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过分!”翁宽河要不是看在她大肚子的份上,也要一巴掌打过去了。
他指着翁柳枝的鼻子,“你还有脸替她说话,你也不想想闹成今天这个样子,到底因为谁!”
翁宽河脸红脖子粗的,他今天算是把所有没敢说出来的话,统统全说出来了。
“我今天就决定了!分家!谁也别拦着!”
众人都有点看懵了,谁也没想到一贯老实的翁宽河,也会爆发。
翁宽河平静了一下,对翁高山苦笑,“哥,你也看见我这个样子了,我怕是不能好好养爹娘,爹娘你就养着吧,我们从这搬走。”
搬走?!
那还得了?!
安氏立马抓狂了起来,这些年她好不容易存下的银子,还有好不容易从老两口那里挖来的银钱,那都是她的,这要是搬出去的话,光是重新置办房子,不就得花不少了?!
那这些年,她岂不是白存了?!
翁高山是个宽厚的人,他只是点点头,说道:“原本也没想着让你们养爹娘,爹娘我养,你们就放心吧。”
“我说同意分家了吗!”安氏跳了起来,指着翁宽河的鼻子骂,“你个死人就知道欺负自己媳妇,你这么有本事,跟你哥抢啊!”
安氏双手插腰,气呼呼道:“要分家,行,但我们留下,谁要分家谁出去!”
“对了,还有那田,田地得多给我们一块,松柏早晚是要回来的,他是咱家唯一的男丁,他应该多块地!”
鲁氏壮着胆子,“弟妹啊,话可不能这么说,真要是这样,好处都让你们占了,我们搬出去也没法活啊。”
他们原有的田地本就不大,要是真的多给她一块,再让他们搬出去,还得养着田氏夫妇,那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我不管。”安氏露出了泼妇本性,“你们要是不同意,让我们走,也行!但你们小心点,保不齐哪天我就回来,吊死在你们家门口!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鲁氏低下头,不敢再吭声了。
就安氏这脾气,万一她真吊死在家门口怎么办?
王氏在旁连连摆手,“不能分,不能分啊,没了老二家的,我也不活啦!”
“奶奶。”翁宽河对这个奶奶还是有点理智的,“你离不开我们,我们走就带上你,这样对大哥家也公平一点。”
安氏一听,更不乐意了,王氏手里的银子只要被她掏空,那王氏就是个废物,她都老的不能干活了,谁愿意带这么废物在身边?!
看着安氏在地上撒泼,翁宽河上去一把就把她揪了起来,把话说死了,“你要吊死你就吊,反正这家,必须分!”
安氏又是抓又是挠,说什么也不同意搬出去。
苏娥梨看她撒泼,等她累了,才慢悠悠说一句,“二舅妈,你这么闹,小心瘟神找上门。”
“瘟神?哪个瘟神敢找我,你让它来试试!”
“我可是听说,像你这样的人,特别容易在半夜遭到鬼剃头。”
苏娥梨看着她,大眼睛眨巴眨巴,“你知道什么是鬼剃头吗?就是在半夜,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就连你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时候,头发就被悄悄剃光了。”
“剃光倒是还好,有的会连头皮也一块剃去,这辈子都长不出头发了。”苏娥梨啧啧两声,“还会变成疤瘌头,可怕哦。”
安氏一愣,没明白过来,她跟自己说这个干什么?
“还有,你这么贪心,就算多要了块地,土地老爷也不会保佑你的,万一你种庄稼的时候,种什么死什么可就不好了。要是刚开始就没种出来,这倒也罢了,怕就怕眼看快要收成了,所有的庄稼都死了,那可真是白费心力啊,你说是不是?”
苏娥梨看着安氏,说的一本正经。
安氏还是没明白过来,她说这些干什么。
翁柳枝的反应倒是比她娘快点,她挺着大肚子,使劲一跺脚,“你敢?!”
这俩字一下子提醒了安氏,苏娥梨这是在威胁她,只要她不走,她就要收拾自己!
苏娥梨两手一摊,“我可是不敢,再说了,我也没说是我做的啊。我就是好心提醒提醒你们,别到时候真发生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安氏气的牙痒痒,但苏娥梨的这办法,还真制住她了!
人家悄悄的背地里做,他们又没有什么证据,怎么能说是人家做的?!
她就算天天提心吊胆,也架不住人家惦记啊!
“你、你!”安氏气的鼻孔都膨胀了,她瞪着苏娥梨,连说了几个你,就是蹦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二舅妈,你这是要分家,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吗?”苏娥梨笑了笑,“二舅舅,既然二舅妈这么高兴,今天咱们就把这家分了吧。”
翁宽河用力点头,他连再看一眼田氏跟翁根茂都不敢。
他已经做了对不起爹娘的事,他现在就算是乞求他们原谅都没有那个脸!
翁宽河瓮声瓮气地拽了下安氏,“回去收拾东西,你要是不拿东西,再留在这,可就不算你的了。”
说完,翁宽河就径直回了自己屋,打包东西去了。
安氏知道自己已经没法不分这个家了,她又是哭,又是闹,但最后还是得抹着眼泪,去收拾起了东西。
温清黎微微倾了下身子,在苏娥梨耳边问,“你什么时候会用这么无赖的法子了?”
“他们教我的。”苏娥梨嘻嘻一笑,“对付无赖,就得用无赖的法子,讲道理可是没用的。”
这是她跟那些极品亲戚相处下来,所得到的经验。
翁宽河收拾好了东西,背在肩上,出来问王氏:“奶奶,你要是舍不得我们家,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王氏双手哆哆嗦嗦,突然就变聋了,摆着双手,“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听不清……”
她一边含糊地念叨着,一边往自己的屋子快步走去,生怕走晚了,那屋子就不是自己的了。
苏娥梨在一旁看的好笑,看来这祖孙情,也没有多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