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待楚南湘吃完饭后,外祖母又把烧好的热水倒进大木头澡盆里,勾兑了些井水,待水温调和得差不多,外祖母这才用厚实的棉被遮挡窗户,舒舒服服的帮楚南湘洗了个热水澡。
直到夜里,村民散尽,男人们累了一天一夜,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搂着婆娘睡个自然醒。
楚南湘家的人倒是一夜无眠,都围坐在楚南湘的身边,询问昨夜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多是担忧,毕竟是一个小姑娘被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抓了去。
知道家人都在担心,楚南湘便把昨夜和今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家人听,除了自己用手术刀割断绳子的事没说,而功劳自然全部算在阿恒的身上。
说到阿恒。
夜里的北兴山万籁俱寂。
小木屋里的灯火熄灭半晌,一道玄色身影从小木屋里窜了出来,趁着夜色溜进东边山林,转瞬间跟黑暗融为一体。
山洞距离洞口足有百丈远的深处,两个男人平躺在里面,眼睛空洞无神的盯着顶棚石壁,身体却连动也动不了。
蓦然,山洞口由远到近传来一道重且缓的脚步,就仿佛死神拎着一把闪烁寒芒的镰刀,正一步一步朝他们走去。
声音越近,直到张安才看见面前的来人时,瞳孔吓得猛然扩张,恐惧和绝望渐渐涌上了心头,就宛若深夜中的那双冰冷的手,在一点点一点点的捏揉他的心。
“啊!你!你!你想干什么!”张安才怕极了面前这个看上不不过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
他漆黑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情感,接着他手中举着的火把,张安才每每看见他苍白的脸,便是吓得汗毛倒竖。
这样满身带着煞气的阿恒,谁若能跟他对视哪怕片刻,那都是心里极为强大的人。
但此情此景,张安才和李三福每跟阿恒的那双眸子对视一眼,便是从心底胆寒一分。
李三福拼命的扭着身子,可不止为何,自己的身子仿佛变成了两块木板,想动却麻木发硬,连力气都使不上来,最后也只能在歇斯底里的恐惧下,嚎叫道
“他娘的!你对老子做了什么?为何老子动不了了?快放开我们!我告诉你,老子叫李三福!”
李三福同样作为十里八乡的恶霸,毫不夸张的说,大部分的乡民对他都是退让三分。只要提起自己李三福的名号,没有不害怕的。
但这名号似乎对阿恒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反而依旧缓缓蹲下身子,打量着这两个人。
终于,离得近了,张安才和李三福二人才看得清,阿恒漆黑的眸子变得狰狞,变得恐怖,就宛若一头随时能把他俩吃掉嚼碎的狼,看得他俩头皮发麻。
很快,铺天盖地的恐惧摘下张安才紧绷着的最后一根神经,连裤子都湿成了一片,洞里的气味霎时间有些骚味难闻。
“公公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小的也是被钱蒙蔽了双眼不知那福娃娃是公子罩着的人公子,饶了小的吧!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吧!这辈子我给公子做牛做马!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此时,张安才哪里还有往日嚣张跋扈的模样,倒是像极了摇尾乞怜的狗,就差伸舌头了。
阿恒端详二人人畜无害的眼神良久,举着火把缓缓站起身,手中的两颗石头子从他的手中丢出,化作两道虚影,砸在二人的身上。
顷刻间,张安才和李三福身上一阵轻松,原本麻木得想一块木板的身体,终于解开了禁锢。
因得李三福的右腿膝盖骨白日被阿恒打碎,这会饶是解开禁锢,却连动也不敢动,不过张安才倒是喜形于色。
他尝试着坐起身,看向站在对面这个小男孩,陡然间眸子一狠,从腰间拔出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朝阿恒扑过去,“妈的!小王羔子,去死!”
就在张安才举着刀扑过去的一瞬间,阿恒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一个重心不稳,张安才踉跄了几步重重摔了个狗啃泥。
“我在这。”不知何时,阿恒如同鬼魅般出现张安才的身后,吓得他连滚带爬的站起身,警惕有胆寒的看着面前这个男孩,慢慢拉开距离。
张安才直到如今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面前这个男孩,根本就不是用蛮力就能制服的。
恐惧再次在张安才的心底蔓延开来,也顾不上自己同伴李三福的安危,掉转过头,也不知洞口在何处“妈呀”一声,便胡乱的朝一个方向跑去。
只不过该得张安才命大,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倒是跑对了方向,转眼间便看见被月光笼罩的洞口。
一脚踏出洞口,张安才还来不及喘口气,身后紧跟随的脚步声,吓得他魂不附体,连路都不看了,拼命的向前逃跑,只要能远离那个宛若一缕幽魂的男孩。
看似张安才在逃命,实际上只不过这是阿恒精心谋划的一场死亡追杀。
张安才一路跌跌撞撞的远离身后紧追不舍的火把,而举着火把的阿恒却宛如戏耍着张安才一样,不知不觉的便把他赶到为他准备的一片坟场。
北兴山东边山林深处,就连赵猎户那样经验丰富的老猎手都不敢涉足的地方。
就在张安才跑到虚脱,无力的跌坐在一处草坪上时,在黑暗中,他又看见那个阴魂不散举着火把的人,从灌木丛里举着火把缓缓靠近。
“游戏该结束了。”阿恒清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和怜悯,在这清冷的月光照耀的树林中,显得格外阴森,令人头皮发麻。
张安才的手在剧烈颤抖,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刚刚那般拼命逃窜,愣是没逃出五指山。
一声悠长的狼嗷声响起,随之一道道幽幽绿光,就宛若一双双眼睛在四周的灌木丛里亮起。
是狼数十只狼眼里闪烁着幽幽绿光,森白的牙齿下留着腥臭的口水,朝着阿恒和张安才迈着威慑力十足的脚步围过来。
“哼。”阿恒见这架势,满意的抹起嘴角,随即纵身跃到了树上,目光冰冷的看着瘫坐在树下草坪上的张安才,顷刻间被狼群掩埋,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在这座阴森的山林里,惊得树上栖息的不知名鸟群四下飞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