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风青云也挺帅的!”
“对啊,你们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相思被这突如其来的媒婆们叨叨的嘴角直抽抽,脑子一团浆糊。以前她只觉得她们懒散、八卦,现下只觉得误交损友。她用了大力挣脱开她们,直接向着忘川逃去。再不逃,她们的嘴里不定吐出什么来呢!关键是自己脸皮厚,另一个当事人风青云还在呢!她可以把她们的话当成是大风过耳,就怕风青云不乐意。可她疏忽了,风青云瞅着她的背影,又恼又气又心疼,心里痒痒的,却担心自己坏了自己的计划,那叫一个矛盾纠结。
她逃到忘川身侧,这才松了口气,这可是世界上最好用的挡箭牌了,整个蓬莱,除了碧游真人,所有弟子最怕的就是忘川。后面的一举一动都没谈过忘川的耳朵,瞧着小师妹无良的笑,忘川送了她一个白眼儿,让她自己去体会。那个厚脸皮的也不理会,有求于人,受着吧!
“完了,热闹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巨鹿回头点指着那几个女人,她们也不是好欺负的,拳头刚亮出来,巨鹿就怂怂的咧嘴一笑,立刻转头避祸。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男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听着前面不咸不淡的聊些有的没的,众位长老们各自散了,就连洛子殇都由大弟子御剑带走了。送走了他们,这座小岛再次恢复了平静。
坐在暖融融的大殿里,相思趴在秋子墨的膝头,由着秋子墨哄孩子似的抚摸着她的发顶。她依赖秋子墨,信任秋子墨,三年多的时间不算短,也不算长,她似乎形成了习惯。
“师尊,相思不想练功、也不想学东西,相思是不是越来越不招人待见了?”
“偶尔偷偷懒也好!”他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没有教训,只有温柔的安慰。
“师尊那时是不是也很难过?”
“……”这怎么回答呢?“不难过”三个字大概只能骗骗傻子吧!
“我是不是很没用?”
“相思是秋华殿的骄傲,也是师尊的骄傲!”
这真是世上最美好的一句话了!
相思鼻子发酸,她做了那么多错事,师尊不仅不怪她,还安慰她,说她是他的骄傲。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将整张小脸埋在秋子墨膝头,蹭的秋子墨大腿一阵酥麻,他咳嗽了一声,有些莫名的心慌意乱,稳了稳心绪,他告诉她,“记住师尊的话,一个人的自愈能力越强,才越接近幸福、接近成功。没有不可治愈的伤痛,没有不能结束的沉沦,没有走不下去的路!所有失去的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得回来。人善人欺天不欺,别人欠你,天还你!你的心有多大,天空就有多宽广!”
这是他多年所悟,可惜,自己明白的太晚了,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向前一步了,可相思有。这或多或少的弥补了他心中的遗憾!
“心有多大,天空就有多宽广!”相思喃喃重复这句话,整颗心在这一刻突然就敞亮起来了。
秋子墨欣慰一笑,他这徒弟,总算是又开窍了。
夜深人静,蓬莱岛上依旧如往昔般安宁,月影星光交相辉映,洒落在一望无垠的海面上,给这片安宁增添了丝梦幻的味道。
四个挺拔的身影站在岛的边缘处,一人手上拎着一个酒壶,喝的有些微醺。
“奇怪了,那妖皇老儿怎么还不发兵?”忘川心里没底啊,睡是睡不着了,干脆拉了孟获和伊可来喝酒。当然,还有一个美酒赞助商--蓝荣。他们龙宫里珍宝无数,美酒自然不在话下。
“谁知道他抽什么疯!”孟获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入口的辛辣刺激的他眼中雾气蒙蒙,“就怕这次又是妖魔联合作战!”
伊可和蓝荣不置可否。
“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鬼做久了,经的多了,见的自然也比他们多。
“是啊,这次真是邪门了。”蓝荣也道。
“难道是殷破天的话传到了妖族和魔族耳里,他们不想腹背受敌,得罪人族?”
孟获分析。
几人同时望向他这边,思忖了半晌,依旧没有头绪。
他们哪里知道,这整件事情的策划者如今正在冥神的大殿中大发神威呢!
妖族最擅长魅惑之术,若是旁的妖孽施展这术法,最多迷惑迷惑人间帝王、术法一般的仙人。可赤焰是谁?三界第一美人儿,他的魅惑之术,这世上没几个能逃的过去!
此时此刻,在那些阴差的眼里,一向冷清的大殿里,突然多了暧昧的色彩,到处都是红纱软帐,处处都是飘飞的花瓣,香气浮动,梦幻至极。
无数身着红色纱衣的绝色美人儿在其中翩翩起舞,腰肢细软、不盈一握。白嫩的小脚丫、大长腿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纤纤玉手摩挲在他们的身上、脸上,蛊惑的他们不时发出阵阵低沉的吼声。
站在空中看着他们丑态毕露,赤焰唇角漾起一抹讽刺的笑。“还以为冥界的人都是金刚不坏之身呢,原来它们也有七情六欲。”他飘飞进了左侧的大殿,搜了又搜却什么都没有找到。“我只有两个时辰,但愿能找到我要的东西。”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右侧的大殿也很快被翻了个底儿朝天。可惜,依旧一无所获。
“砰!”赤焰刚刚飘飞进后侧的寝殿,就被一股大力给掀飞了出去。他恼怒的翻了个白眼儿,“果然有后招!”稳住了身形,瞧见前方赫然是一堵黑色的能量墙,点点灵流在其上闪烁。他飞近了伸出手去触摸了一番,顿时有些郁闷,“好强大的结界!若是我强行打破它,定然会惊到冥神。可若不进去看看,那本少主岂不是白来了!”
思忖了一阵,赤焰决定冒险一试,抬手运转起体内所有能量,一掌轰去。蒙蒙红光照亮了整片空间,这强大的能量墙轰然烟消云散。听到响声,在大殿外巡逻的阴差刚进大殿就如同其他阴差一样被迷惑,哪里还管得了这响声来自何处?
自己所设结界被毁,远在蓬莱的冥神风青云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三更半夜的,也不装睡了,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转瞬间就消失在了寝室里。
刚进门还有些防备,感觉到里面没有危险后,赤焰的胆子就大了。他勾起唇角,仔细打量了一圈儿冥神这诺达的寝殿,不禁嗤之以鼻,“大有什么用?死气沉沉,不愧是死人待的地方!”跟自己的寝殿比,简直是冰窖一座。
有外人闯入,而且还不是冥神。待在小鼎中的冰心蓦的睁开了双眼,那双剪水双瞳在这灰暗的环境中越发明亮。“谁?”声音顺着小鼎飘飞了出去,不仅引起了赤焰的关注,还惊醒了正在小憩的雍皇。
“出什么事了?”雍皇更紧张,当惯了上位者,习惯了操控全局,突然有一天被别人关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他是要多不习惯有多不习惯,要多恼怒有多恼怒。奈何人家冥神修为高深,他拿那厮是束手无策。
冰心摇头,她也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示意雍皇别出声。她自己运转了体内所有力量防备的仰头望着小鼎的入口……
一双好看的纤纤玉手刚触碰到小鼎,冥神的笑声响彻在了这整个寝殿,“我当是谁有如此本事,原来是妖族少主!”
竟然是他!
竟然是他!
竟然是他!
竟然是他!
赤焰惊的瞠目结舌。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猜测那风青云是冥界的人,可他千想万想都想不到,这人竟然是一界之主--冥神。
“吓到了!”冥神今日心情不错,或者说他很满意赤焰的反应。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外面那些还身处红纱帐、窟的阴差们顿时惊醒。各个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神色慌张的望着身旁人和自己的丑态,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回事?”
“我们是死魂,怎么会中招的?”
“完了,丢死人了……”
……
反应过来的阴差头领们跪了一地,“我等有负冥神重托!”
“我等该死!”
冥神听着外面的动静,一阵摇头,知道自己该死,证明他们还有救。
“该死的!”冰心在心里骂了句娘,这该死的冥神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时候回来……
她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和雍皇一起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枉费相思为你哭断了心肠,你却再一次的骗了她,你说,待她知道后,会不会更恨你了?”冥神走近自己的长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手撑头就卧在了塌上。
“相思!”听到女儿的名字,雍皇就全乱了,大嗓门穿透云霄,“妖族少主!你怎么朕的女儿了?你给朕等着,朕出去后一定宰了你!”天底下的爹大抵都一样,谁动他女儿一根头发丝儿,他就跟谁拼命。
未来老丈人不爽自己!
赤焰顿时无语,脸上色彩斑斓。
免费看了出好戏的冥神忍不住哈哈直笑,继续揶揄那赤焰,“听到没有,雍皇可是不干了呢!”
“陛下……”冰心握着男人的手臂,好不容易才劝住人,指着上面示意他继续听。她也担心女儿,可她更清楚他们身处这里根本帮不上忙,他们除了自保,就只有努力的掌握外面的消息。唯有这样,他们才能在关键时刻不给女儿添乱。
“唉!”雍皇拳头握的咯咯作响,半晌才咽下这口气,噎的嗓子生疼,恨不能立刻出来活剐了外面这两个混蛋。奈何,身在小鼎里,出去只能是想想了!
“你别在这里给我挑拨离间!”赤焰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他伸手点指着冥神,说出的话惊的雍皇一阵冷颤,“你披着南夷靖王的皮,整天跟在殷破天和相思身后,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雍皇不敢置信的望向冰心,若不是冰心扶了一把,他险些摔个狗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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