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尽管萧恒旧毒加上新毒,濒临死亡的他使不出半点力气,可他依旧咬着牙,努力的想要抬起胳膊翻身,把那奇怪的管子拔掉。
他不想用楚南湘的命换他的命,这样他会欠她一辈子。
“不许动!”知道萧恒要干什么,楚南湘近乎咆哮的喊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耍小脾气?不想活就明着说!本姑娘也不必费这么大的劲救你!”
萧恒怔住了,拼命想抬起来的手又无力的搁回在床边,他目光幽幽的看向楚南湘,费了好大的气力,问道“你你会死吗?”
楚南湘不确信的看向萧恒的眸子,确定他是关切的问这话,而不是盼着她死,她莞尔一笑,跟萧恒相遇依赖对他露出第一次笑“不会,别怕,别说话,睡一觉就好了。”
萧恒安下心来,他再也忍不住涣散的思绪,眼睛一黑便晕了过去。
他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沿海小山村、有药草的香气、有一幅幅无比熟悉的面孔,有早已忘记何时死去的娘,还有她还有那个黑夜里火光冲天的小木屋。
萧恒陡然睁开双眼,寝房里被煤油灯的光照成了暗黄色,还有微弱的鼾声。
他原本空洞无神望着棚顶的眸子缓缓朝鼾声的方向望去,是楚南湘,她正躺在不知何时安放在寝房里的另一张软塌上,长着精致五官的小脸上肤色惨白。
萧恒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他的记忆在这一刻就仿佛那一层窗户纸被捅破,他想起了外祖母,想起了田谷婶子、楚文修、楚南清,还有总想跟他抢楚南湘的那个混蛋袁扶清。
“南湘对不起”萧恒若是能使出来力气,他绝对会一掌拍死自己。
这段日子他到底干了多少蠢事?
“主子,你醒了?”一道黑影闪到萧恒的床榻前,小声问道。
萧恒收回落在楚南湘身上的眸子,目光冰冷的看向影七。
“主子,属下失职,请主子降罪。”影七半跪在萧恒生前低下头,等着萧恒发落。
“是刘玲儿干的?”萧恒沉默半晌问道。
影七从怀里掏出一张还残留着药粉的纸包递给萧恒,“今日主子所中之毒,正是这一包,据守在沐浴房附近的暗哨说,今日进去的除了抬主子进去的弟兄几个和王妃外,还有刘侧妃。”
萧恒想起,白日他曾让刘侧妃去沐浴间重新洗洗脸,难不成
“查,三日内给本王查清楚,否则数罪并罚。”
“是!”影七眨眼间消失在深夜里。
萧恒几乎彻夜不眠,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楚南湘,他忘什么都好,为什么偏生忘掉了他的南湘?
还有那个刘玲儿没想到她真的是个心思狠毒的女人。
天明。
阳光透过窗户缝隙悄悄跑进屋子洒在楚南湘的脸上,面部极度不舒适,楚南湘蹙眉眨眨眼缓缓醒来。
心里腹诽着昨日是谁没把窗户关严,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翻过身,咪蒙的目光跟此时萧恒柔情的目光交织在一块。
“我去!”楚南湘被吓得从床上坐起来,“你大清早上又要发什么神经?”
“南湘,你醒了?”萧恒本该清冷的面容,却扬起一抹和煦的笑,这让楚南湘很不适应,她此时真的想躲起来,看看今日的太阳是从哪边升起来的。
“啊。”楚南湘随意的摆摆手,“我去梳洗,等你的丫鬟给你梳洗完,我再过来施针。”
等等南湘?
楚南湘脚步一顿,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身后的萧恒又道“不行。”
萧恒拒绝的很干脆,脸上却是一副耍赖的表情,看得楚南湘很想摸摸他的额头,看看他发没发烧,不然他怎么会平白无故发骚?
“你又想干什么?”楚南湘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问道。
“本王要你给我洗。”
“想得美!”楚南湘白了他一眼夺门而出。
萧恒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他依依不舍的望着楚南湘纤细的背影,经历了这么多,他跟南湘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还成了婚,这段日子他欠她的,他会用一辈子来偿还。
只是刘玲儿那边,该做个了结了,他记得楚南湘说过,她这辈子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不会再食言。
“影七。”萧恒凭空喊道。
“主子。”影七不知从何处出现,半跪在萧恒床边。
“主子,昨夜属下已查明,请主子过目。”说着,影七把厚厚一沓的信递给萧恒,几乎同一时间,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王爷起身了吗?宫里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捎话过来。”
“让他进来。”
须晲,一个身着浅紫色棉布宫裙的嬷嬷在小厮的指引下进入萧恒的寝房。
“王爷,皇后娘娘让我把这个捎给王爷,说这是从雁州王府搜来的。”那位嬷嬷毕恭毕敬的把厚厚一沓书信递给萧恒。
萧恒凝眉,他昏迷的这段日子,他的皇嫂竟然差人进他家搜东西?
他拿过书信一张张翻阅,这里面大部分是他在军营打仗时,跟刘玲儿来往的书信。
里面那些肉麻的话,萧恒看着只觉得后背一阵恶寒,他当真是看走眼了么?
当萧恒翻阅到最后一张略小写的书信时,眸子里拿到冰冷的寒光迸射,杀念已起。
“主子,怎么了?”影七关切的问道。
“这是刘丞相和侧妃来往的书信,他们早想害我。”
萧恒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人耍的猴子,堂堂战神被刘玲儿那种小姑娘玩弄于鼓掌。
“影七,替我把书信交给皇兄,就说本王身体没办法活动,请皇兄代劳。”
“是。”
第三日,宣明帝萧何在早朝上当着群臣的面,喊来禁卫军将刘丞相拘禁到大牢里,很快,这一消息传遍京城贵人圈。
不过一直身在府中,本就不怎么认识京城人的楚南湘,对这些一无所知。
去往主院的长廊里,楚南湘拎着医药箱走得步履轻快,如今萧恒的身体越来越好了,也就意味着她马上就要自由了。
她心里头正盘算着,待从王府里出去后,她要做一个云游四方的大夫,在有生之年览遍北岳朝没有被工业污染过的大好河山还有各地的风土人情。
等玩够了,她就找个地方落稳脚跟,在北岳朝开设第一家专门教医术的学校。
思绪间,她已经到了萧恒的寝房,因着心情格外高兴,楚南湘嘴里还在哼哼着小调。
萧恒悠哉的躺在软塌上,见她这个样子,让他想起多年前在雁海村每日陪她在山里采药,他不免勾起唇角。
因着天热的缘故,她的小脸微微泛起红晕,不经意间抿了抿红润小巧的嘴唇,那是他曾经品尝过的美味香甜,记忆的禁锢宛若醍醐灌顶一样被冲破,萧恒很想再细细品味一口。
“喂!”楚南湘没好气的在萧恒的大腿上抽一巴掌,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瞪了萧恒一眼,“能不能把你那个东西缩回去?”
萧恒闻言,顺着楚南湘手指的方向看去,尬了,他的那个东西随着他的思绪又苏醒了,把盖在他身上的那块遮羞布顶起一个小帐篷。
“这个东西哪是我想缩回去就能缩回去的?只要你尽量不动它,它会慢慢变回去的。”萧恒一改往日的冷俊,说这话时,他还在故意逗弄的看楚南湘一眼。
还好意思说别人不要脸,不知道到底是谁不知羞耻!
楚南湘恼羞成怒的瞪了一眼萧恒,举起银针作势要扎下去,“你缩不缩?若是在不缩回去,我帮你缩。”
“哎!别别别!我尽量!”开什么玩笑?萧恒还想留着它,跟他的南湘一起生猴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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