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诶呀!这莫非是果酒?”田荣睁大了眼眸,又使劲的在酒坛子口闻了闻,果然很香啊!
“三舅,这是葡萄酒。”楚南湘站起身,给舅舅倒上一碗,紫红色晶莹剔透的酒液,田荣这辈子都没见过。
“这个颜色还真好看,喝掉怪可惜了。”羊氏虽然不懂酒,但也不妨碍她这个女人家喜欢这个颜色。
楚南湘又打开另一坛酒精度数低的葡萄酒,把羊氏的碗里倒满,笑道“三舅妈不妨也尝尝,这坛子酒不烈,女人和孩子都能喝。”
三舅妈羊氏虽对楚南湘的话将信将疑,不过说到底还是被葡萄酒的香气给征服了。
羊氏小口尝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忙对自家男人说道“嗯!好喝!酸酸甜甜的,还带点酒香味。”
田荣听到自家婆娘对这酒的认可,也耐不住肚子里的馋虫,小口抿了一下,“好!好酒!”
田荣的脸上喜上眉梢,话也多了起来,道“媳妇,你可还记得,当年我给咱们县城的张员外跑货?”
羊氏稍微思酌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么,道“记得,怎么了?”
田荣笑道“那年我给张员外家跑货,有幸被张员外赏了一口青梅酒,那大户人家煮的青梅酒,味道别提多好喝了!不过跟小妹家酿的果酒比起来,味道可差远了!哈哈哈!”
楚南湘的葡萄酒跟寻常的酒喝起来不同,因为稀释了灵泉的缘故,喝下肚时,腹部会窜起一团暖意,而且很柔和很舒服,一碗喝下肚后,连骨头缝都透着一股轻松。
“小妹啊,你是在哪研究这么好的酒?”田荣对这酒赞不绝口,问道。
田谷小抿一口碗里的葡萄酒,笑道“都是我家南湘弄的,她说是在县城里一个富家婆子那得来的方子,如今跟袁家的聚德楼签了契约书,年前厂子只建了一半,年后估摸入秋,便能把酒厂建完。”
田荣听罢,一个劲的夸自家二外甥女能干,到底还是他田荣的外甥女。
一家人正推杯换盏,就着满桌子的酒菜聊家常时,院子里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诶呦!二弟妹,我听说小舅子来了,怎么也不吱一声?这不,我听村里人说起,特意带一盆卤鸡蛋,过来看看!”
田谷一家都听了出来,房外院子里传来的是楚家大儿子楚海的声音。
老太太打开房门,果真见着楚海捧着一个木盆,楚南湘略微有些惊讶,楚家人怎么可能这么大方?这一个盆里可是能装不少鸡蛋,楚家的鸡都卖了,这些鸡蛋自然是特意买的。
人家都舔着热脸上门了,田谷也不好开口回绝,只好面露厌恶的叫楚南湘再取来一副碗筷。
虽然楚南湘在楚家时,跟她这个大伯很少说话,但也甚至这家伙平日里人畜无害,实际上不是什么好东西,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揣什么好心思。
不过,虽不知楚海此来何意,但到底没见着令人犯膈应的孙凤跟来,这才撅着小嘴,低头夹着碗里的菜。
田荣是个机敏的,他见田谷一家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他低头小声问楚南湘,道“外甥女,是不是不喜欢你这个大伯?”
从前田谷还在楚家时,田荣曾上门看望过自家妹妹,那时跟楚海也有过一面之交,算是点头之交。
“嗯。”楚南湘点了点头,道
“大伯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大伯娘总被这我爹,暗地里欺负我们,有一次大伯娘都把我的头打破,我差点死了,大伯别说过来看看我,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还有上次,在北兴山大堂哥带一群小子,差点玷污我,大伯和大伯娘也一句道歉都没有,还说是我勾引他们家的儿子。
这些年我们在楚家,奶奶都把好东西分给大伯和三叔、小姑姑,却从来不分给我们,活我们确是干的最多。我就想不明白了,我爹每年给家赚那么多钱,凭什么还要这么对我们?”
楚南湘此话,就是给田荣上眼药,不管楚海为何主动带着吃食上门,她都得让舅舅知道,这楚海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田荣了然于胸,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他好笑的摸了摸自家二外甥女的小脑袋,看来小丫头是动了小心眼,不过他喜欢,都说外甥像舅舅,他这个外甥女跟自己如出一辙,都是不能吃亏的主,但凡是逮到机会,就反咬一口。
从前在楚家,一向懒得搭理田谷这几个孩子的楚海,今个也算是主动了一回。
打着田谷虽然带着孩子们单飞,但孩子们到底还是楚家骨血的精妙旗号,坐在了饭桌上聊起家常。
只不过这张饭桌子上的人,谁都不愿意搭理他,就连葡萄酒也收了起来。
为了弄清楚楚河来意,田荣把自己带来的杜康酒抱上桌,两个人“把酒言欢”起来,当然,说言欢那也只是楚海一个人尬聊。
楚南湘发现,楚海在田荣面前低眉顺眼的,大有讨好之意,反倒是没跟他侄子侄女说几句话。
要么说楚家的人精于算计呢,楚南湘大概数了一下,楚河的盆里装着八个卤鸡蛋,他自己就吃了四个,顺道还吃了六只油焖大虾、五块糖醋排骨,那碗牛肉炖土豆,他也只用筷子夹牛肉,就没见过他夹过土豆。
外祖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可是她给孙儿们做的菜,这楚家老大怎么这般恬不知耻?跑来这混吃混喝来了?
楚南湘见状稍稍动了一下脑筋,朝外祖母笑道“外祖母,我看这菜也凉了,不如咱们端到灶房里热一热?”
说着话,楚南湘还对外祖母眨了眨眼。
虽然年龄大了,可外祖母终究活了一辈子,人精着呢。她眼里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对田荣说道“荣儿,你们先喝着,我去帮你们把菜热了去。”
说罢,外祖母带着楚南湘三兄妹和羊氏跟她的两个孩子,三下五除二的把桌子上的菜搬空,只留下一盘油炸花生米和凉拌猪耳朵。
灶房里那一蒸笼的饺子已经熟了,楚南湘庆幸,幸亏饺子没上桌,那岂不是她家辛苦一下午的成果,全便宜给楚河了?
酒过三巡,楚海喝的稍稍有些高,张嘴喊着“弟妹!菜还没热好吗?”
随后又回过头,跟田荣推杯换盏,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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