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大门口种上了两排葵花,两个小团子就有事情做了,天天时不时就跑到门口看看葵花是不是长大了,叶子是不是更绿了。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看见他们两个又出去看,苏娥梨忍不住笑着问:“你们就这么喜欢那些葵花呀?”
“可喜欢了。”苏暖暖扑闪着眼睛回答。
苏娥梨摸出两块糖,塞进他俩嘴里,“那你们喜不喜欢姐姐呀?”
“喜欢喜欢!”两个小团子纷纷点头,抱住她不肯撒手,“我们最喜欢姐姐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姐姐还好!”
小家伙们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苏娥梨忍不住抱着亲了又亲,轻轻拍拍他俩的小屁股,“行了,去看你们的葵花吧。”
苏川川嘻嘻笑着,领着妹妹就去了大门边。
但这次,苏娥梨没有听到两个小家伙热烈讨论的声音,反而是安静的有点奇怪了。
两个小团子会这么安静?
她有些奇怪,擦了擦手上的水,出去一看,立马也愣住了。
在大门旁的两排葵花,全都被人给祸害了,没有一株是好的,统统被连根拔起,扔在了外面,不知道晒了多久的太阳,都有点蔫了。
苏川川和苏暖暖都楞在了原地,嘴里含着糖也不嚼了,只是呆愣愣地看着那些被挖出来的葵花。
苏暖暖慢慢地眨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一地狼藉,眼泪慢慢的蓄在了眼眶里。
苏川川也很愤怒,小小的拳头攥紧了,紧抿着小嘴一言不发。
苏娥梨的火气忍不住窜了上来,这是谁干的?!也太缺德了吧!
两个小家伙最近盼着的就是葵花长大,现在看到这些葵花变成这个样子,别提有多失落。
苏娥梨先压下自己的火气,搂过来苏暖暖,又摸着苏川川的头,“没事的,根都是好好的,还能活,你们先进去吃饭,姐姐把他们重新埋回去,好不好?”
苏暖暖忍着眼泪,好不容易才憋住不哭,“姐姐,这些葵花还能活吗?”
“能。”苏娥梨仔细看了看那些遭殃的葵花苗子,只有一两株断了根,其他的根都好好的,赶紧埋回去还来得及。
她哄着两个小团子,“先回去吃饭吧,姐姐保证它们没事。”
把他们哄了回去,苏娥梨的脸色沉了下来。
她没着急把葵花栽回去,而是仔细地看起了周围,很快,就被她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由于每天都浇水,栽葵花的地方是湿漉漉的,如果有人踩上去,一定会留下泥脚印,而现在,就有那么两串泥脚印正顺着栽葵花的地方向外延伸。
她没顺着脚印走过去,而是仔细地看着脚印的去向,发现他们是到最近的拐弯处就不见了的。
苏娥梨微微眯起眼睛,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就在这时,云明月抱着一碗笋干走了过来,看到被毁了的葵花,惊讶的叫了出来,“苏娥梨,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种的好好的葵花,怎么……”
“被狗刨了。”苏娥梨轻描淡写地说道。
就在她说完这句以后,泥脚印拐弯的地方似乎有什么响动了一下。
苏娥梨猜的一点都不错,祸害了她家葵花的罪魁祸首,现在正藏在那一处拐弯后,等着看他们的笑话。
干了这缺德事的不是别人,正是苏元宝和苏石头。
前些日子卖鱼丸亏了钱的事,孙婆子他们回家一合计,就把这口破锅扣在了苏娥梨的背上。认定了都是因为她才赔了钱,否则他们不会亏本。
这本来根本就是颠倒黑白的事儿,但架不住孙婆子他们脸皮厚,越说越打从心底认为是苏娥梨搞的鬼,一来二去,苏元宝就恨上了苏娥梨。
在苏元宝的眼里,自己是苏家唯一的读书人,苏家的钱都是要留给自己读书的,孙婆子他们亏了钱,就等于是亏了他的钱,他哪里能忍得了!
从那时候起,苏元宝就暗戳戳的计划着怎么报复苏娥梨,但他别的本事没有,只会暗地里搞点手脚,这些天看两个孩子对外面种的这些葵花苗子喜欢的不得了,他就想出来了这个馊主意,得空就领着自己弟弟苏石头,一快过来把它们拔了个精光。
拔了那些葵花还不算,他们还要躲在暗处,要好好看看苏娥梨他们发现以后是怎么难过的。
但事实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苏娥梨根本没生气,没破口大骂,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云明月端着笋干,一脸的不解,“这什么狗啊,这么能刨土,咱村里我咋没见过这么贱的狗呢?”
“可不就是挺贱吗。”苏娥梨笑了出来,“哎,这笋干真新鲜,是给我的吗?”
云明月这才想起来要干的正事,“是啊,我娘刚泡的笋干,让我给你一碗,可好吃了,你拿回家烧着吃吧。对了,你还要不要葵花苗子了?要的话我再跟我娘要点,过来跟你一块栽上。”
说完,云明月还帮她出主意,“要不你往旁边撒点辣椒什么的,狗可能就不过来了。”
听见他们张口贱狗闭口贱狗的,有点楞的苏石头就要冲出去,被苏元宝一把拉住。
“你这是上赶着要不打自招?!”苏元宝呵斥了他一句,“就在这看着,让她们说去,再种,我还给她拔了!”
苏娥梨远远地瞥一眼泥脚印消失的时候,冲云明月笑了笑,“不用了,那狗可能不怕辣椒,没事,我看这些苗子根都好好的,我再种回去应该还能活。”
“这得亏是狗干的。”云明月感慨道,“这要是人干的,可就得去村长家里评评理了,这些葵花苗子也不是不值钱的。”
“没事,反正还能活。”
云明月很怀疑苏娥梨的胸有成竹,“都蔫吧成这样子了,你确定种下去还能活吗?”
“本来我是不确定的。”苏娥梨装作神秘兮兮的样子对她说,“不过,我有个秘方,保准种下去的东西能活,就是得费点铜板。”
“什么意思啊?”云明月有点没听懂,隔壁墙后面的两个人也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