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我觉得有人为我脱了鞋子把我的双腿搬到床上,她把我翻了个身后便把一只手伸到我的脖子下轻轻地托起我的脑袋把枕头塞到下面,然后拖过被子慢慢地盖在我的身上。
是冷若冰,我觉得心里热热的、暖暖的同时又感到眼睛里湿湿的,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不过让我感到万幸的是我的眼睛此刻是闭着,要是睁着一定会有两颗热泪夺眶而出,真不知道她看见的话会怎么想我。再说了,我直接就没想睁开眼睛,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过。难道妈妈关爱的感觉就是这样,不,肯定不一样,她是姐姐,不是妈妈。妈妈关爱的感觉一定比现在的感觉还好还美。
我醒了,错过吃饭的时间。
“饿了吧?”冷若冰坐在炉子前,她的身边还摆着几个暖水瓶。
“有点。”我掀开盖在身上的棉被坐了起来。
“我的包里有点心,要不你先垫补一下。”
“好来。”我答应着坐了起来,探着身子一只手扶在写字台边,另一只手把她放在上面的的包拖了过来。
“啊!”随着一声尖叫,冷若冰像被蝎子蛰着似的跳了起来。就在我还在被她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得一愣神的功夫,手中的包已经被她抢了过去。
我呆了,傻了,张着嘴,瞪着眼,一动不动的姿态就像被点了穴道,中了定身法。
“去。”冷若冰看着我,脸红红的。“洗手去。”
“我的手不脏。”我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还是听了她的话,老老实实地下了床穿上鞋走到脸盆前连手带脸地洗了个遍。
当我转过身擦脸的时候冷若冰已经把包里的点心全部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我一看那一堆差点笑出声来,也难怪她先说让我垫补一下,她清这堆小小的几包点心也就刚够我塞牙缝的。
“吃吧。”她边说边忙着拉包的拉链。
我把头快速往她身边一晃,吓得她连忙把包搂到怀里。
“奥!原来是”我虚张声势地吓唬她道,其实我什么也没看到。
“你坏,我不理你了。”她说完撅起了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我一看她真生气了,连忙哄她道:“姐,你怎么当真了?我是骗你的你还看不出来,再说你的动作那么快我怎么能看到。”我边说边拿起一包点心坐了下来,撕开后拿出一块咬了一口后随即改变了话题:“姐,你的包里是不是有钱?”
“没有。”听我说没看见她撅起的嘴立时收了回去,可一听到我说钱她立刻又撅起了嘴斩钉截铁的否认。
“不可能吧?要是包里没钱的话你不可能有这样的反应。”我笑滋滋地看着她。
“我啥反应?”
“啥反应?就拿你刚才从我手里往回夺包的那动作来说,我觉得我在那一刻你不是把我当成偷盗者就是当成抢劫犯。你说,你包里如果没钱的话,你会这样防着我?”
“金童,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刚才的事真不是你想的这样。”一听我这么说冷若冰立刻着急地为自己辩解道。
我装出一副情绪低落的样子问道:“不是这样是啥样?”
她呆呆看着我,脸红红的,紧咬的下唇和低垂的眼帘在告诉我她心里此刻正在想着什么,至于想什么我是猜不到了。
最后她终于把手中的包慢慢地放在桌子上,低下头用极低极不情愿的声音说道:“你不相信的话就自己看吧。”
“那我可看了。”我的眼睛看着她,手在慢慢地向包靠近,就在我的手指落在包的上面时我又说道:“我可真的看了。”
她好像根本没有听见我说话,呆呆的没有一丝反应。
我看着她的脸慢慢地把手收了回来。
“你怎么不看了?”她终于开了口。
“我相信你了。”
“相信我的包里没钱。”
“不。”我摇了摇头说道:“你的包里不但有钱,而且还有”我故意打了下迟钝。
“还有什么?”他没有意识到我给她设的套,好奇心让她毫无防备地走了进来。
我冲她招手示意道:“过来我就告诉你。”
她凑了过来,我把嘴凑到她的耳朵上小声地说道:“还有卫生巾。”
“金童。”听到她咬牙切齿的声音我想逃时已经晚了,我的耳朵已经被她的两手指捏了起来。
“哎哟,哎哟。”她使的劲并不大,我还是装出疼痛难耐的样子配合着她:“姐,姐,你轻点,我疼。”
“疼啊?”她看着我,一脸得意地笑。
“嗯!”我点了点头,装出一副乖乖的样子。
“活该!谁让你出去这两年好没学来,净学了些乱七八糟的心眼回来。说,你在外面是不是经常调戏小女孩?”
我一听她这么说连忙摇头否认道:“没有,没有。”可摇头时我却忘了我的耳朵还在她的手里,就这么一摇一拉,她下意识的使劲捏住了,疼痛的突然加剧让我咧了一下嘴。
“疼了吧?”她见状连忙松开了手,像哄小孩似的吹着我的耳朵。
“有点。”我抬起手挡住她吹来的风。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耳朵在我的手里,你乱摇脑袋干什么?”她边责怪边推开我的手轻轻地揉着我的耳垂。
无意中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一种让我突然间感到幸福的疼痛,也从她有点亲昵的动作中我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心里头那种暖暖的,眼眶里那种热热的的感觉又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
“没事,没事。”我努力笑了下,赶紧低下了头,躲开她那种让我留恋却又害怕的眼神。“我是骗你的,要不然你怎么肯松手。”
她用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我的脑门,笑骂道:“骗子。”
“你在外面对女孩说话也是这样下”
就在我把所有的点心消灭以后,已经坐在我对面的冷若冰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来,我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呆呆地看着她问道:“下什么?”
“金童,我发觉你出去的这两年变坏了。”
“奥!”我听她这么一说终于明白过来。“姐,你刚才是想说我下流无耻。”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不能怪我。”她晃着脑袋,一脸的得意,那样子就像赚了多大的便宜。
“姐,我和你说实话,在外面我都是躲着女孩走的。”
“为什么?”
“我怕她们爱上我。”
“别晕了,我就不相信还有像可柔这么傻的。”她撇着嘴,耳朵几乎到了后脑勺。
“有哇!多了去了,要不我说自己躲着走吗。话又说回来,这说明咱心好,不爱人家就不想和人家接触,省得在无意中伤害了别人到最后弄得自己和欠了感情债一样难受。”
“你的心好?”她低下头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你要是心好的话现在就该去找个爱你的女孩把自己处理掉,省得用你的无情祸害那些对你有情的女孩。”
“姐,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有道理,那我就听你的,明天我就去找个疼我的爱我的人把自己处理掉。”
“现在想明白了,晚了,你先把可柔的事处理好了再去处理自己也不迟。”
“这还不好说,人们不是常说有情总被无情伤吗,只要你今天把我的身份证从可柔那里要出来,我明天就能把这件事给你处理好。”我边说边要站起身来。
冷若冰一见我这架势,连忙摆手示意我坐下道:“算了吧,你还是坐下吧,我不知道别人还不知道你,我今天把身份证给你要出来不等明天你就没影了。面对面伤害爱你的人不是你的强项,你的强项是逃。”
被冷若冰说中了心思,我只好放弃了站起来的打算。
“姐,我算服了你了。”
“你不是服我,你是怕我。”
“我,我怕你什么?”
她得意地看了我一眼说:“因为我知道你怕谁。”
我知道她在说我心里想见却又不敢相见的田芳,便没有继续往下问。
“姐,我现在真的是怕你。”
“怕我?”她笑了,她不相信。“怕我干什么?我是你姐,再说我比你大了好几岁,没有恋童癖那嗜好,对你肯定没有那些小女孩的心思,所以说和你和我在一起什么也不怕,你大放宽心好了。”
“姐姐说笑了,我现在身边就剩下你这么一个了解我,理解我,并且可以听我诉说而又能为我解忧排难的朋友了,我怕的是不是别的而怕是失去你这个朋友。”
“如果你真的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的话,你就把你在外面这两年多的经历老老实实地,一事不漏地和我说一遍。”
说吧,谁叫有求于人家,不过我可没傻到那种什么话都说的地步,该删的删该减的减,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八九百天所发生的一切口述了一遍。她信不信?我才不管呢,就是不信,可我的事她又不知道,就是想质疑又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