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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仿佛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了,身子摇摇欲坠,看不到前方的路,也看不到光。仿佛一个跌进深渊的人,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一个想去扶人,奈何人家的圣灵剑与主人心意相通,它竟然自主防御,挡住了他的去路,让他只能看着她痛苦,却不能做出任何举动。
这是冥神第一次深深体会到什么叫无力感?眼睁睁的看着在乎的人绝望如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安慰的话都无法说出口。那种滋味,无异于烈火油煎。
就在相思感觉自己崩溃万分时,一双温柔、有力的手扶住了她,抬眼看到那张满是担忧的脸、满是心疼的眼,她想推拒,却被秋子墨霸道的捞进了怀里。骄傲如她,怎会接受别人的施舍?尤其是他!
秋子墨不明白相思为何会突然抵触她,她只以为她今日是受了太多的刺激,心力交瘁所致。“好好休息一下,什么都不要想!”
多么诱惑人的一句话,相思想骂自己没出息,可身体却先一步接受了秋子墨的好意。反正自己现在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她索性将自己的重量完全交给了秋子墨。她疲累的靠在他怀里,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秋子墨顿时心疼不已,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就要将她带走。可冥神不同意,他一个箭步拦在了他们身前,眼中闪烁着既疯狂又嫉妒的光。秋子墨丝毫不惧怕他,他警告他,“适可而止吧!”
因为他冥神一个人的私心,已经死伤无数生灵了?够了!
“你区区一个棋子懂什么?”冥神怒目而视,一张俊脸因为他的疯狂,看上去格外的扭曲。他不甘心自己苦心经营了多年的计划在快要收尾的时候破产,更不甘心秋子墨就这样带走相思。
“死不悔改!”忘川手持凌魄直指冥神后心,冥神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终于到了翻脸的时刻,“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谁说的?”秋子墨召出了一串符箓,在冥神震惊的目光中,他嗤笑道:“你以为我秋子墨生来就是逆来顺受吗?吃了阁下几次亏,我也是会反击的!”
做了秋子墨这么多年的徒弟,这些符箓的威力冥神很清楚,他握紧了拳头,眼中虽不服,嘴上却不得不服,“算你狠!”最后又看了一眼满脸泪痕、昏昏欲睡的相思一眼,不舍的消失在了原地。
强大的敌手离开了,师徒俩都松了口气。这时,忘川的目光投向了傻呆呆的站在那里的赤焰身上。随着时间的推移,禁制已经解了。他防备的盯着他,在看到对方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后那叫一个嗤之以鼻。
“你不用防备我!”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秋子墨将相思抱在怀里,心里仿佛塌陷了一块儿似的,他最爱的女人杀了他的父亲,虽然他跟那老头儿也没多少感情,可妖皇毕竟是他父亲。
他该怎么办?
报仇?
他有什么脸面报仇?
不对,如今他连那个实力都没有了!
越想,他越觉得好笑,觉得他自己好笑!有些人,他能要的时候没有抓在手里,再想抓住的时候,她已经从自己指间溜走了。他望着自己的手,一滴泪落在了手心里,哭着哭着,他笑了起来,笑自己爱的不合时宜,笑自己事到如今还管不住那颗心。
“疯子!”确定师尊他们到达了安全区域,忘川嫌弃的离开了这里,追上了秋子墨他们。
疯子!
赤焰觉得自己离疯也不远了。哭够了,也笑够了,一步步走向妖皇的尸体,他俯身将尸体抱了起来,就那么一步一步的走向山谷的出口。他说:“我带你回家!”
今日一战,他们都身心俱疲。
秋子墨知道相思这个时候需要冷静,体贴的将她带回了蓬莱秋华殿。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再次睁开双眼时,看到了守在身旁的秋子墨,她既感动又忐忑,甚至不敢多看秋子墨一眼,一味逃避装睡。
可老天爷都在跟她作对,这小动作还是被秋子墨发现了,“醒了?”
“……”
“你的呼吸声!”秋子墨解释,爱一个人会记得她的气息、她的爱好、她的体味……
“……”
“醒了就好!”他打了一日坐,手脚有些僵硬,依旧先顾小徒弟,扶起人,笑望着她,“为你的亲人报了仇,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是啊,魔子死了!妖皇也死了!
曾经她的终极目标就是杀了他们,可为什么她做到了却高兴不起来呢?她不是该开心的笑或者喜极而泣吗?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他们不过是冥神的刀而已!”她给自己找理由。
这话秋子墨认同。
“从某种程度上讲,我真正的仇人是冥神!”相思望着秋子墨,眼神空洞,没有一丝神采,“可是师尊,我下不了手……”秋子墨揽她入怀,紧紧的抱着她。
他拍着她的背,哄孩子一般的哄着她,她所有的痛苦、无奈,他都感同身受。“他就是一个疯子,我们不理会他!”
“可他就是冲着我来的!”相思不安的抓着他的衣衫,秋子墨感觉到了她一瞬间的情绪变化,抱她抱的更紧了。“我躲的掉吗?”她咬着自己的小拳头,茫然无助,眼中泪光闪闪,却没有落下一颗泪来。
是啊,相思说的对!
秋子墨觉得自己关心则乱了,以往的睿智、冷静,遇到相思的事就全拋脑后了。“那就等着他的下一步部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眼神越发的坚定,他是不会允许冥神继续胡作非为的!他敢继续打相思的主意,门儿都没有。
听了这话,相思胡乱地点着头,心乱如麻,越发没有头绪,仿佛一个不会水的人,被扔进了一艘破船上,丢在了海里。分不清方向、辨不清位置,无助而又绝望。
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神也不例外。外人的攻击再凶狠,也伤不到根本;可换了身边亲近的的人攻击,往往会伤的体无完肤、鲜血淋漓。
始作俑者也不好过,他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冥神殿,守着无尽的孤独和思念。披着人皮久了,习惯了身边热热闹闹、习惯了花红柳绿的彩色世界,突然回到暗无天日的冥界,回到这冷冷清清的地方。他前所未有的思念起了曾经的人、曾经的事……
另一个当事人回了妖族,安葬了妖皇,日薄西山,他一身红衣跪在坟墓边,久久没有动弹一步。身后的妖王们已经所剩无几,一个个跪的膝盖生疼,想起不敢起,煎熬的陪着。
“少主,节哀吧!”医师来了,众妖王总算是看到了希望的火光。他们一个个费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过去扶他们少主起身。赤焰任由他们扶了起来,整个人仿佛丟了魂一般,没有一点儿曾经年少轻狂、迷倒众生的模样。
尽管看着心疼,这群妖王依旧很知足。毕竟他们妖族没有散,还有少主在。而魔族,魔子已死,必是混乱不堪的局面。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魔子一死,各处的大小魔王全都自己拉起了山头。初云望着这般树倒猢狲散的景象,唇角溢出一抹讽笑,跟着风魔和心儿守在了这空落落的魔殿里。
“如今我们都成丧家之犬了!”走在魔宫的青砖上,望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各个角落,心儿神态懒懒,满脸的苦涩。
那天的情景初云一直历历在目,“能留住性命已经是上天垂怜了!”
她神色恹恹,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似的。素手轻抬摸了摸长了皱纹的脸,心情又抑郁了几分。
“你可憔悴多了!”闲来无聊,心儿打趣初云,“难不成你还真对魔子上心了?”作为一个活了无数年的魔女,眼睫毛都是空的,初云的小动作和那一声叹息又怎会瞒得过她的眼睛。
然而,初云的话却是逗乐了她,“女人这辈子傻一次就够了,我呀,只是不习惯失了一个整日在我身边打转儿的人而已。”
“你可真无情啊!”心儿吐槽初云。
“你还不是一样!”初云怼了回去。
都踩到了对方的痛脚,二位相视一笑,飞身一跃上了一座大殿的殿顶,赏起了这夕阳西下,落日余晖下的漫漫黄沙。活着,就好好享受活着的感觉吧!
蓬莱众人回归时带了数十个的骨灰坛,他们有的是家里没人了,有的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被外出的前辈们捡上岛的。洛子殇做主将他们葬在了岛上,一众蓬莱高层都去参加了悼念仪式。
曾经那么鲜活的生命,如今埋在了冰冷冷的地下,看着这一排一排的墓碑,每个人都是一脸的惋惜。
“各位安息吧!”碧游真人带头向他们鞠了一躬,礼毕,几人慢悠悠的走在岛上讨论起了今后的事情。
长老:“现如今仙门人才凋敝,魔族和妖族也是损兵折将,正是我们休养生息的好时候。”
“就是不知道冥神那厮会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碧游真人还是不放心,眼中忧色越发的深了。
事实上不仅她不放心,洛子殇他们就没一个放心的。
“相思恢复的如何了?”她是关键人物,有她在,冥神下一步动作也许会受到掣肘。
“身体已无大碍!”秋子墨叹了口气,继续道:“就是心里还放不下。”
碧游真人拍了拍秋子墨的肩膀,“你多费心吧!”秋子墨微微颔首,自己的徒弟自己不上心指望谁上心?瞧着他这副骄傲的样子,碧游真人又妒又羡的摇头,“小师弟,你这些徒弟怎么收的?实力、身份,一个比一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