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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为难
    商葛被他气的快吐血,如果继续跟他论理下去,那还真是摈弃身份地位,“无我”地只跟她辨理了,只怕还要认她为师。如果赢了还好;可要是输了,或许赢得不那么利落,当着这么多皇子公主和贵族子弟的面,他这个先生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下去了。

    “等下这课是商先生上的吗?”徐暖暖转过脸去,问向早已看傻了的安硕。

    安硕眼里冒星星,崇拜的摇摇头:“不是。”但商先生是他们的教管先生。所谓教管先生,相当于现代学校里的班主任或辅导员。

    商葛并不是因为学问好才进了商书房做的先生,只是因为他是商家的嫡支,而商家又是皇后的娘家,由于当今国舅爷的推荐,他一个五品闲官才能当上尚书房的管教先生。

    平时他除了给学生们解决生活琐事、处理矛盾纠纷,督促上进外,也会辅助类似于太傅,少傅这种有名望的大儒上课,批改课业,偶尔这些太傅少傅有朝事或者不能来上课,他也会被派遣来上个一次两次课。

    对于这些徐暖暖早已打听了清楚,她也知道商葛是教管先生,是没有资格给他们上课的,故而才有此一问。

    听得安硕的话,她便对商葛道:“学生再问商先生,这尚书房可是你们商家的房产?”

    这个提问让商葛吓了一身冷汗,这可是大逆不道,如果被有心人利用,都可以要他的小命了。但徐暖暖不待商葛说话,便又紧接着道:“既不是你上课,这里又不是你家的地盘,我可是奉旨入宫,莫不是商家已经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本来是为难这小女子,让她知难而退的,如果到头来却是自己灰溜溜退出书院。到时候不用自己羞愧欲死,商家家主都会骂死他。

    所以,他是无论如何不能再跟这小姑娘辩论下去,否则,他就立于了败落之地。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论理?我不承认你是我的学生,滚出尚书房去!”商葛干脆就不讲理了,侧开身子让开门,指着门外对徐暖暖厉声喝道,一幅女人撒泼打滚的样子。

    因为照顾祖父,好几天日夜颠倒的徐祈儿此时跟梦游似的,抱着自己的布包一摇三晃地上了台阶,正打算进尚书房,就听到了这声熟悉的声音。

    他先是静了静,正打算去看看,只见一个人跟旋风似地从他身边里冲了过去,转眼就只剩了一一个残余的背影。

    “奕王殿下,等等我。”他高叫一声,也赶紧抱着布包朝前冲。因为平常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练武上,所以他很轻松就追上了奕王,就见奕王正拎着商葛的领子,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充满了杀气:“你把他怎么了?”

    低头再一看,就见自己的妹妹半躺在地上,左手捂住右手手腕,正“哎哟哎哟”地叫得起劲儿。

    “暖暖,你怎么了?”徐祈儿连忙跑过去,将她扶了起来,自己的娇儿妹妹,家里人捧在手心里都怕她受伤,这个商葛竟然敢弄伤她,徐祈儿虽然年岁不大,但因为三岁就开始跟镇国将军的舅舅学武,他使劲全力的一拳,把商葛打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连牙都掉了两个。

    “啊啊啊,哥哥,手要断了。”徐暖暖大叫起来,脸痛苦到扭曲的表情。

    大家都从徐祈儿暴打先生的惊鄂里回过神来。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请太医。”徐祈儿回头就冲着满屋子呆滞表情的学子们大吼一声。

    “哦,哦哦。”年纪长些的爱管事的学子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跑,跑着跑着就满脸疑惑。他好像、似乎、大概,看到商先生只是用力抓住徐暖暖的手腕往外拉,怎么徐暖暖的手就断了呢。就算是一根草,那样拉好像也不那么容易断吧。

    想到这里,他还试着用右手去拉了拉自己的左手,除了感受到一点拉力外,都没感觉到疼痛感。

    莫不是那徐暖暖是女子骨头太脆的缘故?

    尚书房里,看到有人去叫太医了,奕王又揍了商葛一拳,凑近他冷冷低声道:“我是奕王,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怕你也是知晓的。你要是敢诬告徐家和我,我要你在这京城待不下去。”

    商葛浑身一震,惊恐地望着面前俊美无双的少年,他眉如墨画,面如桃瓣,但一双眼光射寒星,令人不寒而栗。

    虽然当今皇后是商氏之女,但现在圣宠最眷怕就是奕王的母妃—宸妃,位同副后,她的儿子更是一生下来就被封王,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天皇上心情好,说不定连皇后之位都给了她。

    商葛在脑子里衡量了一番,心里便有了计较。

    事情闹成这样,他也只有破釜沉舟了。只有咬下徐太傅的一块肉来,商家才会据理力争地保他。

    他瞬间恢复了冷静,整了整衣衫,从容地朝刚才被安硕公主叫来的徐太傅和张少傅拱手:“徐暖暖不尊师重道,不仅不知错就改,还一直顶撞先生,真的是愚昧无礼,胸无点墨,我作为尚书房的管教先生,自然有权力过问。”

    徐太傅看着自己受伤的小孙女,目光如刀子一般射向商葛,想针对他,竟然对小孩子动手,真的是无耻至极。

    感受徐太傅愤怒的目光,他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我让她出去,她不肯,还蔑视先生,口出狂言,赖在尚书房里不肯走,企图扰乱张少傅的课堂。我身为管教先生,自然要管这事,便伸手拉了他一下,谁知她就嚷嚷手断了。这样的行径,跟那街头的混混无赖有什么差别?”

    他指着尚书房里的学生:“这些事情,学子们俱都旁观,可以为我作证,我说的句句属实。”

    徐太傅冷冷地看了鼻青脸肿的严岑一眼,抬起头来扫了大家一眼,开口道:“可还有谁有话说?要是没有,我来给这件事做个裁定。”

    徐暖暖立刻举起了没有受伤的左手,担心祖父看不懂这种现代学生申请发言的方式,还弱弱地提醒了一句:“太傅,学生有话说。”

    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徐暖暖。徐太傅正了一下身体,看了自己小孙女一眼:“暖暖,你说吧。”

    “商先生说,孙女不配在尚书房,是祖父徇私才让我到这里来的。身为徐家子孙,孙女不能让他如此诟病祖父您的人品,所以,学生愿意接受尚书房的层层考核,以证明我并不是徇私进来的,而是孙女的水平确实达到了进入尚书房的水平,有资格给皇子公主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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