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若只是辨别药材,随便找个药童就成了。
我可没那么多功夫带孩子!”
方圆儿赶紧说道,“您留在外边的两个药童,一个在我们药铺呢,另一个也没有跟孙家回祖籍。
不如我把他们带进来,给您做个助手。”
孙老爷子很是惊喜,但想了想,迟疑问道。
“那个,你这里方便吗?”
“不怕,他们只要忠心就成。”
“放心,他们都是自小就在我身边,最是可靠。
他们以后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只管拿我顶罪就行。”
两人说了几句,事情定下来,方圆儿就回去了。
走了多远,还能听见老爷子同几个半神族小子吆喝。
“小子们,你们师兄马上就来了。
哈哈,到时候有人收拾你们了。
都赶紧打起精神,晚上回去把汤头歌给我背两页。
不能偷懒儿,知道吗?”
方圆儿好笑,又去新土地那边走了走。
不得不说,方老汉和方老大对土地的热情,简直是无与伦比的虔诚。
这才多久啊,五百亩土地已经整理出一大半了,水渠也砌了很远。
先前从驿站那里打劫回来的马匹,都被套了犁杖。
半神族族人各个力气大,一手扶着犁杖,一手甩着马鞭,在田地里来回走动。
黝黑的黑土就被掀开,合成地垄,整齐的好像列兵一样。
眼见闺女过来,方老汉高兴的眉开眼笑,拉着闺女,大有指点江山的大气。
“圆儿,你看看。
这五百亩地,我准备种五十亩的苞谷,五十亩的麦子,二十亩的西瓜,三十亩的谷子。
这就是一百五十亩了,剩下分一百亩种药材,其余还是种稻子。
毕竟家里家外这么多口人了,多存点儿粮食没坏处。”
“好啊,爹,都听您的。
我又不懂种地,不过谷子和西瓜这一类费神的,还是少种。
您年纪大了,不好太过操劳。”
方圆儿见老爹晒得脸色黝黑,很是心疼。
可惜方老汉根本不领情,立刻反驳道。
“我可不老,割稻子,一般后生都不是我的对手。
每顿白米饭能吃三碗,就是头发都变黑了。”
说着话儿,老头儿就把脑袋凑过去,一定要闺女看看。
方圆儿仔细一看,还真是惊了一跳。
老头儿原本花白的头发根,居然真的变成了黑色。
“哈哈,爹,你这是要返老还童啊!”
方老汉终于满意了,得意的挺了胸脯。
“返老还童,我可不敢想。
就是觉得身上气力恢复很多,想来再活个十几年不成问题!”
方老大在一边也是笑道,“圆儿,你别担心,有我跟着爹呢。
不会让爹太累,再说如今人手多,大伙儿很少让我们干重活儿。”
不远处,更换犁头的正是力八多,他高声应道。
“神主放心,我们力气多的用不完,不会累到老太爷!”
方圆儿点头,笑道。
“好啊,最近整地,大伙儿辛苦了。
我让二哥多买些酒送进来,过几日,咱们烧个篝火,大伙儿烤肉喝酒,解解乏!”
“哈哈,多谢神主!”
“呀,有酒喝了!”
“到时候我来烤羊,我烤的羊肉最好吃!”
“这几日我瞧着山上有动静,中午咱们上去看看,兴许有什么好东西呢。
就是抓只兔子,也能添个菜啊!”
力八多等人凑过来说笑,倒是提起楠木山了。
这段时日,每隔几天就给沈君泽送楠木,又建了那么多座木楼。
楠木被砍出一片方圆一里的空地,两三家人搬过来住。
方便看管工具,也照管对面的稻田放水。
住的近了,对楠木山也就接触更多了。
这才有了这样的说法,猜测山上有野兽了。
方圆儿微微皱眉,楠木山太高,另一半好似有什么屏障,她一直没有探查过。
万一真是有什么大野兽,无论是祸害了庄稼,或者伤了人都是麻烦。
她闭了眼睛,仔细感受着楠木山上的变化。
楠木树林依旧是个笨蛋,不能与她交流。
但楠木脚下的草地确实有些异常的波动,不知何时这里多了一些生机。
四处飞舞的不知名昆虫,新生的小草也在招手,突然不冒出的野兔,有灰色也有白色。
偶尔咕咕声音响起,还有野鸡在草窝里下蛋,五彩的羽毛被叶片间漏下的阳光染的更是斑驳…
“山上确实有野鸡和野兔了,但好像数量不多。
你们抓些回来,吃个新鲜还成。
就是别绝了种,也让它们养一养。”
“哈哈,我就说有动静吗?
原来真有兔子野鸡啊!”
“神主放心,我们就去溜达一下。
原本天天打猎,回到这里,有白米有馒头,反倒贱皮子又想钻山了。”
众人说笑几句,就继续去忙碌了。
方圆儿同老爹撒娇,“爹,我想吃煮玉米。
家里有没有黏玉米的种子,给我种一点儿呗?”
“好,”方老汉笑呵呵应了下来,“爹明日就给你种,难得我闺女想吃。”
“谢谢爹!”
方圆儿哄得老爹高兴,就赶紧出了空间。
算着功夫,外边已经快要中午了。
自从过了年,叶家院子就渐渐忙碌起来。
外人来的倒是不多,但侍卫来往送信,就是叶迟和吴叔偶尔也有出去的时候。
蒋子杰原本该回去玉皇顶了,但他硬是说奔波京都太累,要多养几日。
其实就是想多吃几日好饭菜,方圆儿也尽量满足他。
一日三餐都精心安排,就是夜里,还要添一顿清淡的宵夜。
哪吒这个小吃货,知道干爹夜里还要偷吃,恨不得就直接住在了正房。
可怜叶天逸好不容易谈个恋爱,别说亲亲,就是摸摸方圆儿的手都机会难得。
常常就是哪吒坐在他怀里,一边分吃一碗馄饨,他一边可怜巴巴望着方圆儿。
方圆儿每次都笑的恨不得肚子疼…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幸福温暖了北风,出了正月,天气就一日日变得暖和起来。
梨园里,积雪开始融化,汇聚成小溪流入山脚的小河。
淘气孩子们,上学或者放学时候,都要跑去河边玩耍。
也不知道敲打未融化的冰凌,扔块石头砸河水,有什么好玩的,处处都能听见淘气小子们的欢叫声。
一枝春里,正月十六就开了课。
魏先生教授孩子们很是尽心,也得孩子们爱戴。
方家更是大方,除了束脩,四季衣衫,米面油盐,鸡鱼肉蛋,也是想吃多少有多少。
甚至来自京都的笔墨纸砚,新书新题,也是隔俩月就送来一箱子。
魏先生自然欢喜,也让他那些友人羡慕。
每次魏先生休沐,都会有友人坐车赶来做客,蹭饭蹭酒,走动时候还要借两本书。
魏先生好客,也没有家小牵累,倒是潇洒。
他当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投桃报李,他对金子和根生的功课,也尤其严格。
惹得两个小子,常常累的叫苦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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