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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七)飞蛾
    铁红焰和武寻胜都从那些话里感到了难以言说的无奈与伤怀,然而这伤怀却带着似乎无法继续下去的快乐与温暖。他们说不清为什么自己对那些话感受那么深,好像那种暂时还可以相见之幸和早晚都要分开之痛混合在了一起瞬间刺入了他们的心一样。

    两人在看到“以后能不能在一起又如何呢?”的时候,内心均震颤了一下。虽然当时他们二人的关系显然与天风阳和她手记中那位不同,他们看到“在一起”三个字的时候想到的或许并没那么多那么远,但他们的心头还是染上了一抹说不出的哀伤。

    至于那句“我天不怕,地不怕,可我怕和你分离!”似乎更像是说出了潜伏在铁红焰和武寻胜心里的某种感觉。

    看完那些话,铁红焰和武寻胜情不自禁地对视了一眼,那时间短短的对视,他们竟然都从彼此的目光里看出了内心被什么刺过的痕迹,两人都立刻避开了对方的眼神,再次看向了书上的那些字。

    武寻胜本想说再翻一页看看的,但又不想和铁红焰一起看到带着无奈与伤感的话,微微张开了嘴却没有说出来,只是仍旧直直地盯着书上那句“以后能不能在一起又如何呢?”。他心想那句话说得倒也对,珍惜眼前可以在一起的时光虽然仍旧不能留住早晚要离开的事物,但起码可以延长浸泡在温暖感受里的时间。只是,在无法留住的美好中流连是有代价的,沉醉的时间越久,失去以后越痛。当然,那还是在两张纸早已粘贴在一起的情况下。如果两张纸还没粘贴在一起,就算已经能感受到留恋,也还是不要太近好。没有粘贴在一起,就还有机会防止失去之痛,哪怕取而代之的会是另一种哀伤。

    铁红焰又翻了翻,看到了天风阳某日的手记里有这样一段话“‘萧吟生’,我清楚地记得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那日天空的那种独特的蓝。后来的某一日,天空再次呈现出了和那日几乎一样的蓝,我仿佛再次看到了那日的情景——一个风度翩翩手执折扇的男子微笑着礼貌地告诉我他的名字叫萧吟生。最近这几天,当日的情景总是不断地在我脑海中重复地浮现。如果那日不曾遇见,或是虽然遇见却擦肩而过,我的记忆里便永远不会有这个名字了。‘记忆’就是这样,往里面添加些什么容易得很,抹去些什么可就难了,然而是否添加有时候却不是自己能决定的。那日的相遇和交流,就像命中注定,注定在我的记忆里写下‘萧吟生’这个名字。当然,后面的事,便是我义无反顾选择的了。他是那么坦诚,那么相信我,早早便把本不可轻易透露的真实身份告诉了我,都是为我着想。如果那时候我于感情上主动远离他,当然来得及,但我并没选择远离,可能我天生就是一只扑火的飞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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