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张了张嘴，忽然不出声了。
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李愔，又看了看怒火中烧的李世民，差点笑开了花。
这小子居然认不出李世民？
还真是……
有意思啊！
李世民面无表情，目光死死的盯着李愔，然后随着他身后脚步声的响起，李愔的脸色逐渐发生了变化。
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奇怪的看着我？
等等！
孔颖达他怎么也来了，还有那个小太监……
不是吧？
“我是你爹……”
“……”
“哦不对，你是我爹？”
李愔搓了搓激动的小手手，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李世民面皮一抖，默然的看了李愔一眼，对着李渊躬身行礼：“见过父皇。”
李渊平静的点点头，不为所动。
居然是真的。
你说你一个皇帝，你怎么不穿着龙袍呢？
李愔心中吐槽的时候，李世民目光一转，冷喝道：“还不向孔先生赔礼道歉！”
李愔好像没有听到似得，转头看向李渊，“爷爷，他是我爹？”
李渊：“……”
这小子想干嘛？
忽然间。
李渊有些看不透他了。
“对，他是你爹，我是他爹。”
“……”
李世民等人齐齐无语，李愔差点没笑出声。
李愔面色一正，拱手拜见：“儿臣见过父皇。”
李世民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愔，“朕方才说的话，你没有听见？”
李愔：“听到了，听到了。”
李世民冷冷而视。
脸上露出了几个字，听到了还不向孔颖达道歉？
李愔：“父皇，有道是不知者不怪，儿臣与父皇许久未见，这一见面，父皇还未曾穿着龙袍，以至于儿臣未曾认出父皇心中惶恐，莫不是有人想要行刺爷爷，所以有所冒犯。”
强词夺理！
李世民冷声道：“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李愔连连摆手，“哪能啊，都是儿臣胆子小，一不小心……”
“你胆子小？”
“呵呵！”
李世民嗤笑两声，“你胆子小，敢在第一天入学，就打了孔祭酒？”
李愔目光瞅了瞅，已经被他记在小本本上的孔颖达，又看了看面前的李世民。
忽然。
李愔一脸正色道：“父皇，儿臣是打了孔先生，但儿臣是为了自保！”
嗯？
众人的脑袋上齐齐冒出了问号。
李愔是打算装糊涂瞒混过关？
李世民：“你打了孔祭酒，又以皇子身份，出入登高楼，有损皇室颜面……”
“来人！”
“将李愔拉出去……”
“且慢！”
李愔出声打断了李世民。
“你还要狡辩？”
“莫非父皇是是非不分的昏君？”
“……”
李世民恶狠狠的瞪了李愔一眼不再出声。
李愔朝着孔颖达拱了拱手，“孔先生，学生为什么打了你？”
孔祭酒：“殿下忘了曾说老夫像鬼……”
啪！
“对！”
“孔先生说的对极了！”
“？？？”
“正如我之前所说，我胆子很小的，突然看到一张老脸出现在面前，心神激荡情不自禁的做出防备之势，一不小心打了孔先生，很合理的吧？”
“……”
众人短暂的沉默过后，李世民冷声道：“强词夺理！”
李愔：“敢问父皇，若是你微服私访，有人暗中接近，千牛卫会怎么做？”
李世民：“自然将其拦下，仔细盘问。”
李愔双手一摊，“这不就对了吗，我又没有侍卫，突然一人冲到我面前，我能不怕嘛？”
李世民瞬间被噎的够呛，久久不语。
李世民：“可他是你的教书先生！”
李愔：“我第一天入学，我怎么知道，又怎么能够及时反应过来？”
李世民：“……”
魏征笑道：“六皇子果然是辩才无双。”
李愔：“还未请教，这位大人是？”
“魏征。”
“魏大人啊，久仰久仰！”
“你见过我？”
“……没有。”
“那何来久仰之说？”
魏征笑眯眯的看着李愔，像是个老狐狸。
李愔：“以铜为镜……”
魏征：“不好意思，六皇子，在我面前就不用，借着我的名头唬人了吧？”
“嗯？”
“这话我没说过。”
“？？？”
不是魏征说的？
这……
李愔目光一扫，李世民淡淡道：“我们在场之人，谁都没有说过，你就不要找下一家了。”
李愔：“……”
既然你们都没说，那我说的总行了吧？
李愔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这话是我说的。”
李世民再度道：“虽说此话颇有深意，可见其才，但不能免了你打孔祭酒的事情……”
“陛下。”
“孔祭酒为何打断朕？”
“陛下，六皇子天资聪颖，若是能够迷途知返，老臣这一拳也挨得值了。”
“……”
众人尽皆有些惊讶的看着孔颖达。
李世民感叹道：“孔先生以德报怨，实在是令朕汗颜！”
孔颖达笑了笑，“不过陛下，臣也是有私心的，此事可否交给老臣处理。”
李世民想了想后，默默点头。
孔颖达道谢看向李愔，“六皇子此前说，学习要寓教于乐，给了老夫极大的触动，思索至今不得其法，不知六皇子可否与老夫详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