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一本正经地从夜同尘的怀里坐直了身子,双手捧着夜同尘的头,认真说道
“那先说好可不许背着我私藏银钱,这样有什么意思?你就把身无分文,省得你出去喝花酒。”
夜同尘笑道“你这个冤枉了我,我去哪里喝花酒,世间最美的姑娘便坐在我怀里呢。”
“我养你有什么好处?”唐宓坐的比夜同尘高一头,低头看着他道。
夜同尘笑了,伸手勾下唐宓的脖子,闭眼亲了过去。
半晌,气息微乱地看向唐宓“这个好处可以吗?如果不可以,那我只能…”
唐宓脸红,夜同尘看着正经,其实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
“好了好了,可以了。”唐宓连忙阻止道。
笑闹了一会儿,唐宓忽然想起来了“你当初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交给我呢?”
夜同尘想了想道“这些东西不交给你也是要还给皇家,与其这样还不如给你。”
唐宓哼了一声,语气有些失望“原来是没得人要的,亏我还那样稀罕着,好好收藏着。
全当你一片心意,到头来却不想什么也不是。”
夜同尘道“我把我所有的东西只给了你,毫无保留,怎么到你嘴中就成了没人要的呢?
你不信试试把这些扔到大街上,他们发誓挣破了头皮。”
唐宓摇摇头“那不一样,我收下是因为你的心意贵重,他们收下,则是因为钱财贵重,挣破了头皮又能怎么样?”
夜同尘点了点她的鼻子“小丫头还学会吃醋了。跟大街上的路人吃醋,你可真是能耐。”
唐宓认真道“你可别忘了你所有的钱财都在我手上呢,我不给你,你就要饿死了。”
夜同尘笑起来声音很是愉悦,笑了半天,才对唐宓充满了宠溺的语气“知道了,小管家婆。”
好巧不巧的是,当天下午就让唐宓体会了做管家的瘾。
夜同尘看着唐宓,朝她笑道“走吧,去街上逛逛,马上就要开春了,锦绣坊出了新的绸缎。”
唐宓撇了他一眼“你倒是对这些哄小姑娘的伎俩熟的很。”
夜同尘道“你可别冤枉我,我只认识你一个小姑娘。”
唐宓“哼”了一声,拿了个面纱戴上,然后才对夜同尘道“走吧。”
夜同尘打量着唐宓,一笑道“花看半开,酒饮微醺,你这样戴上面纱倒是多了神秘。”
唐宓没好气道“你还说,还不是怕被人认出来。”
“有什么怕人认得?”夜同尘道“你我是三跪九叩入了洞房的夫妻,该有的名分我们都有,倒弄的跟偷情似的。”
唐宓撇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或者我带你去尘王墓和太妃陵看看?”
“娘子玩笑。”夜同尘拉着唐宓,面色自若的走了出去,唐宓微微勾了勾唇角。
锦绣坊的衣服,布料和修工样式在大元都是鼎鼎有名的,深得贵妇小姐们的喜爱,价钱自然也是不菲。
夜同尘拉着唐宓在锦绣坊挑绸缎段子,指着一匹浅紫色的浮光锦,问掌柜的“那一匹拿过来。”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清脆的语音响起了“等等,这匹我要了。”
唐宓一愣,抬头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夜同尘身后躲了躲。
夜同尘厌烦地皱眉,正要躲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自己如今是司宴清的模样,她未必认得出来。
那么这人是谁呢?
安俩的二小姐,唐宓的二表姐安洛熙。
唐宓可没忘了安洛熙的夜同尘还有一档子事儿。
如果唐宓没记错的话,安洛熙在夜同尘死亡以后,她可是企图拿着夜同尘的留下的商铺抢了。
原本见着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别扭。
掌柜的拿过来紫色的布匹对着两人道“实在不好意思,几位客官这匹锦缎如今只剩下这一匹了,您看看…”
夜同尘看都没看,牛头直接对掌柜的道“包起来吧。”
安洛熙平时在京城也是个骄横的错,也没碰上过什么硬仗,今日看到这有硬碰硬的,当即恼怒道“你谁呀?敢同本小姐强东西?”
然后安洛熙抬眼看着夜同尘,忽然一愣“你是那个…”
话到嘴边儿却想起来叫什么,只是记得他是当年唐宓身边儿跟着的那个男宠。
当然,后来男宠被发现是离国太子的身份,还让她咬牙切齿好些个时间。
唐宓怎么就那么好明,随便找个男宠却还是离国太子,这样尊崇的身份,她嫁去离国还不是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的。
世间有一种仇恨,没有缘故,不讲因果,就是这样的嫉妒,你过得比我好我便不开心。
安洛熙猛地看向躲在夜同尘后的唐宓“果然是你。”
安洛熙狠狠地瞪了唐宓一眼,“躲在人后面干什么?好歹是是亲戚,见了姐姐,妹妹都不出来问一声吗?”
唐宓见已经被认出来了,只好走了出来对安洛熙道“好久不见,好巧。”
安洛熙道“这儿碰见倒也不算巧,这京城喜欢紫色的极少,小姑娘爱粉红浅碧,贵妇人爱靛青宝蓝,没有你喜欢这似冷似热的紫色,难怪了…”
安洛熙看唐宓戴着面纱,不满的伸手去扯,“这已经回来了,连个面都不少见,戴着面纱故作神秘什么呢?”
手没伸到跟前儿,已经被夜同尘用小臂打了回去“二小姐自重。”
安洛熙想伸手扯面纱没扯下来,唐宓还好好的站着,心里升腾起一个火气,刚要对着夜同尘发火,忽然想起面前这位人的身份。
“离国的太子殿下来我大元也不知会一声,偷偷摸摸的,只怕让人误会了。”
安洛熙也不是个蠢的,想借着夜同尘的身份说事儿,然而她不知道夜同尘还真就不是离国太子,只是这张脸一样罢了。
夜同尘笑了,却不是对着安洛熙笑,而是对着唐宓。
他看向唐宓,目光胶着,余光里都没有安洛熙“我家娘子思念故土,本殿陪她回娘家有何不可?”
大元和离国相隔千万里,却仿佛被他说的如喝水吃饭一般简单。
就因为唐宓想回来,他便陪他回来,这是何等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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