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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凭什么不如你
    麟王答不上来,这也是他在麟王府胡闹的原因,因为他心里憋屈无处发泄,便借着个由头撒泼打滚,被赵瑾年如此问话,问得更是窝火。

    “人在你未央宫中,本王岂会知晓他情况。”

    麟王为何知道李玉堂没死,为何那人只告诉了这些,却没告诉李玉堂已经说不了话,走不了路,是因为暗中那人没说,还是麟王知道后故作不知,赵瑾年由心里往外觉得累。

    兄弟俩面容相仿,唯一区分是麟王脸上一道蜿蜒伤疤,性格却是截然不同。

    “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你我兄弟非要闹个你死我活吗?”

    被赵瑾年失望的眼神刺激到,任性胡为惯了的麟王整个人突然如定住了般,续而推开赵瑾年大叫。

    “是,你我就是必须死一个,从出生起就该如此!”

    一阵烈风吹过,披头散发的麟王犹如含怨厉鬼,乖戾恐怖,赵瑾年难以接受地踉跄倒退,双胞胎兄弟竟如此憎恶自己,“为何?”

    麟王睚眦欲裂,眼角竟流下细细血丝,“凭什么?凭什么父皇只喜欢你,不喜欢我?”

    “父皇不只喜欢朕,只要是父皇的子嗣,父皇哪个不喜欢?”

    “胡说!”麟王厉声怒吼,“父皇只喜欢你,你我调换身份,你做我,我做你,父皇还是喜欢假扮本王的你,下遗诏居然也是立你扮作的赵瑾君继位,为什么?为什么就算本王扮作你赵瑾年,还是得不到父皇的疼爱,凭什么?”

    蓄积在心底经年历久的心事一旦大白于天下,麟王舒爽得眯起眼重重吐出口闷气,早知道如此痛骂便能心情畅快,哭闹这许久有何意义,不如早骂早舒服。

    第一次听到麟王这番话,埋在内心深处的疑惑得到解释,赵瑾年也觉痛快。

    “父皇当然要选朕,因为你事事不如朕,于私,你不知体量父母,不敬尊长;于公,你不知公私分明,恣意妄为;于国,你何时会以国事为重,不任性胡闹?”

    不但不劝导宽慰他,反而大言不惭地自夸自擂,麟王被赵瑾年气了个倒仰。

    “呸!你那都是虚伪,也就拿来骗父皇罢了,你当本王看不透你的庐山真面目?”

    “哦?”赵瑾年哂笑,“既然麟王能看清朕的本来面目,你且说说,朕如何对你,是伤过你还是害过你?是病重不给你医治,还是丢在一旁任你自生自灭过?”

    拿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来质问自己,麟王强词夺理,“你现在不就是拿这些说是非,逼着本王自裁吗?”

    赵瑾年气极反笑,“朕若真想杀了你,用得着如此费尽心机?你从前犯的那些混事,哪一样不够让你掉脑袋。”

    虽然赵瑾年说的是事实,不过麟王根本不打算承认,耍赖是他的看家本领,反正他次次用,次次一招必中。

    “你就是,本王被你逼死了,免得你担上手足相残的恶名,再装装样子,必有那孝顺臣子夸你是一代明君,是当世的兹甫。”

    赵瑾年才要动手给混账一个教训,麟王不退反进,贴上来叫道。

    “你打吧,现在就把本王打死吧,也好让外人都知道,皇兄是如何虚伪,实则心黑的很。”

    皇上和王爷干仗,谁也不敢参言,连劝都不敢上前,尹珏站在远处廊檐下,低着头心知肚明,皇上对这个亲弟弟终究是心慈手软,到最后还是避免不了被吃得死死的。

    果然,麟王气焰愈发嚣张,赵瑾年反倒收起戾气,随便麟王如何吵闹也不再发作。

    麟王闹了一阵子,见赵瑾年始终不言不语,如泥雕木塑一动不动,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也闹不起来了。

    “闹够了?”许久,赵瑾年冷冷地自上向下睥睨着地上的麟王问。

    “没够,只要本王活着一天,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赵瑾年嗤笑,“看来咱们兄弟二人从出生那天开始,注定了就是天生的仇人,这样也好,朕今日让你闹个够,不过,朕告诉你,只此一次,之后,朕不会再手下留情,你若舍得母后白发人送黑发人,朕便成全你。”

    说罢,赵瑾年负手向门外走去。

    自恃有太后撑腰的麟王,向来都是借此压制赵瑾年一头,也常以此为傲,明白赵瑾年顾忌母后不敢真拿他怎样,但听现在赵瑾年的口气像是下了狠心,顿时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心虚地叫了声,“皇兄!”

    赵瑾年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仿佛身后空无一人,那个叫做兄弟的人并不存在。

    尹珏快步跟上,路过麟王身边时,低低地声音道,“奴才奉劝麟王一句,适可而止。”

    论理尹珏这话绝对僭越,以麟王骄纵的脾气非剥了尹珏的皮不可,尹珏仗义执言,完全是凭着这些年看下来,赵瑾年对兄弟的真心才冒死进言。

    说完后,尹珏背后出了一层的汗,把衣衫都湿透了,而麟王杵在地上却一言不发,只目送尹珏随着赵瑾年走远。

    回宫的路上,马车里,尹珏沏了盏茶跪着递到赵瑾年面前认错,“皇上恕罪,今日奴才多嘴了,请皇上责罚。”

    根本没听到尹珏对麟王说了什么,正头疼的赵瑾年手指捏着眉心,撩起眼皮看了眼尹珏道,“难道去了趟麟王府,你也学会麟王那一套了?”

    尹珏俯首,“奴才刚才离开时,劝了麟王一句,以下犯上,奴才知罪。”

    头疼得厉害,赵瑾年哪里有心情去因为一句话责罚自己身边的人,接过茶喝了口道,“和麟王说了什么,至于吓成这样。”

    觑着赵瑾年脸色,尹珏缓缓道,“奴才告诉麟王适可而止……”

    赵瑾年含着口热茶微微一笑,“好个适可而止,尹珏,你倒是比麟王明白事理……不过,胆敢教训王爷,必定得罚。”

    “请皇上赐罪!”

    尹珏老实等着,规规矩矩跪在赵瑾年面前,像个受尽委屈的受气包。

    一个个都是吃准了他对身边人下不去狠手的性子,赵瑾年恨声道。

    “朕罚你从今日起,变着法哄墨采女开心,若是她有一日不开心不笑,你便自动自觉领二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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