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拿谁当小孩子吓唬谁呢!”楚南湘心中腹诽着,恨不得给这位老头子县令一个白眼。
她手紧紧抵着宋司户的脖子,目光自信的看向县令,道
“县令老爷,我敢保证,这人一定有救,只不过若是再拖下去,恐怕就真没救了!”
在众人面前的楚南湘,不过就是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丫头,小孩子说的话,谁能信?
“喂!小丫头,赶紧回家去吧!万一县令老爷真生气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小姑娘,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这是谁家的孩子,还不快领走?”
“这孩子,啥事都敢掺和,也不知道爹妈怎么教的。”
饶是门口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楚南湘依旧面不改色,认真的目光扫向县令和秦大夫。
“姐姐”楚南清有些害怕了,蹲在楚南湘的身旁,手紧紧攥着她的衣服,心里头盼望着她能改变主意。
她脑袋乱极了,自己姐姐是疯了吗?为什么姐姐要趟浑水?本该赚了钱就该老老实实的回家,这不是给自己身上招灾惹祸吗?
不过,今日楚南清所见到的,完全刷新了她的世界观。
她的二姐,什么时候想那些大夫一样,学会救人了?
“清儿别怕。”楚南湘的双手都染着血,没办法抚摸楚南清,只能柔声的劝道。
这时受了伤后稍稍缓过来些的袁扶清站出来,费力的朝县令和秦大夫拱手行礼,道
“县令大人,秦大夫,实不相瞒刚刚就是这位姑娘,及时出手,宋司户这才挺到了现在,不如就死马当活马医吧,左右宋司户被抹了脖子,就算救不活,也没人会说秦大夫什么,况且秦大夫是在救朝廷官员啊。”
袁扶清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左右人伤的是脖颈大动脉,本就很难生还,就算治不活,也没人会说什么,弄不好秦大夫还能给县令留个好印象。
秦大夫自然明白袁扶清话里的意思,跟县令对视了两眼,不知为何,瞧着面前这小丫头坚定的目光,心里不由得想试着相信她一次。
沉吟片刻,道“死马当活马医吧,快把人抬进我的医馆。”
县令脸上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些许,吩咐着手下众人和聚德楼的伙计们,道
“还不快帮秦大夫挪人!秦大夫,拜托了,若是你救活了宋司户,本县令重重有赏!”
县令是压根就没把楚南湘放在心上,充其量心里稍稍有些感激她,有她的‘怂恿’,秦大夫才肯松口救人。
“哎!慢着点!”看着这群人粗鲁的搬起宋司户,楚南湘急得直跺脚。
“慢抬慢放,别把手腕抬的太高!”楚南湘便用大拇指抵着宋司户的脖颈,一边像个小大人一样,指挥着众人。
“呦呵?”众人诧异的多看了两眼楚南湘,可下意识间,这些人还是乖乖的照做。
这次是县令亲自下命令救人,谁都不敢怠慢。
刺客被押走后,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宋司户台上三轮推车,由聚德楼里的一个五大三粗的伙计推着车,一路‘疾驰’到医馆。
到了医馆,宋司户被众人抬进去,秦大夫关上大门,看热闹的百姓们便纷纷识趣的散去。
而医馆内的无关人员,也被秦大夫清了出去。毕竟他是不知道该如何施救的,都是因为这个小丫头的怂恿,他才把人抬到医馆。
上山容易下山难,秦大夫也不知道该咋办了,总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请教一个小丫头吧?
那他以后的医馆还咋开?名声还要不要了?
医馆里的人都被清出去后,只留下了正拿一块被血水浸透的布,抵着宋司户脖子的楚南湘,以及受伤的袁扶清和秦大夫、县令,以及医馆里的几个学徒。
这才让秦大夫能稍稍的放下颜面,踱步到楚南湘身旁,问道“你刚刚说怎么治来着?说来我听听。”
这事还真奇了怪了,楚南湘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瞧她这一身打扮,充其量就是个乡下丫头,难不成真有什么奇法,救活宋司户?
“准备麻沸散,干净的纱布,烈酒,还有干净的细线,越细越好,还有镊子和银针。”这时的楚南湘,哪里还像个孩子?瞧着临床指挥的架势,就像一个专业的大夫。
当然,秦大夫这个古代人,自然是不明白这些,只好半信半疑的吩咐徒弟们照做,顺便又吩咐医馆内的其他大夫,帮袁扶清处理伤口。
县令一时半会也懵了圈,不是秦大夫救吗?莫非秦大夫真心这丫头的鬼话?
等学徒们把东西都拿到楚南湘的身边时,她的手掌心里赫然多了两三把手术刀。
这些手术刀,是楚南湘在自己医药空间小竹楼的二楼找到的。
在前世地震救灾给伤员做完手术时,实在是累得受不了的楚南湘,把手术刀随意的丢在二楼。
刚刚在来医馆的路上,楚南湘便把它找了出来。
医馆的竹塌上,上面简单铺着的草垫和被褥,被宋司户的血水浸透,他的血还在顺着楚南湘的手指缝往外流,由于失血过多,原本黄色的皮肤变得惨白。
楚南湘扫了眼这些简易的手术用具,朝秦大夫喊道“秦大夫,你带上两个胆子大的大夫协助我,用银针封住这人的血脉。”
秦大夫心生疑惑,用银针封住血脉倒是个止血的好方法,可毕竟颈动脉被割断了,就算短暂的封住血脉,那也是治标不治本,该丢命的,还是会丢命的。
等秦大夫带着疑惑,用银针插满宋司户的全身,楚南湘给宋司户灌了一碗麻沸散。
随即,用烈酒洗手,随即把针线和镊子、手术刀放在烈酒中清洗。
秦大夫看见这一幕,陡然间想到了什么,随即他脸色大变,道
“小丫头,莫非莫非你是要把宋司户的颈动脉缝合上?”
“是。”楚南湘回答得无比干脆,手上却也没闲着,趁着宋司户的血脉短暂的被银针封住,左手开始用镊子在他瘆人的伤口上翻找。
“这”秦大夫跟县令瞪大了眸子面面相觑,从古至今,哪有这么给人治伤的?这不是把人当成衣裳了吗?
面前楚南湘用镊子和手术刀‘翻弄’宋司户脖子伤口的场景太过于残忍,医馆里不少学徒哪里见过这般血腥恐怖的画面,纷纷退到一边干呕了起来。
饶是见多识广的老县令,也是在看不下去了,道
“丫头,你这不是胡闹吗!趁着本官没治你的罪,赶紧给我出去!秦大夫,你快点接手,别让她在这胡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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