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她?!她自己活该!”孙婆子心疼地拽着几根菜叶子,“你看看让她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郑氏被打了也不觉得疼,还在嘻嘻哈哈地笑着,手上不停地扯着烂菜叶往嘴里放,咬地碎碎的以后,又一点一点的吐出来,样子别提多恶心。
“这菜不用银子,还是米不用银子?!”孙婆子又一烧火棍砸在郑氏背上,“给我滚,看见你就心烦,正经事一点都不会干,就会给人添麻烦!”
郑氏嘿嘿的笑着,头发蓬乱,衣裳也松松垮垮地,“麻烦,麻烦……”
孙婆子气不打一处来,一手扒拉开苏木头,用力地敲打着郑氏,“我让你个疯子闹!”
“奶奶,别打了!”苏木头还是护着自己娘的,“这关她什么事,都是苏娥梨那个小x子害的!”
“你别跟我提那个丧门星!”孙婆子抄着烧火棍,抵在苏木头鼻尖底下,“你说你这个疯子娘,惹谁不好,去惹那么个扫把星!”
就在这时,苏元宝正好回到家,恰好听到了孙婆子的这一句,他好奇地探头过来,“怎么了?那个扫把星又干什么事了?”
他刚从学堂回来,还不知道郑氏已经疯了的事,看见郑氏那副模样吓了一跳,“呀,婶子,你这是怎么了?!”
看见苏元宝,孙婆子的脸色立马就变得柔和了不少,“元宝,我的宝贝大孙子,可别靠近那个疯子,万一让她伤着你就不好了。”
“疯子?”苏元宝盯着郑氏看了半晌,这才觉察出她确实不对劲,“婶子怎么疯了,她昨儿还好好的呀!”
“都赖那个扫把星!”孙婆子气的捶着自己的胸,就差没嚎啕大哭了,“那个扫把星摆明了就是不让咱家好过啊!这会儿把老三家的弄疯了,下回就得直接弄死我!让这么个扫把星欺负着,我不活了呀!”
苏元宝赶紧把苏木头拉到一旁,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木头说完,苏元宝就哼了一声,下定论似的,“就是那个扫把星不对,她要不是坑害了青丫头,婶子能受刺激?她不给婶子赔礼道歉就算了,还有脸把婶子弄成这样!”
“我的好大孙子,还是你明事理!”听到苏元宝这么说,孙婆子更觉得是自己有理了,“你知不知道,她还想管咱家要钱,要咱们赔三十两呢!”
“三十两!”苏元宝震惊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我能给她吗,不能!别说咱家没有那三十两,就算是有,也是留给我宝贝大孙子念书用的,怎么能给他!”孙婆子气愤地嚷嚷,“我看她就是不想让咱家好过,她要银子干什么?不就是为了让你没钱念书?!她心里的打算可狠着呢,要断了我大孙子的官运啊!”
苏元宝脸色当即就一沉,十分的怨恨起了苏娥梨。
在苏家,被娇惯的苏元宝,总是默认这个家里的银子就该尽着他一个人花的,谁要是胆敢碰,那就是跟他过不去,不想让他好好念书,不想让他当大官了!
苏娥梨开口就这么狠心,那还了得?!
“那个扫把星,也太猖狂了!”苏元宝扶着孙婆子,“奶奶你别气,咱们家理直气壮的,凭什么给她这个银子,不用给!”
孙婆子声音也大了起来,“对,咱家没错,不用给!”
所谓脸皮厚,大概就是这么一家子人。
“外边天凉,大孙子你快进去,待会儿饭就好了。”孙婆子一点苦也不愿意让苏元宝受,赶着他赶紧进屋。
苏木头在一旁有点眼馋,但也只能是眼馋,苏元宝的家庭地位,那可是不容动摇的。
回到屋里,苏元宝抓起一杯水,咕咚着喝了下去,眼珠子滴溜一打转,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苏娥梨这个小贱人,还想讹银子讹到他们头上。
这扫把星,不教训一下是不成的了!
苏元宝哼了一声,瞬间想到了什么。
第二天。
花花万物内。
看着来往的客人,苏娥梨的心情极好。
眼看着糖粉不多了,她要去定一批新的糖粉,就自己出去了。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镇上的人格外多,回来的路上,她小心地避开人,尽量贴边走着,但就算这样,还是有些挤。
“姑娘,好心的姑娘。”一个妇人忽然从对面过来,笑着跟她打招呼,“姑娘,能不能问你点事情?”
苏娥梨停下脚步,“婶子要问什么?”
“这附近有户姓赵的人家,好像是最近搬家了,你知不知道他们家去了哪里呀?”那妇人很着急地问。
苏娥梨摇头,这姓赵的人家多了,而且她也并不认识,她光是这么说,那谁知道呢?
“那抱歉了姑娘,耽误你功夫了,我再问问别人去。”那妇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说吧,那妇人就匆匆地穿入了人群中。
苏娥梨正要继续回去,猛然间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手往腰间按去,果然,贴身的香囊不见了。
她又仔细一找,荷包竟然还在身上。
苏娥梨转过身,想找那妇人,但那妇人已经混入人群中不见了。
就这一回头的功夫,一辆堆放满木桶的车急匆匆地推了过来,推车人口中喊着,“小心,小心一些!”
苏娥梨险些躲闪不及,眼看就要摔倒,却一头撞进了某人怀里。
温安两只手臂稳稳地托着她,一个旋身,半点也没让她伤到。
“你怎么来了?”躲过一劫的苏娥梨冲他笑了笑,“谢了。”
看她迅速钻出自己怀抱,显然是没伤到的样子,温安眼底也有了几分笑意,“看你这么久还不回来,今天路上人太多,我就出来找找你。刚才看你像是丢了什么,怎么了?”
“我的香囊不见了。”苏娥梨把刚才遇到那妇人的事情原原本本跟他说了一遍。
温安一点头,“我先送你回去,再回来帮你找。”
他还要帮自己找香囊?苏娥梨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那香囊是我自己做的,又不值什么钱,只是,这事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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