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叫墨恒的少年,浑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势以及眉宇间的英气,颇有些宝剑藏锋的感觉。
袁扶清愈发对他好奇起来,心里想着,南湘到底跟他是什么关系,朋友?还是
两个人四目相对,嘴上均挂着一抹淡笑,旁人谁也瞧不出来二人的眸子早已擦出了火花暗中较量,高手过招,比的是内功!
最后,袁扶清在阿恒深不可测的眸子里败下阵来,悻悻的耸了耸肩,“好了,南湘妹子,就按照方才的计划,厂子建在你们村,正好这里依山傍水空地多,况且离县城远,地价便宜,谈地的事就交由我跟村长谈,怎么样,我还算贴心吧?”
“贴心!”楚南湘是服了袁扶清这般厚脸皮的为自己邀功,可她也是个会顺杆爬的猴子,“那招长工的话,扶清大哥也代劳吧,我就在家研究甜点就妥了。”
“你!”袁扶清很无语,虽然二人是合作关系,可活都给他,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阿恒对袁扶清“自食恶果”的样子感到好笑,微微上扬的嘴角里挂着讽刺,道“袁兄,既然南湘叫你一声大哥,那你岂不是要多担待些?”
“切”袁扶清只有吃瘪的份,当着田谷等人的面,他还能拒绝吗?
瞧着‘墨恒’这小子幸灾乐祸的样,他越发的不顺眼,真的好想跟他哦!不!让阿福跟这小子决斗啊!
不过,袁扶清很庆幸自己是有备而来,他给阿福打了个响指,道“去马车里把东西都取下来吧。”
“是。”应了一声,阿福往院门外走去,再回来时,他的手里拎了不少东西。
“诶呦袁公子,这是”田谷谈不上吃惊,倒是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自家可没少受袁家公子照顾,这次人家又带礼物来了,都不知该如何报答。
当然,生性狡猾的袁扶清,对楚南湘的蛋糕给聚德楼创造多大贡献的事闭口不谈,只想多让这一家人记住他的好。
“外祖母,田婶子,这是我给你们带的见面礼,礼不算厚重,还望收下。”说罢,袁扶清一摆手,阿福照着礼单念道
“田老夫人长白山猴头菇五斤。”因为外祖母王氏是丧偶,并未单立门户,所以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念及姓氏要按照夫家姓氏。
“田夫人燕窝三盒。”田谷因为跟夫家和离,独自落户籍,所以随娘家姓。
“楚文修公子文房四宝一套,史记、后汉书、孙子兵法各一套。二小姐楚南湘银镯子一个,伤寒杂论一部。三小姐楚南清银镯子一个,银针彩线一套。”
念礼单是大户人家的规矩,不过袁扶清送的礼也颇为讲究,既不是特别贵重,使得田谷一家人不好意思受,每一样礼物又都送得恰到好处。
比如外祖母王氏上了年岁,胃不是很好,便送些猴头菇养胃,再比如田谷正值芳华,自然会用到燕窝等等。
“田老夫人,田夫人,咱们小主子还特意在县城里选了些味道不错的糕点,虽不及二小姐的蛋糕,可也刘记的点心也是出了名的。”
袁扶清的这个贴身随从阿福,是个八面玲珑的家伙,他把袁扶清不好说出口的话,都说了出来,还贴心的把礼物都一并送到了主厢房。
“这我们该怎么感谢为好?不如公子先在院子里转转,午饭稍后便好。”田谷热心的招待袁扶清主仆,心里却泛着愁,该如何回礼?
提起午饭,外祖母王氏蓦然想起来什么,只听她用力拍了一下手,恨不得跳起来,道“诶呀!锅里的鱼!”
随即,老太太在众人无语的表情中,迈着小脚往灶房里跑去。
“哎”楚南湘愈发觉得外祖母可爱了,她朝袁扶清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扶清大哥,不如在咱们的院子里逛逛,也好打发打发时间?”
“也罢。”袁扶清倒是真没看出来楚南湘的这个小院子,有哪里能打发时间的地方,也只好随意的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楚南清去帮外祖母了,楚文修则有些小兴奋的跑回屋子,窝在角落里捧着那几本书津津有味的翻阅起来。
阿恒嘛他是不肯走的,这个袁扶清啥时候走,他才会走!
田谷打着帮外祖母忙的借口,悄无声息的把楚南湘拉到灶房里,小声问道“二闺女,你说咱们给袁公子回啥礼?我看人家不差钱,咱们家能有啥东西送的出手?”
“是啊”外祖母王氏也泛起了愁,自家有啥啊?除了鸡鸭便是鸡蛋鸭蛋,人家开酒楼的,能看上眼就怪了。
楚南湘也犯了难,这里是雁海村,能有啥?物资稀缺,啥都买不着!
或许阿恒能想出办法?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
“墨恒哥,来帮帮忙!”楚南湘竟真的以为阿恒的名字叫墨恒。
阿恒闻声,一走到伙房里,便发现大伙都在小声说话,他本人也不由得压低了声音问道。“南湘,怎么了?”
“那啥,阿恒,你说咱们家啥都没有,给袁公子回什么礼能说得过去?”问着话的是楚南湘。
阿恒想了一阵,“不如就送些你们家院子里的菜吧。”
“菜?”众人听得面面相觑。
“嗯。”阿恒沉沉的点点头,“上次婶子送来的菜,我娘很喜欢吃,不知为何,婶子家的菜特好吃,而且方才我看了一圈院子,里面哪个菜的个头都不小。”
听阿恒这话时,田谷的心里悄悄有些得意,毕竟这是自家种的菜。
想了一下,她道“也好,咱们乡下人送菜,那也是象征着交好,况且咱家菜长得确实不错,回赠些也还说得过去。”
田谷的话说得太谦虚了,楚南湘家的菜长得哪能说用不错来形容?
果不其然,用过午饭后,袁扶清站在菜园子前,看着外祖母王氏给他摘菜时,莫不是他有意的保持形象,他恨不得瞪大一双眸子,站在菜园子前大呼小叫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