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才诧异道“太子殿下,你现在还不知道?”
司宴清摇摇头。
管家道“兴许是陛下和皇后没有向您提…您当初说是失踪,倒不如说是挟持。”
“挟持?”
管家道“不知道太子殿下还是否记得乔玉儿救了您一事。”
司宴清点点头“这个我自然记得。”
管家说道“当初乔玉儿救了您一命,太子殿下您一直想着该如何把这份恩情还了,不想欠乔玉儿的人情。
那一日乔姑娘被歹徒劫持了,您恰好在附近,只是歹徒人多势众您一时无法施救。
所以叫一个跑腿儿的来太子府,又跟歹徒提出提出用太子殿下您自己过去换乔姑娘。”
我们一开始也以为挟持您的歹徒就是简单的绑匪,但是等到太子殿下您一过去他们就给你喂了提不起力气的毒药,带着您按设定好的路线,往前逃离。”
官家顿了顿,看向司宴清“那时候我们才可以确定那群绑匪是早有预谋。”
“然后呢?”司宴清问。
管家道“绑匪带着太子殿下迅速往城外跑,登船顺着运河河道一直跑出了好远,等到太子府带来过去追的时候,早就不见绑匪和您的影子了。”
司宴清听到这儿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
管家摇摇头“不,太子殿下,并不只是这样,我们千辛万苦追上绑匪的时候,却发现那艘船上只有死去的绑匪尸体而已,而您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司宴清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的。
管家叹了口气道“是啊,您当初刚失踪了,那一会儿皇后娘娘在宫里眼睛都哭肿了,陛下上朝也是兴致缺缺,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司宴清能明白,他们丢的可是一国太子,更是离国皇帝和皇后养了这么大的儿子。
司燕青问道“我是在大元醒的,你们的人最后找到大元了吗?”
管家道“怎么没找?天南海北,我们都去找了。约莫在去年秋天的时候,我们去了一趟大元,可是并没有找到您的丝毫迹象,才无奈无功而返。”
司宴清想起来当时他正在大元的皇宫里,也难怪他们找不到。
“后来还是我们派遣与大元商业交往的商人在街上看到过敏,觉得您有些像,所以才又派了人手往大元去找您。””
说到这儿,才是事情的整个经过,司宴清点点头“好了,我大致明白了。”
然而虽然是明白了司宴清以前失踪的所有经过,对于记忆的事儿还是一无所获。
管家问道“太子殿下还有什么事儿吗?”
司宴清摆摆手“没事了,你下去忙吧。”
管家出去了,司宴清有些烦躁地把书桌上的案件资料堆了堆,然后起身走出了书房。
院里,唐宓难得的出来坐坐。
秋日的阳光明媚的同时又有些微冷,唐宓坐在石桌旁,正拿小钳子一颗一颗的夹着松子儿吃。
以前太子府里是没有松子的,因为司宴清吃松子过敏,不过唐宓似乎很喜欢,所以后来司宴清叫人备下了一些。
司宴清看着唐宓一粒一粒的夹着松子吃,总觉得有些想笑。
她这样倒像是个小动物,就像林间的松鼠,乖巧又机灵的模样,格外讨喜。
司宴清走过去,微笑着问唐宓“好吃吗?”
唐宓看他一眼,点了点头“不过你不能吃,你对这个过敏。”
司宴清想了想道“上次我也吃了松子酥,你也看着,不是没事儿吗?”
唐宓一把面前一盘松子儿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对司宴清“还是以防万一吧,我还没有听说过人的过敏体质可以改变的,上次不过你也算你幸运。”
司宴清笑道“这还没成亲呢,就已经变成管事儿了?”
唐宓这才觉察出司宴清是在拿他逗闷儿,撇了撇嘴,不想搭理他了。
司宴清倒正经起来了,认真地问了唐道“从前,我听碧玉和小壹说,在大元,夜锦妆成亲的时候,你倒是好奇的很。
你想要十里红妆,我娶你怎么样?”
唐宓睫毛颤了颤,才看向司宴清道“你看着做主吧,我怎样都行的。”
司宴清苦笑一声,明明她是对十里红妆感兴趣的,是因为是他要娶她,唐宓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还是到底她还是不愿意,不过是他和刘皇后合计商量出来的巧取豪夺,她无法反抗罢了。
司宴清有些赌气的把头别向别处,唐宓倒是用余光偷偷瞄了他几眼,眼神里的光明明灭灭,看不真切。
太子殿下要成亲了。
四皇子府,四皇子负手而立,半晌慢吞吞地转过来,脸上依旧是那副鲁莽冲动的神情,眼神却镇定了不少。
属下点点头道“皇后娘娘已经在为太子殿下培育人才了。”
四皇子轻笑道“三皇兄结婚这是好事啊,来人啊,派人送一份厚礼到太子府去。”
一句话显得他与司宴清感情是多么深厚似的,然而只有身边亲近的人才知道,四皇子生了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骨子里却是阴冷算计。
他没有想到司宴清能再回来。
之前他费尽心机把司宴清弄出了离国,派了人一路追杀他,下属回报的结果也的确是司燕青已经死了。
他以为从此之后他便可高枕无忧,却没想到司宴清又回来了。
这让四皇子心中陡然生出了一万种的戾气来,虽然如今司宴清失去了记忆,可是难保他不会再想起来。
到时候他一旦在父皇面前把他做的事情抖出来,等着他的将是万劫不复。
何况,他只要人回来,以前他做的一切都算功亏一篑。
四皇子觉得有些头疼,皇上最近日益倚重司宴清,甚至放手让他去肃清朋党。
自己手下招揽的人,折损了许多,更可怕的是,司宴清快要顺藤摸瓜找到自己这里来了。
四皇子暗中磨了磨牙,心里愈发不安不行,司宴清必须除掉。
他跟他早就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司宴清一日不除,他一日难以安枕。
他从前既然能将司宴清逼的得半死不活,现在依旧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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