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听着六皇子同他说话的语气,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而且“你很崇拜你三哥?”
六皇子点点头“对啊,母妃从小就告诉我三哥的事以此来勉励我,我以后也要成为像三哥那样的人。”
唐宓听到六皇子既然把“司燕清”当成是崇敬的人,实在是不像是能够安排人刺杀夜同尘的人。
她抿了抿唇,试探地问道“你三哥是太子,你将来也要成为太子吗?”
这话已经说得足够直白,六皇子岂会听不懂?
他吓了一跳,看向唐宓“三嫂怎么会这么想?
我虽然崇敬三哥,然而对他的位子并没有什么兴趣,也做不出那手足相残的事儿来。
将来倘若三哥继承大统,我愿守土开疆,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六皇子看了看唐宓,又补充道“我不要坐在朝堂之上,我不会治理国家,我要成为赫赫有名的大将军。”
唐宓这才笑了笑“嗯,我相信你好孩子。”
六皇子却是个聪明正直的孩子,他敏感地觉得唐宓这样问,有些不对劲儿。
事出必有因,他看下唐宓“三嫂为何那样问我,可是有什么事儿误会了吗?”
唐宓纠结了一会儿,才笑道“六皇子,你可是当真把你三哥当成你的兄长,把我当成你的三嫂吗?”
六皇子点点头“那是自然。”
唐宓想了想“好,那三嫂便信你一次。”
唐宓往六皇子那边儿坐的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之所以这样问你是因为一个月前你三哥在皇宫里遭遇了刺杀。”
六皇子道“此事我也听说了,只是刺杀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说到这儿,六皇子面色一变,不可思议的看向唐宓“难不成三嫂怀疑是我派人刺杀的三哥吗?”
唐宓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想了半天干脆实话实说“其实不是我怀疑你,而是你父皇和你三哥已经查出了证据,死士可是你派来的?”
六皇子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听唐宓这么一说,当即着急起来“怎么可能?我绝对不可能害三哥的。”
唐宓看着六皇子,问道“六皇子,你告诉三嫂一句实话,既然你说你不可能害他,那为何证据全都指向你了?”
“我怎么知道。”六皇子纷纷的站起来,用手做了起誓的模样对唐宓道“我没有害三哥,三嫂若不信,我发誓给你看,我若害了他就叫我不得好死。”
“哎…”唐宓阻止道“别这样胡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发这样的毒誓做什么?
你坐下来好好的与我说说,这也是为你好,毕竟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是你。
父皇若是腾出手来收拾,想必一定不会轻饶了你吧。”
六皇子“扑通”一声坐下来,着急道“我知道我知道,可当真不是我做的呀。”
唐宓劝慰他“别急,我问你,你有没有养死士?”
六皇子回答道“养了,每个皇子都有的,我这一批死士是我去年才有的。”
离国国君允许皇子们豢养死士以此来保证他们的安全,所以六皇子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唐宓面色变了变,语气有些严肃的对六皇子道“那你可知道刺杀你三哥的那批死士里,有绝大部分都是你的人?”
六皇子吓了一跳,“我的人?怎么可能?
我的死士从来都没有带出去过,除了…”
唐宓皱了皱眉“除了什么?”
六皇子忽然不说了“算了,父皇要罚我便罚吧。”
唐宓话听了一半,好奇心被吊了起来,直觉告诉他六皇子肯定知道些什么,可是这孩子怎么忽然就闭口不言了呢?
唐宓看了看他最后心一横道“我也不瞒你,你父皇对这件事情很是震怒。
你也知道,他历来疼爱你三哥,知道刺杀的事儿以后立刻下令彻查,并且有言在先,决不轻饶。”
六皇子听着唐宓的话,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垂下头,没有说话。
唐宓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于是继续道“所以说,王子犯法未必与庶民同罪,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真的受得住宗人府的各种刑罚吗?”
六皇子犹豫了“可是我不能说,反正不是我。”
唐宓道“我不知道你要在背后维护谁,可是你想想宗人府可不是去吃喝玩乐的,一旦进去了,出不去都有可能。
背后的人到底给了你多大的恩情,值得你这样回报他。”
六皇子摇摇头“对不起三嫂,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可是如果我把他说出来,会害了他的。”
唐宓道“三嫂知道不是你做的,可是你不说出来就是害了你自己,你自己纵然受得了那个罪,那你的母妃又该怎么办呢?”
不得不说,唐宓的这一句母非果然有效,六皇子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唐宓“三嫂,父皇真的会杀了我吗?”
“不会杀了你,但是很有可能再也不会看重你,你想和你的母妃一起沦为皇家的弃子吗?走到哪里都被人轻贱,看不起。”
六皇子终于经受不住唐宓所说的后果,闭着眼睛道“不是我,是四哥。”
唐宓终于听到了别的答案,好奇地“你四哥?那个长相温柔敦实的四皇子?”
六皇子闷闷的点点头“就是他,但是那么除了他,我想不到是谁这样安排的。”
六皇子也有些不可置信,他没想到素日里亲近的四皇子会是那样的人。
“到底是不是你安排的刺杀?”
六皇子摇摇头“不是我,但是我把我的死士给了四哥哥。”
六皇子看唐宓的脸色不对,连忙解释道“三嫂,我不是让他杀人的。
是好几个月前,四皇子来找我说是,说是四嫂要回娘家省亲,护卫被他带走了不少,他身边的人不够了,向我借一些。
我想着我平时没有用到这批死士的地方,便借给他了。”
唐宓听明白了,好几个月前,那不是他和夜同尘刚刚来离国的时候吗?
原来那个时候,四皇子就已谋划着除掉他了。
他不仅早早的谋划好了一场刺杀,从头到尾他都算计好了,如何刺杀,又如何栽赃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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