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我稍整理了措辞说,“秦家别墅下,是个帝王墓。有人在这里杀人培养厉鬼,给蛟龙当养料。”
“等某天蛟龙吃饱喝足,一猛子扎进珠江,越过珠江大桥进海,就能成为祸一方的恶龙。”
慕容长青干咳一声,“事情与我所料想,果然并无二致!”
“你早怎么不说?”
慕容长青没有理会我,而是自顾的说,“估计这件事,只有那叛徒能做得出来!”
“她集合了墨家和南疆的功夫,擅长控傀和易容。气息伪装程度,哪怕是面对面,也很难分辨得出。”
其中我有一点不解,即便询问道,“既然你口中的叛徒实力强大,又混在我们之中,为什么不趁机下手?”
“倘若有机会下手,她绝不会放任我活着。”
慕容长青沉声说道,“首先,我们南疆一族的控蛊术,可控天地万物,但对方实力越强,控制链越弱,且有被反噬的方向。”
“那叛徒控制恶蛟,已经是竭尽全力。在恶蛟没入海化龙之前,她的实力格外有限。”
“其次,昨日在医院时,我已吸收部分阴力为己用,恢复半成实力。因此,她更不敢轻举妄动。”
……
回到别墅房间内,我凭借印象大概画出了附近的山川脉络图,以其地形推演运势,结合星象进行推演。
蛟龙方才吞下老妪,算是集齐了四十九个通灵之人的魂魄,应该在近期内会跃龙门。
再过三日便是大暑,湿热交蒸,虽不是阴寒水汽最浓郁之时,却暗合帝王至刚至阳的天象。
届时,蛟龙吞下藏起的四十九个阴魂,便能一鼓作气,冲破珠州大桥,跃入大海之中。
我们必须在三日之内,找到那叛徒,并将其一鼓作气拿下!
门被推开,陆鹤鸣气喘吁吁的进门,随手扔给我一张表单。
“娘希匹的,这玩意我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给你收集齐。”
我仅仅抽出一张,“让你随便调查一个人,你找这么多干什么?”
在陆鹤鸣惊愕的目光中,我用毛笔沾着朱砂,在黄表纸上写下其中一人的生辰八字。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咒因落下,黄纸噗的一声自燃,化作袅袅青烟,顺着门缝钻出,我们三个急忙跟上。
从三楼跑到一楼时,秦德文等人并不在。我们跟着烟雾进入厨房,最终嗖的钻入冰箱缝隙不见。
“冰箱?”
正当我要打开冰箱门时,外头忽然传来秦德文的声音,“博古,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这刚从医院回来,肠胃都没调理好,怎么能乱拿冰箱里的东西吃。”
与秦德文一起进来的,还有六个穿厨师制服,还推着装满食材的小铁车。
“你们三个先去楼上等着,饭菜一会就好。”
秦德文笑呵呵的说道,“今天我请了天一楼的师傅,保证做一顿十全大补的菜肴,让你们终生难忘。”
我盯着其中一个铁车问,“能不能让我看一眼食材?”
六个厨师神情古怪,面面相觑,始终不愿掀开食材上盖着的棉布。
秦德文朝着厨师比了个手势,他们便没有理会我,自顾的推着小车进入厨房。
“博古,这食材是天一楼的秘密,总之你待会儿负责品尝就行了。”
秦德文不由分说的将我们四个人撵出厨房,并把门给关上。
回到三楼房间,陆鹤鸣皱着眉头说道,“我好像从那堆食材里头,感受到很熟悉的气息,但又说不出是什么。”
“是无比精纯的阴气。”
我沉声说道,“篮子里的东西,恐怕藏着些门道,待会儿我们吃饭时小心点,肉菜千万别碰!”
“现在除了秦澜,秦茵和秦德文都有可能是幕后黑手,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慕容长青忽然打断说道,“秦澜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别忘了,她可杀过人。”
波澜不惊的一句话,却在我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与秦澜交谈时,慕容长青是不在场的,她怎么会知道我们两个人的谈话?!
慕容长青看出我的表情变化,却并未作解释,气氛一时间僵住。
陆鹤鸣挠了挠头,“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这仨人可能都不是好鸟,先全部一棍子抡翻,再挨个慢慢抓起来逼问就是。”
“不行!”
慕容长青立即反驳说道,“倘若是我身体彻底恢复,还能收拾得了叛徒,但现在翻脸的话,很有可能同归于尽。”
两人没争执出什么结果,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望向了我。
我说,“无需鱼死网破。我们不敢动她的同时,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出手。”
“还有最后三天时间,我明日会出手封住珠江水脉,让恶蛟不得入海。”
“这三天内,幕后黑手会想方设法,将我封住的水脉打开,我们只需静观其变,等对方露出马脚即可。”
沉寂稍许,慕容长青微微点头说,“果然与我猜想并无二致。”
陆鹤鸣翻了翻白眼,“这主意是我兄弟想出不来的,你还要不要脸?”
还没等两人吵起来,忽然房门被敲响,秦澜语气中带着稍许慌张的问,“我能进来吗?”
慕容长青和陆鹤鸣立即神色警惕,不约而同的望向门外。
我问,“你有事?”
“大师,你不是说天黑之后,要站在你三米之内么?”
我这才想起,今天离开医院时,为了防止秦博古的恶灵找上门,我曾嘱咐秦澜别离我太远。
可现在想想,着实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慕容长青刚才说的没错,秦澜虽心思纯良,但毕竟杀过人。
而且幕后黑手能轻易改变自己的“气”,就算她有所伪装,我也很难分辨。
如果秦澜真的是幕后黑手,我和她距离这么近,极有可能遭到毒手……
就在我犹豫时,秦澜语调中带着些失落的问,“我离得这么近,是不是挺不方便的?”
说话时,秦澜还有意无意的瞥了慕容长青一眼。
慕容长青撂下一句,“我不打搅你们。”即便离开。
陆鹤鸣用征求的眼神望向我,待我挥了挥手时,他也带上门出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秦澜两个人。
我全神戒备着,秦澜责忧心忡忡,是不是将目光望向黑魆魆的窗外,似乎生怕一不留神,就被阴魂溜进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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