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倒是更想让她进自己的窑子,但能开得起花花万物这种店,想必也不会缺钱到这种地步。
赵妈妈有些遗憾,她冲着身后进来的几个彪形大汉一挥手,“把人给我带走!”
“你带一个试试!”苏娥梨也不客气,抬手就拔出了飞刀。
那几个彪形大汉虽然身体比苏娥梨强壮的多,但是遇到刀子也不能贸然上前。
“喲,还真是个烈性子。可惜了,你不进我们万花、楼,要不然的话,我肯定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被打服!”赵妈妈哼了一声,“不就是个小丫头,你们怕什么?”
她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一把飞刀就贴着她的耳朵飞了过去,一缕头发缓缓落了下来。
苏娥梨面色冷峻,“怕不怕,你们试试就知道了,今天谁敢动她,我一定饶不了他!”
赵妈妈见过性子烈的姑娘,但没见过会耍一手好飞刀的姑娘。
刚才那飞刀贴着她头皮飞过去的时候,她还真是差点吓尿了裤子。
赵妈妈眨巴眨巴眼睛,脸上的粉扑簌簌的往下掉,“你们可别不识抬举!”
“少在我这装模作样的。”苏娥梨半点也不怂,“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看她那飞刀耍的这么溜,那几个彪形大汉也有点不敢往前了,虽说他们人数占上风,但谁先被她用刀子飞到谁倒霉啊,他们可都是人精一样的,谁也不愿意第一个上去送死。
眼看着两拨人开始剑拔弩张起来,气氛仿佛充满了火、药味,仿佛一个火星子就能点着一样。
有好事的人,进到店里假装买东西,磨磨蹭蹭地不肯走了,就想等着看看结果会怎么样。
就在气氛正僵的时候,一个清亮的女声传了进来,贺静宜带着一个丫鬟,从门口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着一身湖蓝色的裙装,显得格外娇俏,身后的丫鬟见到店里这副氛围,连忙扯着贺静宜要躲开。
“拽什么,别拽我,我自己又不是不会走。”贺静宜把自己的胳膊从她手里拽出来,仿佛一点也没有被眼前火星四溅的气氛影响到似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看到贺静宜进来,赵妈妈脸上堆满了笑,“这不是贺大小姐吗,好久不见了,上次我托人送去的茶叶,您可还喜欢?”
贺静宜不是傻子,她看得出来赵妈妈此刻是站在苏娥梨的对立面的。
她是个很讲义气的人,谁跟她的朋友过不去,那就是跟她过不去。
贺静宜上下打量着赵妈妈,语气有些不耐烦,“你谁呀?”
赵妈妈带着一身的亲热劲儿,看那感觉,活像是她就是人家贺静宜的亲戚一样,“我跟府上赵姨娘是表姊妹啊,上回我送茶叶过去的时候,还专门叮嘱过她,那上好的茶叶一定要给大小姐您尝一尝!”
赵妈妈是很想攀附上贺静宜这层关系的,清平镇有谁不知道县太爷最宠的就是这个宝贝女儿,要是能跟她攀上点关系,那以后自己在清平镇还不是横着走?
贺静宜看看赵妈妈,眯起眼睛,她刚才提到的赵姨娘,是她爹前些年刚纳的一个妾室,勉强也算得宠。
赵妈妈的话,无非就是想提点她们有关系罢了。
贺静宜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似笑非笑地问道“看你们这么多人在这杵着,你们是要干什么啊?”
她好像完全不认识苏娥梨似的,由于刚点明了自己跟县太爷赵姨娘的关系,所以此刻赵妈妈自动就把贺静宜归纳为自己人的范围了。
“大小姐,您不知道啊,这家人不讲道理的!她当家的明明白白在我们那写了字契,把这叫桑心月的输给我们了,现在他们倒好,不认账!还弄了张假的和离书!欠债还钱,这可是天经地义,还不上就拿媳妇抵债,这也是天经地义的,您说是不是?”
赵妈妈陪着笑脸,三言两语就把桑心月他们说成了死赖账的。
苏娥梨眼底透出几分厌恶,古代的法治不健全,在窑子这种地方赌博是合法的,如果没有和离,魏兴把桑心月给赌输了也是合法的。
“说的是,拿假的和离书来,确是是不行的。”贺静宜把手一伸,冲着桑心月掂了掂手腕,“那和离书呢,拿来我看看。”
有门!赵妈妈脸上的笑,立马就藏也藏不住了。
要不怎么说有关系就是好呢,幸好她牢牢扒住了县太爷的赵姨娘,这不,就连县太爷家的小姐,也得给自己几分面子!
“拿来。”她冲桑心月伸出手。
“这……”桑心月拿着和离书,不知道该不该给。
她眼神下意识地看向了苏娥梨,苏娥梨跟贺静宜很快的交换了个眼神,“给她吧。”
赵妈妈接过和离书,抖着三分得意,“你们可睁大眼睛看好了,这可是县太爷家的大小姐,她要看出你们这是假的,那就保证真不了!”
说完,赵妈妈双手捧着和离书,毕恭毕敬地送给贺静宜,“大小姐,您看看。”
贺静宜抖了抖那和离书,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这是真是假,都这么明显了,你们是猪吗,这都看不出来!”
“就是!”赵妈妈抬起那满是粉的一张脸,“你们难道这都看不懂吗?!”
“我说的是你!”贺静宜脸上一寒,指着赵妈妈就开始集中火力,“你脸上长的是眼睛还是两只水泡?连这都看不出来,瞎吗你?!还敢带了这么多人来闹事,你当衙门是吃干饭的?!再不给我滚,你那万花、楼是不是不想开了!”
赵妈妈被她说得一脸懵逼,她不应该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吗,怎么还提苏娥梨她们说上话了?
“大小姐……”
“大什么小姐!”贺静宜冷笑一声,指着门口,“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再敢来骚扰我朋友,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不客气!”
赵妈妈一愣,浑身一抖,朋友?
她跟这家的人,是朋友!?
“大、大小姐,我……”赵妈妈不敢置信地看着贺静宜,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