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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比扫了一眼,便见那金甲将军鼻青脸肿,也看到他金甲的护心镜破了一洞……猜也猜得到不久之前才刚与人交过手,是硬生生被打成这样的。
“岂能令尔等境外散修随心所欲,视我殷国国境如同儿戏!?”见吴比不停步,金甲将军大喊,步伐却是向地上的城池而遁。
吴比一见金甲将军的怂样子有点想笑,更是确定屈南生一定是延此路而行,给过此人苦头,不然也不能给吓成这样。
如此想着,吴比知道自己的路还没错,也便更不想跟这将军废话,心说一路闯过去便好。
金甲将军见状也不阻拦,领着那百余甲兵一齐回归城头,却是语出惊人:“哼,此人必与前一阵那剑修乃是一伙,对我大殷心怀不轨……”
金甲将军喊话之时,吴比已经行路过半,暗叫滑稽——照这个架势,等自己飞远了,这金甲将军也腾不出人手来留自己。
“但可别以为我们殷边关是徒有虚名!”金甲将军话锋转得陡峭,吴比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上次被那剑修打了个措手不及,还好这次我们早有准备!”
吴比不管,继续飞着,忽然查知到背后的一阵杀机。
“你们这群散修不知天高地厚,便叫你们尝一尝我们殷边关的杀箭!”金价将军一吼,殷边关的城头上蓦然浮现出一柄神弓。
神弓泛起金光,照亮天空如同另一个太阳,一时间城外之树都是叶片散落、飘零于空中,但却皆是指着吴比的背脊,如箭——殷边关这道杀箭动用了此间天地之力,气势果然不同凡响。
城内之人见到城头升起的神弓,立刻顶礼膜拜,如同见到了神明——吴比也是在此时收到了“不胜寒”弹出的提示,告诉他“比试成立”,参与的人数足有万人。
吴比心说这才对劲——就连七星道都有个千剑一击,要是殷国国境里面还能允人随意飞行,那可真就说不过去了……
“放!”金甲将军也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一声令下,神弓牵起此间的天地杀机,化作一支光箭,直袭吴比的背脊。
“大殷朝千秋万代,护佑吾等生生不息——”如同演练过一般,城内响起了城民们的呼声,是那么地笃定不疑。
然后便见那光箭射中吴比的背脊,爆起一阵强芒与气浪,吹得城外的树簌簌作响、尘土飞扬……
“大殷朝千秋万代,护佑……”城内的呼声突然散乱,原本的笃定不疑也突然反转——只因他们看到天上那孤零零的人影依旧在,借着爆炸的气浪飞得更远,甚至还有余裕回头向城民们挥了挥手、翻了翻跟头。
“谢了!”大笔胜利点掉入了吴比的口袋,也让他暗叹此地胜利点好赚——对比厄普曼的刀和荆天心的剑,殷边关的这道杀阵其实不弱了。
怎奈吴比的魂武龟甲连漏天底的流云都挡了下来,这么区区一箭实在是不够看,而且很快就被吴比将龟甲恢复如初。
望着那人影逐渐向朝灵城远去不见,金甲将军“呸”了一声,对着城内怒骂一句:“不用呱噪!此去皇都七十二城,一箭更比一箭强,他一个区区散修,能挡得了几箭?”
“依我看来,早先揍过我的那个,定然早就尸骨无存!”金甲将军喊罢,城民们倏然欢呼,仿佛看见了安心大仙被打得形神俱灭的样子。
吴比听见这句话了,但如同一阵刮在耳边之风——因为在这一路上,他反复思索屈南生的心路历程,再结合他此前的行为,心说他又哪里会一路鲁莽地杀到朝灵城?
这么想的话……也未免太看不起屈南生,也太看轻了自己吧?
于是怀揣着对屈南生的信任,吴比化作空中的一只小小黑点,继续向朝灵城的方向加速。
只是不同于之前——路上的孤魂野鬼已然没有来路上时那么配合,基本上吴比越过几十里地,方才会有个把魂魄帮他指上一指、引回正途。
而且魂魄也不再现身,显然是在殷国的国境之内不敢放肆,只是迫于骷髅令牌的威势,不得不拉吴比一把而已。
如此一来,吴比向朝灵城行进的速度自然慢了下来——隔了两个时辰方才抵达下一座城,而这一次也没有金甲将军前来吆喝,迎接吴比的,直接便是一记“杀箭”,力道比刚才更强,杀机也比此前更足。
吴比明白,显然是殷边关的金甲将军已经向里面的城池报信,开始了对吴比的阻杀——当然了,吃过第二记杀箭,吴比也一样收到了大笔胜利点……
如此一来,吴比反倒想试一试这一趟自己能赚多少了——一路冲过去不仅能够节省时间,还能刷胜利点,何乐而不为?
于是吴比就这样冲着,不断接收着各座城池不断射来的“杀箭”,在吃到第四十三箭之时,终于不得不暂时停下来……
一方面是魂武龟甲到达了极限,另一方面则是胜利点实在太多,吴比需要一点点时间将其兑换为魂力,继续强化龟甲。
走到了这里,城与城之间已经渐渐相连,路上都是熙熙攘攘的人们——吴比一路并未出手,所以围观的殷国群众都像看热闹一样看着天上,除了觉得这是个让人乐呵的表演以外,没觉得会有什么大问题。
也就是在吴比驻足之时,空中蓦然升起了一个人影,其形色得意、步履张扬:“哈哈哈,一介散修,不知从何处盗来的法宝,居然能挡我大殷朝四十三道‘杀箭’……幸好没到五十城,不然要是被大将军问起,我还真担不起这个罪责。”
“如今你的法宝已然失效,人也是一样筋疲力尽,让我收拾掉你正好……”那人得意洋洋地站上云端,却突然发现情况不对。
“哎?人呢?”吴比已经是杳然无踪。
“哼,莫要以为你掌握一些隐踪匿迹的法术,就能避开我们的灵通……”那人说着,展开了感知,“只要你的灵元稍有波动,我们就能……”
“嗯?”那人一脸痴呆,无法想通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完全掩盖住自己的灵元?
而此时的吴比早就褪去画皮,凭借一副魂体混入了熙攘的官道——刚才那人眼中的自己,只是分身而已。
下一步是攒好了龟甲继续冲,还是偷偷向朝灵城去?吴比还没想好,但身旁一人的言语,给了他一些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