件,只要这个条件满足,我边全力助你。”范负提出了一个条件。
项燕不语,随即和范增对视了一眼。范增确实心中大骇,范增知道这个条件是什么。
看着范增大变的脸色,项燕心知这个条件绝对不简单。
看着项燕和范增,范负犹如嘶吼一般说出了条件;“我要当朝令伊亲自上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